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剑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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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是祸躲不过

    客栈内虽然人不少,却并不嘈杂,基本上都在吃饭。

    镖局的兄弟疑惑归疑惑,但并不会质疑洪山的决定,大掌柜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们照做就是。

    过了一会,洪山就从来到了客栈大厅,众多兄弟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翘首以盼,等待洪山发号新的命令。

    洪山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环顾一周后,才说道:“兄弟们,把你们都叫过来,确实是有些话要跟你们说,第一件事情,走完这趟镖,咱们就可以好好歇歇,安安稳稳在家等着过年,回到镖局,在座的每个兄弟,一人发五十两!”

    此话一出,镖局的兄弟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每个人都开怀大笑,激动万分。五十两,足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而且还是好吃好喝用一年,他们也是第一次拿到如此多的酬劳。

    洪山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等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洪山才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们从西域过了边关,再到这西关县,除了那一对神秘的男女,可以说是非常顺利。但是,就在不久前,我们进入县城的时候,渔儿在街上被人公然调戏......”

    “什么?竟然有人调戏渔儿!”有人拍桌而起,愤愤道。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敢这么大胆,干他娘的!”

    “大掌柜,你就直接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兄弟们这就去把他收拾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为洪渔儿打抱不平。

    洪山再次示意兄弟们安静下来,说道:“兄弟们,调戏渔儿的那家伙已经被渔儿一脚踹伤了,渔儿也没有什么事情,正在里面休息。”

    听到这,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夸赞洪渔儿好功夫。

    洪山眼神透露出一丝凶光,继续说道:“调戏渔儿的那个家伙并不简单,他叫王宏,他父亲王怀宣是西关县最有权势的人,渔儿把他打伤了,王怀宣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至于他会怎么做,目前还是未知。”

    镖局的兄弟们听了后骂骂咧咧道:“管他娘的是谁,敢惹我们洪门镖局,肯定要让他好看!”

    “没错!我能洪门镖局可不是好欺负的!”

    众人义愤填膺,一时间士气高昂。

    洪山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他二十多年打拼出来的成果。再者,对于他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哪一个不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别说他王怀宣是一方恶霸,就算是个王爷皇孙,他们也敢拉他下一下马。

    现在,就等着王怀宣找上门来便是。

    客栈外,一道黑影落进客栈旁的一条胡同里,李天瑞从里面走了出来,刚进城时,张小龙就告诉了李天瑞客栈的位置,所以李天瑞很容易就找到了客栈。

    李天瑞的速度很快,王府出来的那三辆马车还没到,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走进客栈,结果一进客栈,“唰”的一下,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李天瑞吓了一跳,问道:“这......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阵仗?”

    镖局的兄弟几乎都在,李天瑞猜测,应该是洪门在为王怀宣的到来做准备。

    众人见是李天瑞,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洪山走近对李天瑞说:“哈哈哈,李公子,没什么事情,我只是在给兄弟们说些事情,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累了吧,我这就让人带你回房间休息。”

    这是洪门镖局的事情,洪山自然不想牵连到其他人,更何况还是老东家的人。

    “不用不用,大掌柜你说你的就行,这些事情我自己都可以做,你们忙你们的就是。”李天瑞说道,他自然知道洪山是不想让他掺这趟浑水,但好不容易有场好戏,他怎么会错过呢?

    洪山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这时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伙计,对洪山说道:“掌柜子,外面来了几个仆从样的人,说他们老爷马上就到,说是要见洪门镖局的话事人,好像是什么王府的人。”

    洪山眼神一沉,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还是让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李公子见谅,洪山这边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洪山此时也没时间去管李天瑞,待李天瑞点点头后就匆匆赶往门外。

    众多镖局的兄弟也一窝蜂地跟了出去,结果大门站不下,导致好多人都被堵在了客栈内,李天瑞在后面蹦蹦跳跳,什么都看不到。

    门外,三辆马车缓缓驶来,不得不说,光是马车上的装饰配置,就不是洪门镖局能比的。

    待马车停稳,立马有仆人搬来马凳,还有仆人去掀开车帘。

    车帘掀开后,王怀宣从第一辆马车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下衣冠,随便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镖局众人,其中一眼就看到了壮硕非凡的洪山,不过并没有在意,被仆人搀扶着走下马车。

