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命属性“字”
大关国土九万万里,天下九州一半疆域都是大关国土。
这庞然大物之上最为璀璨的三颗星星,就是同天齐前面走着的三人。
他因为是被驱赶出来的,远远坠在后面。身旁小太监恭敬跟着。
同天齐面无表情,深深看着南路遥背影。“这个司天监叛徒日子过得还挺好,既然老头都没有追究,我又何必这么仇视呢?想想我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外人,如今只开了窍门而已,他都开了三门了。”
象法八门第三门“旷门”。粗通九天大运,见世人皮相。人话就是个高级算命的。
只是这旷门有限制。无法算自己,无法算天下。至多就是能窥见大运一角,更无力改变什么。
这样的能力也已经世所罕见,柳怀仁也不得不精于算计才能与他在朝堂之上势均力敌。
可见象法八门在这新世界是有多稀罕。皇帝也是看中了南路遥这一点,也许能从中得知长生一角。
南路遥和柳怀仁中间隔着御史黄兆忠。老头子笑呵呵好像刚才一切都是浮云,老麦的声线说话有些迟缓。
“两位大人今日若无事可否请在下吃杯酒?”
柳怀仁和南路遥同时冷哼一声,正好走出皇宫宫城各自离去。
首辅大人的轿子旁一列皇城司侍卫跟随,还有一名千户。
绣衣直指寒酸了些,只有一辆孤零零的乌木马车。现在多了个牵着马等候多时的季月茹。
柳怀仁见她有些诧异,没等疑问出口,身后一个声音兴奋大喊:
“茹姐姐,我现在是绣衣协令。以后我就天天跟着你。”
季月茹根本没脸在柳公面前回应这小子,面红耳赤恭敬行礼。
柳公看着她笑了笑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刚才的疑问被同天齐一嗓子就喊明白了。
柳怀仁转身上马车刚要进入车厢,便听见身后同天齐恭敬的声音道:
“小人同天齐拜见柳公。”
柳公只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几何。同天齐不依不饶。
“小人想请教柳公,绣衣协令是几品官?”
季月茹赶忙上前扯了扯他衣角想阻止他,只听见柳公冰冷道:
“无品无职,皇上临时想的。”
同天齐之前想到过这个官职不大,可听到协令这个词定是有协助命令之意也就没想这么多。“反正至少也比司卫要大些吧!?”
他暗自还高兴呢!不仅能正大光明的跟在季月茹身边,还有借口跟老头说。
可柳怀仁的话简直晴天霹雳,他目瞪口呆直到乌木马车离去才缓过神来。“想我堂堂一个大编剧穿越到这世界来,没有系统金手指就算了,好歹也应该是个大人物。无官无职搞你妹啊!”
季月茹见他有些丧气,本想好数落他的话也说不出口。翻身上马一把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按在马鞍上。
忽然背靠大山就不香了,默默无言垂头丧气任由马儿晃悠。
季月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一路无言。
由于受到这般重大打击,积极性突然就灭了。季月茹带着他熟悉了一下绣衣直指衙门。今日多数人休沐所以并未见到相熟的人。
司天监门外的人们热闹看完,虽还有些对司天监好奇的人。相较于之前可说门庭冷落。
同天齐没什么心情和理由继续拉着季月茹,只好一个人晃悠回到司天监。
只见一个小小的没落身影进入司天监,大门再次关上。
齐天人破天荒的没有去富春怡园,而是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他。
“你看,我就说别想的太好。你不信。”
爷俩在吃火锅闲聊的时候,就告诫他不要把朝廷想得太好。他觉得不然,还跟老头呛声。现在好了,灰头土脸的回来。
同天齐见老头说风凉话懒得搭理他,头也不抬的绕开他走进大殿。
“接着。”
老头在他身后丢出一个瓶子。以他现在窍门开的境界,禁门已经可以随意使用。对周遭一切洞若观火,他背身反手抓住瓶子塞进怀里。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
“反正不是毒药。”
现在的老头今非昔比,对他的关心只多不少。见他如此丧气跟在他身后。同天齐在大案后坐下。
“我想自己呆会,练练字也行,就是不想说话。”
老头伸手就把唯一一支笔收走了,同天齐冷笑一声。手指沾着茶碗里的茶水在案上写了一个人字。
其实老头是来得及阻止的,他却没有。
“死老头,你总是不让我写字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头笑而不语,好像在等待什么。
同天齐见迟迟得不到回应,终于抬起了沉重的头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从他写的人字中冒出一股青烟,缓慢显化出刚才皇帝寝宫里的画面。虽有些模糊却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同天齐顿时吓了一跳,从大座上飞起来跳到一边。
