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师在吗？”

    娄晓娥正在批改作业呢，外面有两个女人拉拉扯扯地走了进来。

    许大茂的妈妈和秦淮茹……这婆媳俩怎么来了？

    “许婶，秦姐，你们怎么来了？”

    娄晓娥心里有些别扭，而且还到这婆媳二人同行，还真的是有些惊讶——她可是听说许大茂的父母一直不喜欢秦淮茹，如果不是棒梗改了‘许’姓，恐怕他们早就逼着许大茂跟秦淮茹离婚了。

    “就是想找娄老师说说话。”

    许母笑的那叫一个殷勤，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妈，我们回去吧……要不我先回去，我没请太长时间的假。”

    秦淮茹向后退，她觉得自己太难堪了，如果是站在别人面前，她可能会无所谓，可眼前这个人是许大茂的前妻，何雨柱的现任……最重要的是，未来她还是槐花的老师，自己今天来这儿，不是恩将仇报吗？

    “你别走。”

    许母回手抓住秦淮茹的胳膊……她虽然是年龄大了，但手上的力气可不小，秦淮茹的手臂很丰腴，她的指甲都要抓进秦淮茹的肉里了，疼得秦淮茹脸色都变了。

    “许婶，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有什么私事找我，那就麻烦等着中午或者我下班时候再说吧，你别耽误了我给学生们批改作业。”

    娄晓娥对许母印象一直不好，不仅是因为当初在许家被一直催生的事情，也是因为这许大茂和许父许母的秉性简直是一脉相传，都不是什么好饼。

    许母听了这话，一点儿也没恼，反倒笑的更殷勤了。

    “你看，咱们过去也有过一段婆媳情，所以我过来也就是跟你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事儿。再说了，我也就是讲几句话，耽搁不了你的工作。”许母笑着说道，秦淮茹挣了几下挣不脱，也彻底躺平了，只是她一言不发，扭着头也不看娄晓娥。

    娄晓娥一看这架势，知道不可能轻易撵走眼前这婆媳俩了，于是也懒得搭理她们，继续批改作业，“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听着。”

    许母道：“那个，娄老师，跟你商量点儿事儿呗。你也知道大茂姐妹多，大茂的二妹要结婚了，可是没有房子，她的婆家人口很多，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能不能借你家的房子给她结婚？”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娄晓娥也有点儿惊讶。

    许母要借房？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许婶，你跟我借房结婚？我家的房子只够自己住的，怎么能借出去呢？”娄晓娥觉得有些……不好笑。

    “哎呀呀，娄老师，谁不知道你家傻……何主任本事大？弄了好几间房，而且你们还有余力养别人家的孩子。你们一共才五口人，有四间房子，赶明儿一大爷老俩口老了，那房子还不是你们家的？借给我们一间住怎么了？”

    娄晓娥笑了笑，却看向秦淮茹，“秦姐，你也是这个意思？”

    秦淮茹看了许母一眼，道：“我今天早上要上班的时候，我婆婆要我带他来找你，但我没想到是这回事。”

    许母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么也养不熟！”

    她猛地甩开秦淮茹的胳膊，对娄晓娥说道：“后院那间房是我们许家的，你得还给我们，不然我就让你上不好班，被开除！”

    娄晓娥被气笑了，“那间房现在我的名下，为什么你知道，你若是不介意许大茂坐窂，咱们就去派出所重启那件案子。现在，你如果不离开，我就以擅闯学校，影响正常教学秩序报.警。”

    旁边的教师也觉得许母这个要求简直是荒唐，众口一词的指责她，有人直接把学校的门卫喊了上来，看到那只布满青筋的老手抓向自己的手臂，许母果断认怂：“你别碰我，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秦淮茹连忙拉着她离开办公室，在门卫的‘护送’下，走出了教学大楼。

    “你是主任老婆就了不起啊？别忘了，你还在我家当过媳妇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哦，你现在看不起我这个前婆婆了，你被休了那是活该……”

    许母站在楼外跳着脚的闹腾，无论秦淮茹怎么拉她，就是不动。

    好多行人被许母吵吵嚷嚷的动静给吸引过来了，七嘴八舌地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许母更来了本事，添油加醋的就在那说何家的事情。

    娄晓娥本来不想理会这个人，可是许母太过分了，气得她从楼里走了出来。

    “许婶，我看你比我岁数大，算是个长辈，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我看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了是吧？你忘了许大茂当初是怎么差点出不来的是不是？这才过去几年，你以为我们都忘了？我跟你说，造谣、闹事，也同样违法，如果你继续下去，不知道你们家还有多少房子可赔！”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娄晓娥一般情况下不爱揭别人短处。可今天许母太过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大不了就是撕破脸皮，还有什么啊？

