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冷漠姐养了个病娇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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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安老头要生气了

    周冲和呆子终究是被赶出了周府,在门口哭哭啼啼的,“江秋伯伯您也把我带走吧,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一个姑娘只带着单薄的衣物,江秋宁看着属实不忍,“那你就和未及他们一起去上学吧,要好好学习,不要再这样……”

    教育的话还没出口,周冲就一抹眼泪兴冲冲的拽着呆子上了马车,江秋宁摇摇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记着教训。

    “江秋未及,你刚才干嘛拦着容乐不让她帮我说话。”

    面对周冲劈面的指责,江秋未及清秀稚嫩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浑身透露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你说周容乐和周沐沐的话,周显室会更相信谁的。”

    周冲放行李的手一僵,恍惚又被拉回刚才孤立无援的境地。

    “江秋未及,”周容乐握紧拳头装作要揍他的样子,“大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不,她就是故意的,”周冲在背对着周府大门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她连周独险都能杀死,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周独险的故事,周容乐听说过一些,大姐讲起他的事时明明总是面容哀伤,她只当二姐是在说气话,“好了,不要生气了,这下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北境啦。”

    江秋宁驾着马车,听着规律且浑厚的马蹄声,心里莫名感到踏实。

    江梅则留恋的向后瞧,瞧那两个已经瞧不清面孔的两个儿子,语气夹带着些埋怨,“你就真放心他们两个独自去学院。”

    “他们从小跟在咱们身边,要是连这点自立能力都没有,我怎能放心把御边军交给他们。”

    各仙寸土寸金,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可谓是道窄人多,但若想尽快穿过各仙到中地,没有比直接从中穿过更好的法子了。

    浩荡严肃的军队与这闹市格格不入,江秋未及拉开帘子,各种摊子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比前几次见过的还要喧闹,只可惜不能下去逛一逛。

    一个驼腰的老妇卖馒头,她佝偻着背一拳一拳揉和那洁白的面团,张副将擒着赤红的御边军军旗在前面,马蹄声铿锵有劲。

    她不识字,但耳朵好使,也识得那赤红的颜色,儿子之前说等那面红色高举的时候自己就回来了。

    她突然下决心去追那红色,像怕自己会忘记,口中不住的喃喃,“红色的是儿子,红色的是儿子。”

    可怜她步履蹒跚根本追不上那红色,她反复伸长脑袋,不平衡的力量让她重重摔在地上。

    “娘,你没事吧。”柱子认出了他的母亲。

    “儿,你要走怎么不和娘说一声呀,这馒头带着路上吃,记得,娘等你回来。”

    她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儿子的五官,她的眼睛早已看不清他了,也同样看不清馒头的背面沾满了血。

    柱子看着母亲手上的鲜血顿时泣不成声,强烈的自责感笼罩全身,他本来想趁母亲出摊偷偷离开怕她伤心,没想到居然会害她受伤。

    左右两侧有不停蹿起的脑袋,将士们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的低下脑袋,有的勉强挤出笑脸却又忽地埋下头去。

    酷暑盛夏,滴在地上的数不清也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娘,”柱子吸吸鼻子,“我们将军对我们可好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等我们凯旋归来吧。”

    “是啊大娘,小虎子将手搭在柱子肩上,我们将军待我们同自己亲生孩子一样,您就放心吧。”

    “好。”她握住儿子的手更加不舍,那手皱巴巴的一堆是她一生的感情。

    “这谁的馒头摊啊,还做不做生意啦。”

    “哎,我的我的,马上来,”大娘浑浊的眼珠惊了一跳,“没吓着你吧,人饿了说话就是会急,妈去做馒头了噢,你的趁热要记得吃。”

    她佝着腰又缓慢的回了自己的摊子目送那抹红色离开。

    军队继续前进,衣铺前有位身姿曼妙的姑娘挥舞着帕子,但她离得好远又被让路的人群挤到了边边,江秋未及不免为她捏了把汗,希望她的心上人能注意她的心意。

    她挥舞的方向是张副将带领的前骑兵,江秋未及望向张副将,他人高马大的,却不曾侧过脑袋,脸始终正视前方,难道没有什么在意的人吗。

    军队比平常更快到了郊外,江梅抚平丈夫皱起的眉头,“以这样的速度咱们不出一周就能到达中地,你在忧愁什么呢。”

    江秋宁扫过这些年轻将士的面庞,眼底的愧疚更甚,“这群孩子,他们最小的不过和康恒一般大,本该在学堂安稳的年纪,就扛起这刀剑敢于和魔族血拼,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有能力的仙神却选择袖手旁观呢,他们尊我如父亲,我却连功勋和财富样样都不能给他们。甚至,不能保证平安带他们回来。”

    仅隔一个木板,江秋未及听着他的自责,内心相似的一块被狠狠揪起,“乌首映啊,看看吧,这就是你引领的三围。”

    “这是人围必须要接受的现实不是吗,咱们接手御边军时父亲还这样拉着你的手说我们必须扛起武器保护我们自己的土地和同胞,直到让他们仙围知道我们的团结和作为,我们不行,还有康恒和靖儿,我不信一直叫不醒他们,”江梅嗓音轻柔字字坚韧,“难道你都忘了吗。”

    赤红的军旗承载着前人的意志,哗哗作响恍若严慈的父亲立在面前,江秋宁沉重的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看到人围安宁的那天。”

    江梅刚想说话,却见前方的骑兵停了脚步,“将军,有几个小孩子挡在马前怎么都不肯走,说要见您。”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免疑惑,“小孩子,难道是康恒和靖儿?”

    “江秋叔叔好久不见呀。”安怡在士兵的带领下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这哪是自家的木疙瘩,这不是安老头捧在手心的小白兔吗,再向后看去她身后齐齐的跟着一列,江梅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安怡,你们在这荒郊野岭的干嘛呢?”

    安怡歪头粲然一笑,“等你们呀,听说你们要回边境,我就猜到你们要顺便送江秋未及去学院,所以就在这等你们啦。”

    安怡解释完还朝后冲工宫珊和安文绰得意的挑下眉梢,“我厉害吧。”

    “你们出来家里人知道吗?”工宫府和安府哪个都不是江秋府能够招惹的,倘若出现什么差池,安老头是一定会提起刀和他们拼命的。

    “知道,我把她们劫出来的,”清挚才下了马,脚步慢悠悠的,“可以让她们上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