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去何从
炎冬深深地沉醉在日出的美景之中,几只清脆悦耳的鸟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确实是在悬崖边上,但不在悬崖顶上。往上只能隐约看到一条线,想来那里应该才是崖顶,也不知道这悬崖到底有多深。
此时他所在位置是一个悬崖边的一个巨大平台,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天然形成的。而他身边也确实是个水潭,只是大得惊人,炎冬目测得有百余丈。它不仅极宽也是极深,炎冬一眼望去,潭中心的水都已成墨绿色,似乎是没有底。
在潭边密布着灌木丛,炎冬见灌木丛中泛着不少红彤彤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一个个的野草莓。炎冬喜出望外,薅起一把胡乱塞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一连吃了好多把,野草莓本就是酸的,却又是勾得胃中酸水一阵翻涌。许多年没有犯过的胃病看来是又犯了。炎冬跑到潭边喝了几口潭水,稍稍压了压。
他不敢再这样吃下去,可腹中饥饿,又不得不吃。便在潭边生了一个火堆,折了几根灌木条,将这些野草莓穿起来放在火上烤了。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好在不再那么酸了。炎冬吃了不少,肚中饥火也就熄了下去。这时炎冬才开始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潭水。
这潭水看起来与之前梦中自己掉进去的那潭水是一样的。难道自己就是掉进这潭水里才幸存下来的?他又不记得掉下来的时候看到这潭水啊,怎么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呢?自己又是怎么出来的?那个台阶处的潭水是和这里潭水是连通的?可自己当时晕了过去,并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那两把锏还在下面,自己还有机会去拿吗?
炎冬伸头看了眼潭水,却看见水中倒影着的自己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这才想起这个最要命的问题,自己时日无多了,纵然得了这三卷功法,可真有这时间去修炼吗?心中一阵低落。
虽然他不曾见过,但也听说了不少,修炼一途实属不易,往往花上半生也难有所成。自己所剩的这点生命能支持自己走到哪里呢?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呢?
好不容易从天石派出来了,而且侥幸不死,实在是不想再回那可怖之地,受他们的约束。但修炼是需要灵气或者说灵元的支持的,自己要是离开天石派又能到哪里去弄到灵元呢?但天石派的灵石矿洞里可以说有无穷无尽的灵气。自己只要再回去当矿工,就可趁此之便偷偷修炼,神不知鬼不觉。
看来还是回天石派比较好,只是自己竟然没有像他们期望的一样死去,他们会怎么对自己?还会让自己回到矿洞吗?这些都还好办,最可怕的是如果自己偷偷修炼的事暴露了会怎么样?他们要问起自己是怎么得到修炼功法的要怎么回答?
但自己既然得到了这些功法,不管能练到什么程度总得练起来吧,否则这功法不是明珠暗投了吗?因此这险必须得冒。看来得扯个谎了,只是这谎要怎么编才能让别人相信呢?至于有没有命去修炼,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总比这一生碌碌无为等死强吧。
既然已经决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路回去,好抓紧时间修炼。至于编谎话的事倒是不急,可以在回去的路上慢慢想。
回去似乎并不是很难,这上边的悬崖与下面的完全不同。这里的悬崖有些突起的台沿,看起来就像是栈道一样。虽然窄了点,但是一个人过去还是没有问题,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恐高了。
炎冬了摘了不少野草莓,用外套包住系在身上。便拔开灌木丛,找到早已被遮盖住的羊肠小路上了悬崖。
这些栈道似是天然又似是人工的,中途还有不少岔路。炎冬害怕迷路,也是为了下次回来时好找到路,在每一个路口都暗中做了标记。
而让炎冬真正感到惊奇的是,这悬崖有大大小小的山洞一大堆。这倒是给他预留了不错的休息之地。
炎冬就这样走走歇歇,还能欣赏一下悬崖上独特的风景,倒也算是逍遥自在。当晚就找了一个大一点的石洞歇息了,第二天清晨再一次欣赏了美轮美奂的日出后便再次上路了。
晌午的时候,炎冬在悬崖上一个石洞口处发现了几株植物,炎冬不太认识,但看起来和自己被安排要采摘的那几种草药中的一种很像。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这样一来,炎冬就不用想着编谎话解释自己是怎么幸存下来的。直接说自己就是采药稍稍耽搁点时间,他们虽然肯定是疑心大起,但总不能把自己推下悬崖的事拿出来说吧。要是这事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也就不用费尽心思给他们安排这样的工作了。如此,应该可以蒙混过去,至少可以给自己争取一段时间。
有了这个想法,炎冬放慢了脚步,仔细辨认着在悬崖上遇到的每一株植物,还真让他找到了好几种草药,虽然没能完成所有任务,但也怎么着也能交差了,相信他们也不会真正关心自己有没有完成任务的。
只是如此一来便拖慢了行程,原本以为中午就能回到上面了,现在直到黄昏才算爬上崖顶。眼看天色已晚,炎冬又回到悬崖上找了个山洞过夜。
晚上他在脑海里一遍遍推演着回到天石派可能遇到问题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直到自认为万无一失以后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炎冬也不再耽误直接回到了崖顶。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他上来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当初他被人推下去的地方。地图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
炎冬有些哭笑不得,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唯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能随便乱跑,自己可还暴露在煞气之中受煞气的侵蚀呢,要是南辕北辙了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炎冬望着周遭想了半天,决定先爬上眼前的最高的山梁去观察一下情况,毕竟登高才能望远嘛。
可当他好不容易到了那道山梁,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另一道山梁。炎冬不敢再走,一时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