    要是那有脸知道羞耻的，一般都低头夹着尾巴做人。偏偏这许母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娄晓娥不客气了。

    “当初你儿子许大茂跟别人私.通，通过诬告我想逼我离婚，结果被揭穿，是我主动跟他离婚，可他却把我的嫁妆昧下了，把房子赔给我，这都是有手续可查的，聋老太太是我丈夫养老送终的，房子归我丈夫继承理所应当！是，我们家有四间房，那又怎么样，那是我们的房子，有你们什么事了？

    难道因为有房子就应该把借给你，你哪来这这么大的脸，你家攒的钱暂时不用，是不是也可以借给我？”娄晓娥反问道。

    “”许母下意识地说道。

    “没错啊！你又不是我家的人，凭什么借给你？！”娄晓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一听，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人家有房子，就到人家单位闹腾，想把房子强借到手……不少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许母，这家人真不是东西。

    “我看这位女同志说的没错，人家的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想要房子结婚，你就去上街道、上单位要，这还能强借吗？”一位大妈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指责，尤其是对许母这种在学校惹事生非的行为表示出极大的不屑与责备，羞得这老太太也顾不上再扯着秦淮茹，大撒腿的跑了。

    晚上，娄晓娥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跟何雨柱说了一遍，气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她闺女结婚竟然向我们借房，就跟欠她们的似的。”

    “算啦，别跟那一家伙置气，秦淮茹能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何雨柱劝道，“对了，今天我接到丁曼玲寄来的包裹和信了。”

    娄晓娥眼睛一亮，“信上都写什么了？”

    何雨柱说道：“她已经找到你家里人了，信在这里，还有一些照片。”

    说着，他把一个信封递给娄晓娥。

    娄晓娥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接过信封，像是有些吃力似的抽出信线。

    何雨柱默默地来到了屋外，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发呆。

    娄晓山这个人何雨柱见过，存在感不强，而且属于那种绵软性格的人……到了香江那种花.花世界后，经不住诱惑，又志大才疏急于求成，上当受骗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但在何雨柱看来，最关键的问题是出在娄父身上。

    这个娄父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如果不是他过于信赖娄晓山，来了个大撒把，娄家的资产也不会那么容易败的，而且他疏于监督，以至于事发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

    好在他还没太糊涂，留了点儿后手，至少老两口还有安身立命的手段。

    就在何雨柱思索的时候，房间里传来娄晓娥压抑的哭声。他叹了口气，转身进入房间。

    “我哥死了！”

    娄晓娥投入何雨柱怀中，泪如雨下。

    “我知道，我知道。”

    何雨柱轻轻拍着娄晓娥的后背：“所幸岳父、岳母看上去还好，你也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娄晓娥彻底平静下来之后，何雨柱这才问道：“丁曼玲在信里说过，她还没有正式跟岳父岳母接触，你是怎么想的？”

    娄晓娥终于止住了哭泣，伏在何雨柱怀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丁姐考虑得挺仔细的，暂时没跟他们接触是对的，我爸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何雨柱问道。

    娄晓娥脸上再次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爸妈一定很伤心，如果能够联系上我，他们多少也能够得到一些安慰。我准备写一封信给丁姐，附带一封我给爸妈的信，他们认识我的字迹，只要取信他们，然后把我们的通信地址给他们，以后就好办了。”

    何雨柱说道：“我奇怪了，以前岳父他们不是给我们寄过信吗？怎么会再不联系我们了呢？”

    娄晓娥摇摇头：“确实挺奇怪的。可能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对了，丁姐寄来的东西给乔乔了吗？”

    何雨柱点点头：“你放心，乔乔知道那是她妈妈给她买的，她挺高兴的。”

    特殊时期……甚至是正常年代，都有孩子与父母远隔的例子，血浓于水，无论在什么时候，这种亲情都是很难湮灭的……通常来说，只有两个情况下才会成为怨亲。

    一个是从小苦难或者受到一些不健康的教育，另一个就是长大后自以为明悟了某种暗黑学，所以对父母产生了怨恨。

    但在何家，何雨柱夫妻不仅像亲生女儿一样照看何乔，而且一直灌输她不要忘记生育她的母亲，告诉她分别只是暂时的，是不得已的……或许何乔幼小的心灵还不能够完全理解，但她只需要相信养父养母不会骗她就行了。

    所以，在接到母亲送的礼物之后，她开心极了，而且亲自主持了分配活动——给弟弟妹妹一人一个书包、一套衣服，和一套学习用具，连玩具也是她这个姐姐分配的，而且约定以后互相换着玩儿。

    当然，何晓跟何晨还不到上学的年龄，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学习。

    第二天，何乔高高兴兴地穿着丁曼玲给买的新衣服和新书包上学了，但那些学习用具却留在了家里，她要以后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