咬一口，韭菜和香菇的鲜香混着肉香，简直就是美味极了。

    “好吃，妈妈，今天的饺子太好吃了。真香，特别鲜。”何乔一口咬了大半个饺子，一边吃一边点头赞道。

    “嗯，真的挺好吃，咸淡正好，把鲜味全都提出来了，吃起来满嘴鲜香，好吃。”一大爷也跟着赞叹不已。

    何雨柱却道：“这要是有新鲜的虾仁，可以包韭菜虾仁鸡蛋的三鲜馅儿，那味道更好。”

    鱼缸里的河虾都吃完了，空间里有，但他却没有时间扒虾仁，也只能痛快痛快嘴了。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现在不是没有嘛，说话能饱啊？赶紧吃饺子，这韭菜馅儿的饺子就要趁热吃才好呢，都可劲儿吃啊，包了挺多呢。一大爷今天可没少忙活，估计累坏了，多吃啊，补一补。”

    “这日子过得……要是在四合院啊，有东西都不敢吃啊！”

    一大妈跟聋老太太感慨，聋老太太一边点头，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饺子。

    这个年月，就算是双职工家庭也难得吃上一顿饺子——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肉和面都是有定量的，总不能为了吃顿饺子就全用上。尤其是肉，全家人一个月的定量恐怕还吃不上一顿管饱的饺子。

    何家就好多了，家里不缺白面不缺肉，何雨柱家里侍弄着暖棚，反季节的蔬菜都有，而且山里也能够采到新鲜的山货，家里人随时都可以吃上饺子。

    但这也就是在家属院这地方，左邻右舍的都有一定的间距，只要味道不是很强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如果是在京城四合院……呵呵，何雨柱从厂里拿饭盒回家都差点儿被二大爷、三大爷拿来做文章，如果动辄吃一顿饺子的话，恐怕最少也是保卫科介入调查了。

    一顿韭菜香菇饺子吃得全家人都心满意足，毫无意外的都有点儿吃撑了——何雨柱今天又去县城又捞鱼的，也是累得狠了，居然吃了三盘饺子。

    娄晓娥、何乔她们也都没少吃，连聋老太太都吃了七、八个，明显都有点儿消化不良了。

    看到娄晓娥和何乔收拾完碗筷之后就在床上看着俩娃玩耍，何雨柱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说道：“那吃完饭就不动弹，很容易积食，都下地溜达溜达，消消食。”

    他回了厨房一趟，然后拿着一包山楂片回来，老老小小的每个人都抓了一把：“这是我在贵阳买的山楂片，吃了助消化。”

    山楂片当然不是买的，原本是一卷一卷的，现在全被他打开了，用油纸包了一大捧，每个人都塞了一把，给俩娃嘴里也各塞了一片，于是两个娃立即口水狂流，酸得筋鼻夹眼的，却又不肯吐出来。吃完一片之后，俩娃没吃够，只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叫什么，于是俩娃发挥出难以置信地创造力——“爸……”两张小嘴一张，开始‘噗噗’地吐口水。

    “哈……”全家顿时笑成一团。

    何雨柱连忙往他们嘴里塞了一片山楂片，于是俩娃的脸上立即露出满意的小表情，又开始口水横溢地嚼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夜色已深，何雨柱用口琴给俩娃吹了一曲《斯卡布罗集市》之后，俩娃安静地睡了……这说起来也够奇怪的，何雨柱不在的时候，娄晓娥不讲故事，俩娃坚决不睡，等何雨柱回来了，不吹口琴他俩是坚决不睡，而且没有难度的口琴曲他们还不听。

    等到孩子们和老人都睡着了，何雨柱和娄晓娥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院子里，二人站在鱼缸前低声商量今天抓的鱼该怎么处理。

    “鱼缸太小了，暂时养个两三天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娄晓娥现在也是颇为懂行了，下套子都下得似模似样的。

    “没事，我让食堂收购，就按市价收购，我也不占公家的便宜。”何雨柱说道。

    “能行吗？”娄晓娥担心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食堂有需要，我有货，这是很正常的，而且这些鱼都是好鱼，不是坑蒙拐骗。”何雨柱浑不在意，好歹他也是食堂主任，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了主，那还当官做什么？!

