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不是服务员，而是那个之前在饭店门口看到的李姓男子。

    何雨柱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站在这里……是找错人了？

    “你是找金科长吧？他回单位了……或者是回家了。”

    何雨柱说着，就准备关门。

    “我找的就是你。”那个男子伸出一只脚，挡住了何雨柱关门。

    “可我并不认识你。”

    何雨柱的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如果你不离开的话，我可就要喊人报警了。”

    “别误会，我不是坏人……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那个男人吓了一跳，连忙从兜里掏出工作证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工作证翻开……浙省某机械厂的采购员李若飞。

    再看了一下上面的照片，也完全可以对上。

    他把工作证还给李若飞，然后问道：“李若飞同志，你说你是找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以进去说吗？”李若飞往左右看了看说道。

    “进来吧。”

    何雨柱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个人放了进来，“请坐。”

    “抽烟？”李若飞拿出一把大前门。

    “戒了。”何雨柱也不催他，反正现在看来，着急的绝对不是自己。

    “请问同志怎么称呼？”李若飞问道。

    何雨柱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也没见你这样找人的，竟然不知道找的是谁。我姓何。”

    李若飞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知道，如果他自己不提，何雨柱肯定也不会照着他的剧本来。

    “何同志，那我就说了，你是不是来跟金科长买鱼了？”李若飞问道。

    “你可能有些误会，我是跟羊城渔业公司买鱼，金科长只是经办人而已。”何雨柱正色说道。

    “口误，口误。”

    李若飞连忙赔上了笑脸：“我只是太着急了。何同志，我也是来买鱼的，我来的时候已经跟单位领导立下军令状了，不把鱼买回去，就提头来见……”

    “我明白。”

    何雨柱笑了笑，做了个手势打断李若飞的话：“你空手回去不好交差，我空手回去也不好交差，你猜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成全你呢？还是成全我自己？”

    “我……”

    李若飞脸上露出苦笑，摇了摇头：“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李同志，若是一斤、两斤的鱼，我能够担当得起。可这是几千公斤的鱼，我没那本事承担。”何雨柱恳切地说道。

    “我明白。”李若飞涵养还是不错的，没失态或者愤怒，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

    何雨柱忽然心中一动：“李同志，如果你成功谈下了这笔生意，准备怎么付款？”

    “当然是现金付款啊。”李若飞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领导在来之前跟我说过，一定要买海鱼。但我有一批计划外淡水鱼，你要不要？”何雨柱问道。

    “都是什么鱼？”李若飞眼睛一亮，非常的高兴。

    “比较杂，主要是鲤鱼、鲫鱼、草鱼、鲢鱼、河虾、河蟹这些东西。”何雨柱说。

    “有多少量？”李若飞又急忙问道。

    “一、两万斤没问题。”何雨柱沉吟了一下，似乎在估算或者回忆。

    没错，他想到的就是自己空间里养的那些淡水鱼，大约是因为环境的原因，这些淡水鱼都长疯了，短短几年的工夫，就储存了近十万公斤的淡水产品，而且这数字似乎还有上升的趋势，所以遇到李若飞之后，他就想到了与其合作的可能性。

    “太好了，价钱怎么算？”李若飞有些按捺不住地问道。

    “两毛钱一斤。”何雨柱说道。

    “这个价格嘛……我可以先看看货吗？”李若飞倒是挺有经验的。

    “其实看不看货没多少的意义。”

    何雨柱说道，“我要是给你拿样品看，能够代表什么呢？”

    见李若飞还在犹豫，何雨柱又说道：“李同志，其实我们可以在运输的时候一边装货一边验货，等完成之后我们再付款，这样大家都不吃亏。”

    李若飞想了一下，也欣然同意。

    “何同志，我还要跟单位领导汇报一下。”李若飞歉然说道。

    这也正常，他来羊城也是买海鱼的，结果变成了买淡水鱼，虽然口头谈妥了，但他毕竟不是做主的人。

    何雨柱理解归理解，却有些小郁闷，而且他也再三琢磨着‘露焰’的可能性。

    不过他们之间只要不留文字或者其它证据，就算是后来找事他也不怕，大不了耍赖呗。当然，他得研究一下话术。

    “李同志，我不能在这里留太长时间。”何雨柱提醒道。

    “明白，我现在就回去打电话请示。”李若飞说道。

    何雨柱本来想提醒他可以在自己这里打电话，可他觉得一方面是容易留下证据，凭空多了个人证……哪怕对方只是通过电话确认自己在屋里也不合适；另一方面李若飞恐怕还有一些不想被自己知道的话要跟领导说。

    “我还真会体贴人呐。”何雨柱看着李若飞离开，不忘自嘲一番。

    李若飞住在另一间国营旅馆，正如他自己所说，回去之后就立即给领导打电话，领导对于淡水鱼还是海水鱼那是无所谓的——都是肉。但有一样是在意的，那就是不能被骗了。不过李若飞已经说了，要验货装车之后再交付钱款，所以领导在再三叮嘱之后也就同意了。

