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一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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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大老远来,岂能只砍一颗脑袋?

    出了昆明,艾能奇一路疾行,四月十九中午便到了滕州地界。

    距滕州城大约二十里处,艾能奇让部下找了个靠近水源、草木茂盛的地方扎营,自己和警卫连则换了便装,低调地混入城内。

    滕州靠近缅甸,城中到处可以看见过来讨生活的穿对襟小褂、围着纱笼的缅人,行走于服饰各异的傣、佤、白族等少数民族中,倒也不觉得有多突兀。

    只稍加打听,艾能奇便大体知晓了知府谢仪的德性,这厮不仅受贿索贿,还在征粮时玩大小斗的手段,中饱私囊,让百姓怨恨不已。

    艾能奇自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不再细细追查,只是让警卫连亮了身份和家伙,直接冲进府衙把人拿了,然后让同知召集当地官员,在府衙门口开了个公判大会。

    谢仪万万没想到,中午时还是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一方大员,到了下午就被人捆着跪在衙门门口,天还没黑,就被判两日后斩首。

    被砍脑袋不说,上方端坐的那位年轻的定北元帅还命各官员到处宣传,让百姓于四月二十一日午时到刑场观斩。

    谢仪的内心戏究竟如何不得而知,当他听到被判斩首的时候就已经吓晕过去,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浊物。

    判决之后,艾能奇顺手抄了谢仪的家,盘点的结果让他吓了一跳,一个偏远地方的知府,家中仅抄出的金银就价值二十万两白银,还不算满满一牛车的字画、玉石、古玩等“奢侈品”。

    “这老朱家的官儿是一个比一个贪啊!”

    艾能奇心中感叹一句,让滕州城防军接管了谢家吞掉的七、八万亩良田,其购置的所有房屋宅邸也一律充公。

    做完这些,他把一直战战兢兢跟在旁边的主薄唤过来:“帮我写个文书,咦……我大哥说这该叫报告还是什么来着?不管了,你就写:大本营,谢仪罪证确凿,当斩。”

    主薄把写好的文书拿过来后,艾能奇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我让你写几个字,你搞这么大一张纸做什么?重写,不得超过巴掌大小!”

    古时的公文比较繁复,用现在的话说,前有标题、呈送对象、撰写人的职务名称,后面还有撰写日期和抄送对象,和简洁几乎不搭边,那种公文一写出来,要是让信鸽送的话,估计会把鸽子半路累死,所以孙可望一再提醒,用信鸽传递的情报必须言简意赅,省略所有不必要的内容。

    主薄又写了两遍,艾能奇觉得满意后,才叫了一个警卫过来,“把这东西送到营地,让两个思教官赶紧画押,传回大本营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到了四月二十一日,滕州大牢到刑场的短短一里路上挤满了人,刑场外更是层层叠叠挤满了吃瓜群众。

    “这可比上班爽多了。”

    艾能奇高坐监斩台上,心中暗暗得意,眼角余光却看到刑场边上有几个服装怪异的人拼命对自己招手,试图冲破士卒的阻拦闯进来。

    “莫非是担心谢仪寂寞,要多送几颗脑袋过来?倒要看看这些人想做点什么。”

    一般人吃瓜归吃瓜,可刑场晦气,大多不会往里边挤,那几个人的举动成功引起了艾能奇的注意,他招招手,让警卫把他们带了过来。

    一问之下,艾能奇才知道这几人不是滕州的吃瓜群众,而是南边金齿族派过来求援的,连文书都不用看,他们那一口金光闪闪的牙齿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滕州南面有几个大部族,分别是金齿、银齿和黑齿族,这几个没太开化的部族紧邻缅甸,和缅人时不时发生一些摩擦。

    可惜那地方山高皇帝远,大明朝对其保护不够,金齿族在摩擦中吃了几次亏以后,便想出了请明军征服缅甸的办法,还给出了三条征伐缅甸的行军路线。

    此时的大明朝风雨飘摇,自然已经顾不上这些边远地区的事了,金齿族没能请来明军,反而彻底激怒了缅甸,于是纠集了四万大军,打算以牛刀杀鸡之势,把几个部族赶尽杀绝。

    金齿族人闻讯,一边打算举族逃进深山老林,一边派人到滕州府求援,可滕州知府谢仪担心这事引起上面的注意后会影响到他这个土皇帝,便把消息压住,对金齿族派来的人敷衍了事。

    接连几日被推诿之后,金齿族人已经心灰意冷,可前脚出了滕州,后脚就听说谢仪要被上官处死,便赶紧跑回来碰碰运气。

    听说是缅甸这个名义上的属国(已多年没有纳贡)调皮,艾能奇立马来了精神,虽然他满打满算只带了不到一千骑兵,最多再加上一千多滕州城防军,也就两千出头,而对手却号称四万大军,可他心里却丝毫不惧。

    不就是打仗嘛,谁说兵多就一定赢的?反正带的全是骑兵,实在找不到进攻机会的话再撤也不迟。

    艾能奇略一思索,便给传令兵下了即刻拔营的命令,然后大咧咧地对几个金齿族人说道:

    “砍了这个谢仪的脑袋,本帅便挥师南下,不要担心什么四万大军,在本帅眼中,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而已!”

    说完,他连午时三刻也难得等了,直接扔出令箭,喝道:“斩!”

    谢仪的脑袋立刻咕噜噜滚下来,脖子处的热血喷出一丈有余,一些站得近的吃瓜群众的腿上都沾上了血迹,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随后,谢仪的脑袋被挂在了城门之上,既然百姓们喜欢看杀贪官,那就多看看吧。

    滕州的城防军还不是经过军改的卫戍部队,战斗力非常低下,除了凑人数外,起不了多大作用,真要带上的话,帮不了什么忙不说,没准还乱了军心,成为名副其实拖后腿的猪队友。

    仔细想了想,艾能奇还是决定不带城防军,只是命他们紧闭城门,不让缅人的细作通风报信,能做好这个,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和骑兵营会合后,两个营思教官有些疑惑,不是到滕州来砍谢仪的脑袋嘛,怎么又要往缅甸行军了?

    艾能奇披挂整齐,上了战马,径直走上一个土坡,扬声对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说道:

    “兄弟们,咱们大老远过来,不能只砍一颗脑袋就回去!缅人猖狂,竟敢发兵四万,犯我中国,他们该不该杀?”

    听到对方有四万之众,这些百战老兵仍无惧色,齐齐高举手中兵刃,高呼道: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