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宴会开始
随着君士坦丁十一世这位东罗马帝国王权的最高掌权者出现,早已在缓缓酝酿的风暴在这一刻陡然成型。
王权的最高掌权者,君士坦丁十一世;神权的最高掌权者,东正牧首格列高利;军权的最高掌权者,海军大公塞维乌斯,再加上两位亲王和说不清的公爵侯爵等显贵。
可以说,整个东罗马的权利现在就集中在这个小小的郊外庄园之中。
随着浪潮一般的人群跪倒,场上只站着寥寥可数的几人,格列高利作为教会的牧首自然是不用跪拜的,两位亲王作为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兄弟也只是抬起右手行礼,海军大公塞维乌斯同样拥有不跪的特权,向君士坦丁十一世举手示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身穿平民服饰不修边幅的男子没有跪下,反而是向着人群的最前方走去。
欠身鞠躬不敢抬头的蒂塔看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心中暗暗着急,满脑子想着这个家伙惨了,他居然不知道那是谁吗?就算不认识看这阵仗也该明白了啊。
她尽量压低声音,想要喊住那个在这满场权贵中格格不入的下人:“喂!小子!你想死吗!快跪下!”
吕一定了定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焦急的看着自己的美丽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人群前方走去。
吕一心想: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这还没受封呢这小美女就迫不及待的想表现表现自己,等到哪天自己真成了拜占庭的英雄那美女不得如浪潮一般向我扑来?
吕一抱着一种海不向我走来,我便向海走去的伟大抱负,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与被两位白袍神父搀扶着的格列高利并肩站在一起,与格列高利一般只是微微对君士坦丁十一世行礼,说道:“赛克斯图斯,参见陛下。”
全场一片哗然,虽然没有声音,但情绪的转变是很明显的,无数人打量着这位新晋子爵,似乎要从他这平平无奇的背影之中打量出他的秘密来,此时即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今日这名受封子爵的不凡之处。
穿着考究,举手致意的海军大公塞维乌斯瞳孔缩了缩,严肃的看着那名服饰平凡的年轻人,显然没有想到那搅动整个罗马帝国风云的赛克斯图斯就是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而最为震惊的则是那行古典宫廷礼的蒂塔,她没想到自己在宴会厅见到的那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下人”居然就是他父亲口中那个城府深沉背景神秘的赛克斯图斯,她一想起刚才居然在教育这个庄园的主人脸上就有点羞愧的发烧,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想要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老管家此时已经石化了,他没想到重量级人物一个接一个,光是今天宴会上招待的这几位如果写在自己的履历上足以让自己成为东罗马帝国中任何一座府邸的总管家。
君士坦丁十一世满意的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与预想中的一样,他故意放出了一丁点关于赛克斯图斯的风声,于是很多自诩聪明的贵族就像闻着肉味的鬣狗一样追来了。
这是最好的情况,因为今天将要举行仪式不仅仅是赛克斯图斯的子爵受封仪式,还包括接下来整个东罗马帝国大动作的宣讲和行动预告,而如今这个云集了整个拜占庭帝国权利中心的郊外庄园就是最好的地点。
虽然吕一尚且没有为这座庄园命名,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座郊外的小庄园将被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留名千古。
君士坦丁十一世微笑着举起自己的右手,为全场回礼,开口说道:“起来吧,我的子民们,我可不是今日的主角,还是让此地的主人招待你们吧。”
说完,全场的人们都站了起来,鸦雀无声的看着队伍最前方的赛克斯图斯,只见赛克斯图斯转过头来,微笑着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振臂高呼道:“让宴会开始吧!”
话音刚落,人们便沸腾起来,庄园之内好像成了一片欢笑的海洋。
吕一看着眼前聚会的人群不禁咂舌,心想史书上描写的罗马奢华宴会还是保守了,看这帮最上层的权贵们庆祝起来的样子:肆意的酒水和随意挥霍的食物、水果。
吕一不禁想到自己一开始穿越过来时周围平民那艰苦的环境,路边时常有饿死的骸骨,对比之下吕一感慨:此帝国不亡谁亡?
……
宴会举行到后面,勋贵们吃饱喝足,开始四处攀谈,这就是人情来往的环节了,许多贵族参加宴会的目的就在于此,通过宴会来拓展人脉,以获得更多的资源。
而像吕一今日所举办的这种层次的宴会可以说是古往今来都没有一次,从王权到神权的最高领导者都参与其中,许多小贵族心想着大肉吃不着喝汤也是可以的,即使不敢找君士坦丁十一世或是格列高利这样的人物混脸熟,但一些侯爵伯爵在这种情况下跟子爵男爵还真差不了多少,不少等级悬殊的贵族扎堆攀谈了起来。
而吕一此时也换上一身专门定做的衣裳,可以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精心打理过自己的吕一摇身一变,从那个不修边幅的路人一下子变成了一开始那个五官深邃身材俊美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的深沉男子,不少贵妇人看着这位宴会的主人都眼冒金星,许多美丽的少妇都在对着吕一暗送秋波,似乎希望与吕一发生一点什么故事。
吕一则是忽略了这些奇怪的视线,冲着那被不少人围在中央的海军大公塞维乌斯走去。
能混到这个地位的贵族也都是人精,看出来了吕一的不平凡,显然眼前无论是这个明显不是子爵的子爵赛克斯图斯还是成名已久的海军大公塞维乌斯都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起的,于是纷纷告退,向二人打了个招呼算是混了个脸熟,便把空间留给这两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独处。
原本那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蒂塔还跟在自己的父亲身后像朵小交际花一样与各路夫人少女攀谈,看到直冲冲向自己走来的吕一就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蒂塔看着那换了一身崭新服装的吕一,心中似乎有小鹿乱撞,突然觉得这个背景恐怖的赛克斯图斯居然还很年轻俊美。
塞维乌斯显然也早就看到了冲着自己来的吕一,眼神中露出一股凝重,不过脸上却是挂起了真诚的笑容,向着吕一热情的打招呼:“看呐,这是谁?我们热情好客的主人赛克斯图斯来了。”
吕一走上前去与塞维乌斯握了握手,露出友善的表情,说道:“早就听闻海军大公塞维乌斯的大名,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见面更胜闻名。”
说完,他又与一旁美丽端庄的塞维乌斯夫人行了贴面礼,与一旁低着头的蒂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倒是要说一声后生可畏啊,没想到这几日搅动帝国风云的赛克斯图斯居然如此年轻,真是让我这个老人自愧不如。”塞维乌斯大笑着感慨了一声,对着一旁的妻女说道,“亲爱的,带着蒂塔去吃点东西吧,给我们两个男人一点独处的空间。”
塞维乌斯夫人礼貌的冲着吕一笑了笑,然后带着一旁的蒂塔离开了。
塞维乌斯拿起桌上的一份糕点,品尝着打趣说道:“真是谢谢你,赛克斯图斯,我爱人的离开让我感受到久违的放松,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属于我自己。”
吕一笑着吹捧了塞维乌斯几句,两人互相试探了一番,这让吕一感慨能当上大官的果然都是人精,自己带着这二十一世纪的前卫思想跟他扯了半天皮居然一点没占着便宜。
不多时,吕一就要把话题往正路上引,开口说道:“不知道塞维乌斯大人,对于如今的帝国形式怎么看?”
塞维乌斯眼神凝重了几分,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赛克斯图斯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不过他感觉到马上就要切入到正题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