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端
“洛维快看,这三个美女,你喜欢哪个?”
艾薇找来一张躺椅坐下,一超大杯的烈酒已经灌进了肚子。
她看着舞女的眼神,十分兴奋……
“都喜欢。”洛维觉得自己还是诚实点比较好,“怎么,你对她们感兴趣?”
“哎……无论男女,谁不喜欢这种软软的少女呢?”
艾薇望着那三个无论外貌的美丽还是内心的坚韧都不如自己的舞女,眼里充满掩饰不住的羡慕。
“可惜,我的日常是猎杀怪物,应该是没机会让身体软下来了。至于少女……唉,外表的年龄有很多种手段冻结,但真实的年龄是刻在心上的,这个没办法,反正我是少女不起来了。”
艾薇感慨了一堆,然后就拎起酒桶往超大杯里倒。几杯下肚,酒桶见底。
洛维本想说些什么,但艾薇把酒喝光以后就往躺椅上一倒,闭目养神起来。
很快,洛维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轻轻鼾声……
“喝醉就睡的话,那酒品还是有进步的。”洛维心里如此评价。他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舞女的表演。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人们的娱乐活动属实匮乏。洛维没过多久便觉得,看美女跳舞其实远远不如打游戏有趣。
就在洛维感到无聊的时候,离他不远处的一台酒桌旁,有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胖子突然跟他打起了招呼。
“嗨,兄弟,做什么的?”胖子一脸的酒色财气,怀里还搂了个酒馆女。
对于这个人,洛维刚跟着艾薇来这里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有些印象。他和他旁边一个高瘦青年,以及高瘦青年身边倚靠着的金发少女应该是同伴三人,来酒馆找乐子的。
从衣着服饰来看,他们全都出身优渥,可能是某些商贾家里的子女。洛维眼前这些舞女,很可能也是因为他们才出现在这里卖力跳舞的。
“游侠一枚,四海为家。”洛维简洁说道,他并不想跟胖子这些人多聊——首先,从职业经历上来看,他不认为双方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其次,胖子和高瘦青年看上去都有些醉了……
“看你这年纪,是离家出来闯荡的?”胖子的目光移向洛维背后的剑,“你的剑不错嘛。来,让我康康……”
“不行。”洛维拨开胖子伸过来的肥手。
“嘁,小气。”
胖子撇撇嘴,目光又转向睡着了的艾薇,冲洛维使了个猥琐的眼色:“那女人是你的?家里派给你的护卫?长得可以啊,没化妆都比这些舞女强。兄弟你真爽,有事护卫干,没事干……”
“我建议你不要继续往下说了。”洛维的脸色骤然变冷,盯着胖子的双眼,“不然我无法保证你身上那些肥肉的完整性……”
其实洛维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非常诚恳,毕竟万一现在艾薇睡得不够死,把胖子的话听进去了,他可能就真的要被艾薇物理瘦身了。
“你什么意思?”胖子脸上赘肉一颤,拖动椅子离洛维坐远了一些。
“你觉得什么意思?她是我老师,教我剑术的,虽然教学方式有问题……”
洛维话音落下,胖子先是一愣,而后就露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眼里隐隐流露出轻蔑之意。
“哈哈,你看走眼了吧,他们就是两个佣兵或者赏金猎人之类的货色而已。我父亲每次跑商,这种人都要带上一整队!”
一旁的高瘦青年突然发声。他高声笑着,拍了拍腰间别着的剑,冲洛维勾了勾手指:“你以为只有你有剑啊?要不要让舞女撤掉,空出场地,我们在这里练练?”
“你又在欺负人了~”金发少女趴在高瘦青年的肩上,发出娇滴滴的甜美嗓音,“你的剑术老师都是有名的高手,你的剑也是花了大价钱,让铸剑大师量身打造的,现在却欺负一个跑苦差事的小子,太不像话。”
“这不是遇到不长眼的嘛。”高瘦青年把玩着她的柔顺长发。
金发少女看向洛维,做出一副并不算真切的关心模样,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我说你呀,可别以为背了把剑,就可以挺着胸到处乱走了。这世上你惹不起的人很多,长点记性,手脚和嘴都缩着点,免得招来祸端,嘻……”
面对这对男女的挑衅,洛维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可能是前几天刚经历了与恐怖怪物之间的喋血鏖战,现在对于这种屑的言语攻势已经基本免疫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听劝告,不和他打咯。”
洛维说完后,便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睬他们。
他这么做,一是觉得跟这种自视甚高的纨绔好勇斗狠,实在没什么意义;二是不想影响本森做生意,让他没法和气生财。
不过高瘦青年显然是不会知道这些原因的。
“哈,算你会找台阶下。不过,你这遇事不敢拔剑,背着根铁棒子有什么用啊?”高瘦青年再次笑道。
直到又挑衅了几回之后,发现洛维充耳不闻,高瘦青年才觉得无聊,安静下来继续喝酒。
不过很快,他发现杯中和瓶子里的酒似乎都要见底了。
“今天这酒纯度不错。快喝光了吧?我去找下招待,让他再送些过来。”金发少女见状,起身往前台走去。
此时,艾薇依然睡得香甜,洛维无聊地等待着本森父亲进货回来,胖子则开始和怀中酒馆女谈价钱。
过了一会儿,金发少女折返回来。只是,她的神色颇为慌张,看上去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有、有个流氓!他趁我跟招待说话的时候,伸手掐我……”金发少女变得有些结巴,眼里不乏恐惧之色。
“什么?”高瘦青年哗地一下站起来,“谁胆子这么大!?他人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他、他已经……”金发少女声音发颤。
“好好说话,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人在哪里?我这就去把他胳膊卸了!”高瘦青年摸了摸剑柄,目露狠色。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浑厚的男声隔着木板墙传了过来。
“我就在这里。谁要找我?”
两秒后,一名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虬结的巨汉,迈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背着一把砍刀,身着一件宽大的锁子甲,肩上披着兽皮披风。他的脸上有数道扭曲的疤痕,一看便知其身经百战。
除此以外,洛维还敏锐地观察到,此人的左脸上,似乎有一道隐隐泛红的巴掌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