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诡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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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又晕倒了

    “赫连!”

    我侧头望着已经倒地、不知死活的赫连惊声大叫,胸前原被止住血的伤口也被牵引的撕裂开来,随着鲜血再一次如泉水般涌出,一股暖流却以心脏为源点迅速在我周身扩散开来。

    类似的这种感觉在三个月前我独自面对黄贵成豢养的阴灵婴尸之时曾出现过,也正是它的出现让我在已临绝境之时,还将那两个邪物弄得一死一伤。

    杜秋心在后来跟我提及“天授藏形”一事之时我曾向他告知过这个情况,他告诉我,这或许就是我体内那道雷意觉醒的迹象,这种现象可能就是那道雷意在我面临生死大难之时的反应吧!。

    此时眼见赫连倒在了我的眼前,我深感自己实力不济的焦躁以及眼见好友遭遇重创的震惊,都在这一刻被我身体里那道流淌的暖流汇聚了成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

    在这股狂暴的怒意驱动下,我只觉得此时的身体里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这股力量澎湃至极,让我身上的每一丝肌肉似乎都要立即炸裂开来。

    我想要起身,立即就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的身躯从地面托起;我想要走到赫连的身边,脚步未曾移动,便已站立在他身旁,此时的一切似乎都在随着我的心念而动。

    抬眼望向不远处面色阴晴不定的张冠真,我暴怒的发出一声狂吼,灰暗的结界空间立即开始摇摆不定,好像随时都要崩塌一般。我死死的盯着那个混蛋,胸膛那股暖流在狂暴的怒意加持之下已经变得炙热不堪,我感觉浑身就要炸开了,视线中的一切事物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朦胧之中,我又来到了那处黑暗的虚无空间之中、又看到了那个老人。我好像又回到了三个月前曾经历的那场怪梦之中,不过这回却没了那些惊雷闪电对我的鞭笞,四周虽然依旧一片漆黑,但身前老人的模样却看得非常清楚。只见他面容清隽、和蔼亲切,正一脸慈爱的看着我。

    “表叔公?”眼前的老人虽然已经离开我七年了,但此时再见我依然惊喜万分,一头就朝他的怀里扑过去。

    老人却冲我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微觉奇怪、出口询问。表叔公却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盯着我,但却不说话。我看着他的身后慢慢地散出一层白色的光晕,光晕让他的身形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连忙伸手去拉他。

    表叔公却一把扣住我的脉门,反手一掌就朝我的天灵拍下,这两下子发生的很突然,我根本无从反应,一阵透心的凉爽之意立即就从从表叔公按在我头顶的掌心传来,顺着脑门直涌而下。我浑身顿感一个激灵,好像酷暑难熬的六月里突然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丝丝的井水,通体上下说不出的清爽舒适。一股奇怪的感觉也随之在我体内散开,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整个人只觉轻盈若飞、翩翩欲仙,脑海中一片空灵透彻,似乎瞬间明白什么,但是又说不清楚。

    我怔怔的望着表叔公,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神色,脸上的微笑也渐渐舒展开来,最后竟然哈哈哈大笑,好像感到极为开心。我感到不解,正待发问,他的笑声却越发响亮起来,震得四下回音阵阵,他身后的光晕在开始随着他的笑声忽明忽暗地闪烁,整个空间也开始颠倒旋转……

    当我睁开眼又看见那间熟悉的病房时,我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何总是在关键时候晕倒呢?上次谦哥他们救我如此,这次对上张冠真也如此?

    此时的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晕倒之前那狂怒的情绪,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赫连怎么了?张冠真那老混蛋呢?还有黄贵成和那个姓潘的老女人?

    我这正胡乱想着,一张熟悉的脸庞突然映入我的眼帘,是谦哥!我连忙向他询问赫连的情况,既然此时我能躺在这间病房里,那他们肯定是在收到惊觉符的示警后及时赶到了。

    “情况不太好,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谦哥的表情很奇怪,虽然嘴上说着赫连不容乐观的情形,但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惊疑、甚至兴奋,眼神也在咕溜溜的不停打量着我。

    “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他。”说着我扯掉手手上的点滴,翻身就要下床,却不想浑身虚弱,连起身都感觉极为困难。

    我以为是自己受伤的缘故,看向谦哥,希望他能过来搭把手。谦哥却一把将我摁回床上,一边呼叫护士过来给我重新扎针一边说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这情况也不比他好多少!”

    我对谦哥的话不以为然,不就是被人在胸膛上开了几个孔流了些血么,既然已经都醒转过来,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倒是赫连让我很担心,他倒地前脸上惊恐莫名的神情实在让我心有余悸,也不知道张冠真那什么狗屁“大觉法义”倒底把他怎么了?

    见我仍然执意要去看望赫连,谦哥无奈的说道:“知不知道你晕了多久?”

    我见窗外天光正亮,正想随口回答之时,突然意识到谦哥那个这样问肯定时间就不止一天,便试探性的向他回道:“两……不,三天?”

    “三天!”谦哥鼻子一哼,说道:“再乘个三都不止,你已经昏迷整整十七天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就见着你正追着张冠真满场子乱揍,老杜看得眼睛都直了,你知道不知道黄贵成已经死了,还有……”

    我听到谦哥说我居然已经昏迷了十七天,脑子里一阵恍然无措,难怪自己的身体会如此虚弱,但都十七天了怎么我还感觉就跟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呢?还想再向他问点什么时,正好听到他说到了黄贵成已死。

    “怎么死的?”我奇怪的问道,我记得赫连就砍掉了他一只手呀?怎么就会死呢?

    谦哥白眼一翻,说道:“被你弄死的呗?”

    “啊?”我大惊失色。

    “我们刚到现场,就见着这家伙被你一巴掌给拍飞了,当场就没气了!”

    我没想到在我失去意识之后居然还发生了这事,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良久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姓潘的老女人呢?”我问起那潘姓女子倒不是怜惜其性命,这种倚仗异术、多行不轨之辈,死得再多我都不会皱下眉头。之所以有此一问,仅仅是想了解下我断片之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你是说张冠真的那个女弟子潘立瑜么?”我摇摇头,我只知黄贵成叫她老潘,至于名字什么的我就搞不清楚了。

    谦哥继续说道:“跑了,和张冠真一起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