    李远志也从第二辆马车里走了出来,他也看了一眼洪门镖局的众人,心里冷哼了一声,貂衣兽皮的,都是些粗鄙之人,难登大雅之堂,他是打心底的瞧不起。

    客栈老板张大胖子一身肥肉顶开不知道多少人,好不容易挤到门口,一出来就看到王怀宣直直地站在自家店门口,顿时眼前有些发黑,再一看,好家伙,县丞李远志!

    张大胖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心里直骂娘,洪山洪山啊,这次兄弟可真帮不了你,王怀宣亲自上门讨说法,还带上了县丞李远志,这下除非县令大人亲临,要不然谁来了都不好使。

    一个仆人上前喊话道:“谁是洪门镖局的话事人?”

    巷伯在一旁给洪山使了个眼色,示意洪山不要轻举妄动,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起冲突,洪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大踏一步,抱拳说道:“在下就是,洪门镖局的掌柜,洪山。”

    那个仆从见洪山人高马大,气势不凡,心底有些犯怵,不过一想老爷就在身后,整个西关县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再加上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里,纷纷开始驻足围观,他可不能在这丢脸。要知道,他丢脸不要紧,王府的脸,那是万万不能丢的,想到这,他语气又强硬了几分。

    “你们洪门镖局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打伤我家少爷,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到这个仆人如此趾高气昂、盛气凌人,镖局的兄弟坐不住了,开始躁动,明明是那王宏当街调戏渔儿,才会被渔儿踹上,怎么到你们嘴里变成目无王法了?

    洪山朝身后摆摆手,示意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说道:“此事在下已经听小女说过,对于事情的起因经过,在下了解了一二,小女年纪尚小,加上平日里对其疏于管教,才犯下今天的大错,洪门镖局对此深感抱歉,原赔礼道歉,希望王府能多多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我洪门镖局也会鼎力相助。”

    “你......”

    伙计还要说些什么,被王怀宣打断,于是识趣地退到王怀宣身后。

    “这么说打伤我儿子的就是你女儿了?”王怀宣淡然道。

    见王怀宣发话,洪山微微俯身,说道:“是的,王大人的威名在下有所耳闻,请恕小女无知,小女是第一次跟随在下出门,懵懂无知,不识大人的名声,若知道是令公子,定然不会犯下如此大错。”

    王怀宣一笑,说道:“洪大掌柜子一看就是走江湖的老手了,这番话说出来倒显得是我王家的的不对了,真有意思。”

    洪山眼神阴沉了几分,随后马上被他掩盖了过去,身体再次微微前倾,说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实事论事,哪里说错了话还请王大人多多包涵。”

    说话间,又有一辆马车驶来,看装饰依旧是王府的马车,待马车停稳后,有仆人上去拉开车帘,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躺在马车里,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车厢里还有一名大夫模样的人,正在检查着男子的身体,而男子则在大喊大叫道:“爹!你要给我做主啊!”

    看样子车厢里的男子就是王宏了,伤得还挺严重,洪山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天是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跑出来做甚?!”王怀宣微怒道。

    “爹!那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打成这样,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我要看着她给我下跪求饶!”王宏竭嘶底里道。

    车厢里的大夫下车小步跑到王怀宣身旁,俯身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公子肋骨断了两根,表皮挫伤,加上急火攻心,伤了心、肝,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方可恢复。”

    王怀宣点点头,随后对洪山说道:“你也听到了,你女儿踢断了我儿子的两根肋骨,还伤了肝脏,这可不是什么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再者,我王家也不缺那几个钱。”

    洪山挺直了腰板,说道:“那照大人的意思,我洪门镖局该怎么做?”

    王怀宣冷笑道:“这个简单,就按照我儿子说的,让你女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儿子下跪道歉,之后交给我儿子处置,对了,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个人打伤了我两个仆人,那就再废掉那人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