    何雨柱这边也在忙活，其实正常的养殖鱼出池期应该是二～三年，那时养殖鱼通常会达到三～四斤。但也有养殖一年就出池的，小一点儿已。

    不过，何雨柱养的鱼普遍都是半年就可以出池，而且长得至少也有2～3斤。一池子至少也有四、五千斤，哪怕是在黔省的时候长期向饭店供货，可相当一部分鱼获还是留在了手里，而这些鱼获他都将其冻在了冷库之中——是论斤不论条的。

    对于他来说，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场地问题，一个是转移问题。

    李若飞当天下午便将厂领导的决定传达给何雨柱了——要10000公斤鱼，而且因为没有冷藏车的原因，他们想在夜里发车，车队则是由他们来解决。

    5000公斤便是10000斤，每斤2毛钱，那就是4000块钱，这绝对是笔巨款，而厂领导还买了价值500元的河虾，这又让何雨柱小赚一笔。

    确认之后，何雨柱也忙活起来了，租场地这事儿他向本地的地头蛇问一下就知道了……嗯，不是金石柱，而是旅馆里的人，这段时间他住在这里，跟这里的服务员和中层领导已经很熟了，既然熟悉，那送个把小礼物也不在话下，这可算不上贿赂，只不过打听消息比较方便。

    于是，李若飞走后不过两个小时，何雨柱已经用两块钱搞定了一个场地，之所以这么便宜，那是因为他只需要两天存放中转货物的原因……当然，时间方面他撒谎了，事实上他连一天都用不上。

    在搞定了场地之后，他便准备出货事宜，首先就是把东西准备好。

    他那鱼都是100斤一坨的，而一拍子是1000公斤……嗯，‘拍子’就是用木头钉制的底座，10000公斤也不过是十个木拍而已，加上河虾是十一个木拍。

    等到半夜时分李若飞带着汽车过来的时候，鱼虾就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儿了。

    验货分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抽检，由李若飞自己随机抽取，然后将冰打散，看看里面是否有臭鱼烂虾，然后就是往上搬的时候检查……在这方面，何雨柱不会做自己打脸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而李若飞也非常的满意，在装完车之后，货款也随即结清，而且双方都留下了电话号码。

    随着社会供应的日益丰富，何雨柱现在也不太注重库存粮食、蔬菜等物资的储存了，至于说肉食……他在仓库空间中饲养的猪、羊、家禽和鱼，足够他支持一个小型家族的食用了。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他是打算将仓库里的物资尽可能地卖出去。

    但是，这个时代的内地市场都是垄断性质的，像这一次……鱼、肉之类还有机会出手，像布料什么的就很难出手，估计不到七十年代后期，是没有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便去已经打听地的饭店和商店，购买了一批羊城特产，然后便打道回府——回京城的火车票已经提前订好了，还是硬卧。

    ……

    香江。

    从内地回到位于跑马地的家里，丁曼玲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太累了？一点东西也不吃。”婶娘胎看了直摇头，“吃一点粥吧？”

    “让我睡一下再吃，好不好？”

    丁曼玲躺在床上不想动，“明明也没做什么运动，就是觉得很累……心累。”

    “还心累呢，当听这话，我还以为你已四十八岁。”婶娘说道。

    “人没老，心老了嘛。”丁曼玲说道。

    婶娘正预备出去，忽又想起什么，“有个姓李的先生打电话来。”她说道，“叫李——李逸风。”

    “啊——是他。”丁曼玲精神一振。

    “他留了什么话吗？”丁曼玲问道。。

    “他说会再打来。”婶娘说：“他是谁？”

    “他是我的一个客户，跟我的关系较好。”

    丁曼玲说道，之前的疲累似乎顿时完全消失了，她甚至坐了起来。“他各方面都很出色，是一家4A级广告公司的香江代理人。”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婶娘问道。

    “为什么要提他？我每天都要跟不同的客户交往，”

    丁曼玲笑着说道，“若都提，你会烦死。”

    “怎么会烦？哪一个婶娘不喜欢女儿的朋友？”婶娘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情。他好像一直在澳州学习和工作。”丁曼玲不愿再讲，“我要睡了。”

    “你这孩子！”婶娘笑着摇摇头。

    这个时候，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佣人接听之后，匆匆走进卧室。

    “小姐，找你的，一位李先生。”佣人说道。

    “我去听。”

    丁曼玲从床上跳起来，婶娘径自走开，留下丁曼玲独自在客厅。“

    “我是丁曼玲。”她说道。

    “哎！——丁曼玲，我找了你好几天了，”

    李逸风愉快的声音传来，“能不能出来？我想立刻见见你。”

    “这个，我刚从内地回来有些……好吧。”丁曼玲笑了笑，她也想见他。

    “原来你去内地了？”

    电话另一端想起李逸风的轻笑：“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我是去见我女儿的养父。”丁曼玲说道。

    “哦……那个我半小时过来接你。”李逸风说道。

    “好。”丁曼玲说道，再见李逸风，感觉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