    “行，你心里有数就可以。”娄晓娥不干涉男人的决定，作为妻子，她只要尽到提醒的义务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何雨柱就带着二百多条鱼上班了……过秤、宰杀，很麻烦的。

    等到其他人发现鱼不见了问起来的时候，娄晓娥这才告诉他们，何雨柱一大早就拉着鱼去食堂了。

    “那么多的鱼一时半会儿的吃不了，而且鱼缸太小了，时间一长，鱼会死会烂，还不如卖钱攒着。”娄晓娥最后说道。

    家里动辄采摘山货、捕捉野味和水产去县城发卖，大家都知道，所以并不觉得惊奇……家里买好吃的、买营养品，用的都是这些钱，所以众人都不觉得有多惊奇。

    晚上何雨柱下班回来，一大爷好奇地问卖了多少钱，何雨柱没有正面回答，先掏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然后给何晓和何晨一人剥了一颗奶糖吃，俩娃再次上演口水横溢的戏码。

    “一大爷，这双鞋您看合不合脚？”何雨柱拿出一双翻毛皮鞋给一大爷。

    “哟，这鞋底子好，防滑的，这里面……还带毛，穿着太热了吧？”一大爷没想到还有自己的礼物，有些惊讶，但也很欢喜。

    “这本来就是给您冬天穿的。”何雨柱笑呵呵地说道。

    说话间，他又从包里拿出三件毛衣，青色的是给聋老太太的，墨绿色的是给一大妈的，黑色的是给娄晓娥的。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花那个钱干什么？”聋老太太埋怨着，但眼里的欢喜却是藏不住的。

    “太太，快来套上试试。”

    娄晓娥也不管自己那件，先拿起那件青色毛衣直接就给聋老太太套身上了……尺寸是没有问题的，但聋老太太自己打量了一番，有些不自信地说道：“这个颜色是不是太年轻了一些？”

    “太太，你这是老来俏，好看着呢。”娄晓娥却笑着说道。

    “是挺好看的。”一大妈也连连点头。

    “一大妈，你也换上瞧瞧。”娄晓娥怂恿道。

    何雨柱他们几个看着那娘仨折腾，脸上都露出笑容。

    “柱子，东西是好东西，可是非年非节的花那些钱做什么。”一大爷还是有些心疼钱。

    “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何雨柱当然不会告诉一大爷这些东西其实并没有花什么钱，但是……算了吧，反正他也没有打算把卖鱼的钱拿出来，倒不是藏什么心眼，而是拿出来之后就没办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了。

    他一转头，看到目不转睛看着那娘仨试毛衣的何乔，微微一笑：“乔乔，羡不羡慕太奶奶、奶奶和妈妈.的新毛衣。”

    何乔点点头又摇摇头。

    “乔乔，你这是什么意思？”何雨柱有些糊涂了。

    “新毛衣真好看，可我已经有一件很漂亮的毛衣了，不用换新的。”何乔认真地说道。

    “这孩子真够懂事的。”一大爷说道。

    “所以说，这是我和晓娥的运气。”何雨柱笑着说道。

    他当然不可能不给这个闺女带礼物……一件非常洋气带着卡通图案的毛衣，还有一顶带着两个绒球的线帽子和一付同色线手套。

    “喜欢吗？”帮着小姑娘穿戴好，何乔在衣柜镜子前摆出各种小姿势，美的不得了。

    “喜欢！谢谢爸爸！谢谢易爷爷！”何乔说道。

    “这是你爸爸买的，谢我干什么？”一大爷笑着说道。

    “昨天的鱼是您和我爸爸一起抓的，所以要同时感谢您和爸爸。”何乔十分有条理的答道。

    今年的气温实在是古怪，本来以为不会再下雨了，可是到了晚上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

