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放弃
一缕橘黄色的阳光,落在绛院。
槐树下他葡萄藤下,马彧坐在石桌边上,自己跟自己对弈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宝乐,你现在是武道什么境界?”
端着茶水走过来的赵宝乐听到马彧突然问起自己的武道修为境界,眸光微微一闪,默默的将茶盏递给马彧后,道:
“回九爷,我现在是武道七品。”
“武道七品?这么快?我记得上个月问你,才是八品,一个月突破一个境界吗?”马彧端着茶盏,故作惊讶的看着赵宝乐。
“嗯。”赵宝乐不知道马彧想干什么,只是挠了挠头,笑着道:“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
这种虚以为蛇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赵宝乐心中有些厌烦了。
在神明大人的支持下,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将四书五经这些全部读完,随时可以参加院试。
如果说之前他读书识字一目十行,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还有过怀疑,那么自从上次使用神明大人赐下的力量,越级战斗以后。
他读书识字能如此之快,甚至是可以称之为一句天才也不为过,这都离不开神明大人的帮助。
再加上以自己如今的武道修为,想要得到钱财,也并非什么难事。
随时可以离开马府,在这凤阳城自给自足,而这一点,马府也不会为难他。
毕竟,对于马府来说,每一个可以考取功名的人,都算是与马府结下了一份善缘。长此以往,马府的关系网和底蕴自然也就越来越深厚。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神明大人早就告诉了他。
他就是马彧用来培养道种的宿主。
若是自己暴露知道马彧目的的心思,甚至是想要逃离的话,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是就是一死!
他可不敢贸然反抗,或者是逃离。
“咚咚咚。”就在马彧听到赵宝乐说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还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跟着就听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九弟,是我,六哥。”
听到这个声音,赵宝乐眼底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二房的六爷?疑惑间,赵宝乐看向马彧。
“去开门吧。”马彧示意赵宝乐去开门的同时,也已经从椅子上坐起身。
“是。”赵宝乐转身去开门。
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马彧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六爷。”赵宝乐对门口站着的和善少年打招呼。
“九弟可在?”马长鸣笑眯眯的打量着赵宝乐问道。
“在的,六爷请进。”赵宝乐侧开身子。
“嗯。”笑着点了点头,马长鸣从赵宝乐身边走过,他身后在跟着一个穿着家仆服,看起来像是铁塔一般的壮汉。
不过这个壮汉在路过赵宝乐的时候,眸子里却是有异色一闪而逝。
“这个人,好奇怪?”被铁塔一般壮汉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赵宝乐心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有种被看穿,又像是自己想多了感觉。
“不知六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马彧笑着看向眼前的少年。
“我有话同九弟说。”说着,马长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宝乐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正好茶叶不够了。”马彧说着,看向赵宝乐,道:“宝乐去库房,带回来一些。”
“是。”赵宝乐恭敬一礼后,转身大步离去。
至于那个铁塔一般的大汉,他则是看都没看一眼。
“六哥,请坐。”赵宝乐离开后,马彧抬手,示意马长鸣坐下说话。
“九弟,好闲情逸致。”马长鸣笑着打量了一眼安静的小院,笑着道:“上次来九弟这里,还是两年前,前些日子九弟落水也没能来看。”
“还望九弟不要怪罪为兄。”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对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一口一个九弟,张口闭口为兄,言谈举止之间更是拿出了长辈姿态。
虽然看起来对马彧颇为重视。
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气,不论是之前的马长歌,又或者是眼前的马长鸣,甚至是整个马府,都没有将马彧这个私生子当回事。
“六哥找我,想必是有事。”马彧笑了笑,道:“不妨直说。”
“乾坤种道法。”马长鸣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完双眼死死盯着马彧。
似乎是要从马彧的神情间看出来些什么。
片刻之后,马长鸣的神情当中,流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马彧根本不知道赵宝乐的秘密。
更不知道赵宝乐身上身怀乾坤种道法这种,若是传出去,足以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至高武学秘籍。
“乾坤种道法,这是什么,武学秘籍吗?”马彧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阿刀,你来说说。”马长鸣抬眼看向身旁的铁塔般的大汉。
“……是。”大汉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而后便将关于乾坤种道法的来历,以及赵宝乐跟黑虎帮的恩怨,全都说了一遍。
……
约摸着马长鸣已经离开后,赵宝乐回到了院子,却见马彧独自坐在院子里,躺在葡萄藤下的躺椅上,闭着双眼。
听到脚步声,马彧睁开双眼。
“九爷?”看着马彧,赵宝乐心中疑惑,感觉马彧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乾坤种道法。”然而下一刻,马彧说的话,却让他微微一愣。
“你不知道自己修炼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吗?”马彧眉头一皱,然后继续道:“你修炼的功法,名字叫乾坤种道法。”
乾坤种道法?果然,神明大人说的没错,我修炼的功法是残缺的。乾坤种道法,这就是“道种”的真正名称吗?赵宝乐心中暗暗想道。
不过此刻,他心中想的更多的,却是另外一层。
为何突然提起?莫非他打算与我摊牌?