老头看着青烟缭绕的画面不住的点头,画面只持续到同天齐与南路遥对峙的场面就渐渐消散。再看大案上的水渍也蒸发干净。
同天齐这股惊吓又兴奋的劲还没过去,熟悉的心脏难受感又来了。就像第一次晕倒一样痛苦。
他挣扎着趴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叫着: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依然笑而不语走到他身边,手轻轻在他眼前一抹便昏死过去。
又是那间小屋,又是那盏滋啦燃烧的油灯。还是那个白须白发白衣胜雪的老头坐在躺着的少年身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
同天齐恍然间看见一片水域,周围仙气缭绕。水域中间一座不大的亭子孤零零矗立。
白衣胜雪的老头冲他远远招招手,同天齐在水上踏步而行。他想了想确定这是梦境便不再有多惊奇。
来到近前,他才发现这老头虽然看起来与齐天人很像,面部却始终看不清好似打了马赛克一般。
同天齐秉持着多年的编剧素养,多么千奇百怪的事都不足为奇拱手施礼。
“老人家,您是······”
白衣老人一抬手一杯茶送到他手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将你折腾个半死。”
听见这话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嘴里喷出的水穿过如虚影一般的老头身体。
“你便是那十六年前的葬帝星,你的生母就是皇后。”
老人顿了顿,没有等来同天齐的惊讶。同天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安静喝茶。
“你不好奇?”
同天齐抬头一脸“这有什么”的神情看着老人摇头。
这让老人赞叹不已。“这孩子心性了得。”
他哪知道同天齐是原世界的编剧,什么光怪陆离没见过。甚至更稀奇变态的他都思考过,只是碍于情操没有付诸笔上罢了。
“不知老人家在梦里见我所谓何事?”
“无事。”
说着话老人一挥手,同天齐在床上睁开了眼。见齐天人坐在床边瞪着他,他吓了一跳。
“你······你······”
老头一脸的不解看着他,他回过神来。
“没事,做了个噩梦。”
老头脸上的温和让同天齐有些凌乱。扶着他摆好盘膝坐姿。
“每个天机师都有本命物,而你······”
“我······没有是吧?”
哎!这种老戏码看多了,早已猜出。
“不是没有,而是非物。”
同天齐睁大了眼睛扫视着周围。“非物?尼玛不会弄个女鬼傍身吧?这有点新鲜了。吓人。”
老头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严肃道:
“你的本命物是字。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神奇······”
司天监属于术士体系,若想探查根源早已不得而知。却有些前辈心得流传下来。
就是老头翻遍司天监也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本命属性。
可能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会从那个世界吸收来他这么一个穿越者吧!
听老头絮絮叨叨半天,也无非就是告诉他不要害怕。这样的本命属性世所罕见,不能轻易示人。当然,除非杀了他,不然没人能抢走。“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听着老头的絮叨,从言谈话语中得知他多年来对原主的苛责都是爱护。心中对这个老头又多了些原本不屑的尊敬。
他突然想起梦中凉亭老人的话。
“我就是葬帝星吧?皇后之子。”
齐天人弹射一般站了起来,表情有些扭曲。
这是虽然早晚要告诉同天齐,却不是在这个时候。老头有些结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同天齐冷哼一声。
“你之前跟我说了那么多,如果跟我没关系干嘛要跟我说。还都是些密辛。我可不信你会跟一个刚刚开了窍的小弟子说这些性命攸关的事。”
原本同天齐说这话是想套路老头,他觉得老头很可能就是凉亭中的老人。只是说完看这反应,又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如果按照编剧喜欢挖坑吸引观众的角度来看,确实很有可能。只是这是现实世界,还是个末法时代。“老头虽强,也不至于上天入地还魂梦中吧!神仙吗?”
两人心中都各自有计较,僵持了片刻便岔开了话题。
“本命物不可轻易使用,以你现在的境界。一字昏迷,两字便可要命,三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