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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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途纠缠

    听着播音房里的说话声的黎启明从生理上就不舒服恶心,昨晚他爹黎纲对他敦敦教诲,对他说只要考中,他动用关系把他调入重要的实权岗位。黎启明对此垂涎欲滴已久,他毕业前的女友经常对他说,她父母希望找个管理决策层的女婿,因为工作稳定,说出去倍有面子。那时他常提起自己的老爸是秩序五局的副官,自己日后很快能在秩序部队里飞黄腾达。他爱女友爱得要命,每天下课,舍不得女友走路,他提前开豪车到教学楼门口等着,等女友上车后就去高档区潇洒。六年前,他无事与众兄弟喝多了,才想起对自己重要的人不是眼前的这帮酒鬼,而是学校里的俏佳人。兄弟们拦不住他的酒后豪情,他开飞车进校门时撞了两名男学生,一死一伤。酒精的刺激使他天不怕地不怕,指着围观的众人道:“我爹是黎纲,我怕过谁!”她的女友在人群中看到他的丑态,联系上不停追自己自己从不搭理的追求者,跟着追求者离开了车祸现场。黎启明酒醒后,发现双手上的手铐,再看眼前的围栏和天花板下的监控器,过了许久才回过味来自己身处何方。秩序员播放他撞人的画面后,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当时,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女友呢?”秩序员没有回答他,而是厉色问道:“你酒后驾驶,一死一伤都不比你女友重要?”黎启明被判六年有期徒刑,在恶劣的开发区劳改了六年,出狱前,他的名字不叫黎启明,叫黎一飞,机器的法律,凡有案底者,不可参加职业考试。但他爹神通广大到无所不能,在黎启明服刑期间,只进过一天的牢房,剩下的五年三百六十四天的日子他在外面潇洒自在,女友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重新坐到他豪车的副驾驶上,又过上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黎启明出狱一个月,他爹给他弄到意外死亡证明书,之后送给他一张新ID卡:“你以后的名字叫做黎启明!世上再无黎一飞!”“那黎启明再进去呢?”“会有黎明、黎启、黎明启!”他爹笑着回答,黎启明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凭着这张新ID,黎启明拿着无案底证明参加了职业报名。

    “你们不要指望着管理决策层有个好爹好娘、好叔好舅!靠他们你们就能扶摇直上,如果是这样,你们真的只是让朽败更上一层楼的蛆而已!”播音室里的这句话让黎启明怒不可遏,他觉得就是在骂他是蛆。他操拿起座椅,往暴动者丢去。其余反对者见状,看到了第一反扑者如此凶猛,也拿起椅子往暴动者掷去。暴动者反应神速,腰一闪,腾空而起的椅子砸破了墙上的腻子粉。剩下的那些椅子像蜂群般黑压压的袭来,他们迅速散开,躲到了桌子底下。

    椅子落地,暴动者举起锤子往砸了椅子的人身上挥。首先要解决的是第一个反抗的人。这间考场里并非所有的死忠考生都砸了椅子,有一半以上的人选择躲到了墙角,就优势来看在暴动者那边。

    “他怎么在这里”?当中的一暴动者惊呼道。

    “谁?”一旁的队友问道!

    “黎一飞!六年前撞死我姐姐的那个人,他怎么出现在考场?!”暴动者回答道。

    “确实是他!把他控制住,他带头反抗!”队友说道。说完,暴动者们把黎一飞围住了。可黎一飞哪里是那种说要捉住就能捉住的主,他当年可是誉满全机器的大人物,再说,凭着无人能敌的家底和从未遇到能抗揍的对手,他早练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闹天宫的本事。黎一飞假装束手就擒的小乖乖模样,另冲过来的暴动者放松了警惕,看着眼前这只温顺的绵羊。

    “考生们,你们好,我是考场的主考官,希望大家配合,不要发生任何冲突,都回到考桌上!”播音房的喇叭说道。是一个铿锵有力的中年人的不慌不忙的说话声。

    余音消失后,黎一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了暴动者手上的锤子。

    “主考官是吧!”黎一飞往最前头的暴动者头上敲,淋漓喷涌。

    “配合是吧!”又往另一暴动者敲去。第二下给了暴动者反应时间。没有敲到。

    “冲突是吧!”黎一飞继续敲,还是没有敲到。

    “回到考桌上是吧!”暴动者东躲XZ,黎一飞将锤子向一身材肥胖的暴动者的脑门甩去,力度之重与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锤子在空中飞旋的痕迹,看到脑门的破口大洞,听锤子的落地声,考场里的众人对他又恨又怕。

    “我说,你们是一群饭桶是吧,面对区区几个人,你们就耗子见了猫是吧!都躲起来了是吧!”黎一飞对蹲在墙角颤抖不止的考生嘟囔道。

    “第27考场的那个考生,不要乱来,配合工作!”喇叭叫道。

    不等黎一飞的叫喊,刚加入的暴动者队伍的考生把门顶上的监控打了下来,用的是暴动者的锤子。监控设备落到地面,这名考生移动到了黎一飞的身边。

    暴动者看着黎一飞身边聚集的人紧密了起来,想后退出考场,没动几步,门重重的关上了,反锁了插销。

    暴动者退无可退,也无迂回的境地,只能用手搏面对死忠考生的拳打脚踢。死忠考生使出浑身解数,只要考场里能手抓的东西,都往暴动者的方向甩。一会儿,考场里所有的东西堆在了一起,他们仍不解气,挪开那堆东西,用锤子砸暴动者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砸,砸到扁平为止。

    黎一飞拿起刀,俯视着地面躺着的女性暴动者道:“我从未见过如此丰满的馒头!”

    刀在黎一飞的手上做出了个剜的动作。

    “黎哥,可不能这么弄!”身边的考生挽住他的手道。

    黎一飞不说话,递给了他凶神恶煞的眼神,考生像触高压电了似把手收了回去。

    黎一飞转着刀往倒在地上满身血迹的女性暴动者发癫了一样的摇摇摆摆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