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修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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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绝处逢生

    一阵刺骨的寒冷惊醒了炎冬,他睁开了双眼,可入目的只有一片漆黑。这是哪?自己不是死了吗?

    他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是伸出手却是摸到了一片水。水很浅,刚刚没过脚踝而已,但是冰凉刺骨。只一会,便是疼入骨髓。他赶紧往前走想要离开这片水,可没走两步却发现越走越深,他慌忙掉头往回走。心中纳闷。

    这是什么水?一条河吗?难道是阴间的忘川河?看来自己是真的死了。可自己为什么在河里?过忘川河不是要走奈何桥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是自己瞎了吗?还是这阴曹地府本就是没有光亮?

    这刺骨的寒冷实在是难以忍受,炎冬不得不抬腿大步往前迈。好在他似乎就在岸边不远,没几步路就走上了岸。可就是如此,也冻得他浑身打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脱掉鞋袜,不停地用双手摩挲着两只脚,以此来稍稍缓解一下。良久,终于是将一双脚给搓热了,可此时却又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发冷。他也想给自己身上都搓一搓暖和一点,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他赶紧把衣服全脱了,用手在身上胡乱地抹了两下,将身上的水擦干。但这样也不能驱散寒意。

    这里温度太低,不能久待,否则非冷死不可。于是他只好摸着黑往前走,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人是没有方向感的。炎冬走的方向压根就不是他摸索的方向,结果就是没几步就咣当一声撞上什么东西。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啊!”地叫出声来,这一声许久都没能停下来。

    但也是这剧烈的疼痛提醒了他,这里绝不是什么阴曹地府,那条河也不是什么奈河。他还活着,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幸存下来的,但他的的确确还活着。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粘糊糊的,大概是把鼻子给撞破了。他又伸手摸了摸前面,入手的触感好像是石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虽然这石壁害得自己挺惨,但总算是有了个参照物。炎冬用手扶着石壁,选了个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可算没有再撞到什么了。

    这里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炎冬此时最渴望的就是一丝光亮。在这黑暗里待得时间越久,炎冬就越是心慌,越是害怕。

    忽然他听到后面好像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他精神紧绷,猛然一回头,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但那个声音却是消失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不住地告诉自己,“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没有什么好怕的。他鼓足勇气再次往前走,可没过多久,那恐怖的声音又出现了,还是一样,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理它,不要理它,可它还是在不断逼近。突然他感觉那东西似乎要爬上自己的背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再次猛然回头,依旧只有无尽的黑暗,而那声音又一次消失了。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就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那个东西过来。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无奈,他只好再次上路。

    可没过一会,那东西又来了。炎冬心里害怕,更是因为之前什么都没看到,他不觉地加快了脚步。可是他快,那个东西也跟着快了起来,穷追不舍。炎冬由疾走改为快跑,那个东西依然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炎冬越来越害怕,跑得也是越来越快。突然脚下一空,竟是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炎冬再次转醒。只是方一醒过来,左臂传来一阵剧痛。他轻轻地摸了摸左手的小臂,应该是骨折了。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骨折了。

    十四岁那年,在他采矿的时候,矿洞发生了塌方,他和其他几位工友被埋在了里头。虽然被人救了出来,但左手小臂骨折。不管如何,他至少还活了下来,总比那些惨死在下面的矿工们强。可那些天杀的监工们却是一天都不放过他,打着石膏也要逼着他下矿,甚至连份额都不给他减一点,干不完的就欠账。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此长时间他是越欠越多,最后这些监工们还威胁他再还不上就要算利息了,逼得炎冬胳膊还没好利索就加班加点采矿。这也就导致炎冬的伤一直就恢复得不好。

    炎冬摸了摸受伤的位置,没错,就是之前的旧伤,又折了。

    炎冬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山洞,面积是真不小,比天石派的那些矿洞都大多了,一眼都看不过来。自己正在一面石壁的边上,而头顶有一个隧道,想来应该就是从这掉下来的。看这个高度,自己竟然没死,只是摔了个骨折,还真是幸运。

    哎?不对,炎冬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这里有亮,洞口处有阳光照进来。那之前自己掉下来的时候可是一片漆黑的啊。想了半天,炎冬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在晚上,所以才没有光。

    不管如何,有阳光就意味着得救了。炎冬忍着痛站起身来,顺手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衣服,竟然都已经干了。突然他感到鼻尖有些痒,伸手一摸,之前的伤都已经结痂了。也不知自己在这石洞中昏迷了多久。

    当炎冬来到洞口的时候,人就傻了,这石洞竟然是在悬崖上,洞口外的石缝里还长出一颗松柏来,遮住了半个洞口。炎冬向下看了看,深不见底。他又把脑袋伸出去往上看了看,却只看到了层层云雾,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哪。炎冬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人没有回答他,炎冬颓然地坐在洞口的地上。这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老天爷在跟自己开什么玩笑呢。掉下悬崖竟然没死,以为走了狗屎运呢,没想到却是被困在这等绝地。

    颓然了一会,不管这里是怎样的绝地,还是要先处理最要紧的事——自己骨折的小臂。炎冬将那株松柏扯进石洞,用一只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撅下来两根枝丫,又将衣服的下摆撕了下来,将小臂固定住。然后又撕下一节衣服将胳膊吊在脖子上。

    折腾了这一会,炎冬把自己累得够呛,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不觉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