    原本何雨柱想进山下几个套子，这一下雨，哪里都去不成了，只能在家呆着，而这雨就像是打开了天河的阀门一样，一连下了四天还是没有停止的样子。

    虽然家属区的地势挺高的，积不住水，可地面上一直都是湿乎乎的，让人十分的难受。

    好在何家两口子都是勤快人，何雨柱之前就去山上拉了七、八棵枯树，劈了满满一棚子的柴禾，而且上上下下都做了防水的措施，除了这些柴禾之外，还割了许多芦苇，已经晒干了，而且煤矿的煤是不缺的，所以生火、取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娄晓娥特意去自家的地里看了看，幸亏排水沟都挖开了，地里好歹没存了水。

    可是这几天的连续降雨导致河面上涨了不少，如果真的要继续下去，恐怕他们的自留地真的要保不住了。

    “这是什么天气啊？这一下天不下雨，旱的地里直冒烟，这回可倒好，下起来就没完了，这要是继续下去，恐怕井下就要危险了。”

    娄晓娥刚进办公室，就听见同年级的几个老师聚在那里议论呢。

    “可不是嘛。我有一个亲戚在采矿一区，听说那边距离河岸较近，这几天的工夫，地下水位已经上涨不少了。这要是再涨下去，估计就要在水里作业了，这可咋整？”大家伙议论纷纷。

    “呦，娄老师来上班了？你家那边怎么样？可得多注意点儿，这雨要是还继续下，咱家属区那边也很危险，你家上有老下有小，可千万要当心。”

    一名教一年级的老师见到娄晓娥，赶忙热情的打招呼。

    “嗯，今早晨我去河边看了，水位上涨了不少，都快漫过芦苇丛了。家属区那边应该没什么关系，最多那些地里的收成今年指望不上了，也不知道咱矿上的农场怎么办。”

    娄晓娥叹口气，很是担心，她现在可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千金小姐，虽然农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可庄稼受灾了，她也会心疼。

    “也不知道矿里有没有什么决定？这雨要是继续下，咱们学校也得早点儿做准备，协助矿上防汛抗洪。”娄晓娥正好看见韩校长进来，便随口说了一句。

    从九月初到九月中旬，几乎每天都下雨，即便是不下雨了，天也阴阴的。

    虽然说小麦和稻子都收了，但地里还有其它的庄稼，这些农作物得不到光照，又大部分都浸在水中，根系被泡烂，灾情严重。

    县里早已经下了防洪预警，各基层单位都组织了民兵还有青壮劳力巡逻，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可以及时组织百姓转移到高处去，但矿上的生产还在进行，而且这一带的高地还真不是太多……至少没有附近。

    “矿里当然响应县里的指示精神，只是生产不能停下，只能加强安防巡逻，希望能够及时发现隐患。我们学校，主要就是要保证学生们的安全，加强防洪意识教育。”韩校长说道。

    何雨柱作为食堂的领导，这几天几乎都是吃、睡在单位……食堂的防汛简单，但他们这些领导干部也需要对全矿的安全负责，所以娄晓娥也很着急。

    雨还在一直还地，整个六枝矿区，应该说整个儿六枝县都人心惶惶，生怕真的发了大水。

    县里的领导也都是心急如焚，各自下到容易发生灾害的乡镇去监督指导，然而自然灾害并不会因此就停止。

    下游地区相继传来消息，有不少地方发了大水，不少房屋被冲垮，百姓的衣物、粮食和许多积蓄，都被洪水冲走了。

    消息传到煤矿，马维国和矿里所有干部，连同矿上的民兵和青壮劳力，都在河边守着巡逻。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可以及时通知工友和百姓撤离。

    “都瞪大了眼睛瞅着，千万不能松懈，一旦发现情况不妙，就立即敲锣，都听懂了吗？”马书记披着蓑衣，在河岸边大声的喊着。

    “听懂了，马书纪，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谁也不会疏忽。再说了，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下吧，这边有我们这些年轻人守着就行。”

    其他几个年轻的干部，一边打着包票，一边劝马书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