瞬间,赵宝乐心头闪过了诸多念头,然后用一副被拆穿秘密的表情,微微退后一步,故作不明所以道:“九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赵宝乐那一瞬间的色变,看在马彧眼中,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必佯装。”马彧微微摇头,叹息一声道:
“宝乐,我问你,这些时日,你是否每到深夜,都会出去,吸取他人真气为己用?”
“而你的武道境界,之所以可以增进的如此之快,也是因为修炼了乾坤种道法,这门可以吸收他人真气为己用的功法?”
不是要跟我摊牌?听到马彧的话,赵宝乐心中疑惑,不过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露出一抹震惊之色,似乎没想到马彧是如何得知一般。
“看来是真的了。”看到赵宝乐的表情,马彧叹了口气,道:
“你是不是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
“六爷说的?”赵宝乐想到了刚才到来的马长鸣。
马彧没想跟自己真正的摊牌,但却指出“乾坤种道法”,显然不是毫无理由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马长鸣!
只是,马长鸣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已经暴露了。”马彧微微摇头,然后道:
“六哥不知道怎么跟黑虎帮搭上了关系,而他身边的那个护卫,是一名武道二品的高手。
你昨夜回来的时候,被他跟踪了。”
“武道二品?!”
赵宝乐一怔,这点他是真的没想到。
想起刚才那铁塔一般的大汉,给自己的怪异感觉,顿时全都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对方已经盯上了自己!
“九爷,你打算怎么办?”既然马彧要演戏,赵宝乐自然是要做出应有的表情才对。
马彧看着赵宝乐,神情复杂,道:“你可知,这乾坤种道法的来历?”
“来历?”赵宝乐还真不知道。
“乾坤种道法,来源于光明圣教……”马彧说着,便将光明圣教的历史说了一遍。
听完马彧的讲述后,赵宝乐这才明白了自己修炼的功法的来历。
“只是,马彧跟光明圣教的关系是什么?莫非,他才是真正得到功法传承的人?”
知道真相的赵宝乐自然明白,自己的功法,不过是马彧故意给自己的,因此对马彧的身份,也开始有了一些猜测。
“九爷告诉我这些,希望我怎么做?”不论如何,赵宝乐还是先打算把戏唱下去。
先看看,马彧到底想干什么。
直觉告诉他,马彧的目的,就要浮出水面了。
自己被跟踪?可是,马彧会这么不小心吗?别忘了,他也在关注着自己。上次那个神秘剑盟的剑客,不就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吗?
这一切,未尝不是他故意为之呢?
“六哥估计会对你动手,而我也会因此而受制于他,因为此事一旦上报给朝廷,不论我是不是刻意隐瞒,必定会遭到牵连。”
“因此,六哥给我出了一个主意。”马彧说着,看向赵宝乐,神情间有愧疚之色。
“九爷请说。”赵宝乐语气低沉。
“他要我放弃你!”马彧语气低沉,道:“然后,他会对你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