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诡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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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王仁寿的道歉

    王仁寿的话让杜秋心和彭千阳两人大吃一惊。

    “什么伪物?你说张冠真手上的“怀梦草”是假的?”杜秋心急道。

    “不然呢?”王仁寿慢条斯理的说道:“想那“三境奇姝”主理天地人三境玄妙,说是天材地宝之物毫不为过,凭什么就毫无征兆的会在此时此地现世?”

    杜、彭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疑惑和惊骇,王仁寿的这番话完全颠覆了此前彭千阳对于张冠真行为的猜测,如果前日张冠真取走的“怀梦草”是假的,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杜秋心朝王仁寿拱了拱手说道:“还请仁寿兄见教!”

    王仁寿长叹一声说道:“你们以为我来这只是为了图宝逐利不成,别说张冠真手上的“怀梦草”乃是他用邪术催生而成的伪物,就算是那真正应运而生的人本异宝,我王家也看不上眼。我之所以会同意前来,除了是要救赫连家的小子一命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要从张冠真的手中取回大觉法义!”

    “取回?”杜、彭二人同声惊呼。

    “你们只知这“大觉法义”乃是三花道压箱底的宝贝,却不知道其原本就是我王家的秘传之术。”王仁寿一脸悲愤的说道:“想那三花道迄今也不过三百年的道统,如何能如此精深的秘法传承?秋心兄,你是见识过三花道那个什么狗屁三花大阵的,此阵虽然颇有可取,但你觉得和那“大觉法义”可有半分宗源关系?”

    杜秋心仔细想了想,虽然自己并未真正得见过“大觉法义”,但是三花道的那些门道他却是见过不少。虽然按照两者均属幻术一流,但三花道的幻术多以假象示人,或迷乱心智、或攻其不备,都显得很是小气阴邪,这点从黄贵成和程凤衣两人身上就能看出,黄贵成的师傅秦素莲主修媚术,更是上不得台面。

    就算是其最为可取的“三花大阵”,其本质也是将结界与阵法相融合,再蒙上一层幻术的壳子以此制敌取胜。这样以比较起来,专司梦境操控的“大觉法义”好像还真的和三花道有些格格不入了。

    见杜秋心尤自沉思,王仁寿又转身朝彭千阳一拱手道:“彭师兄,令尊与我王家确实有些恩怨瓜葛一直未能厘清,但那毕竟是上代人的事情了,你我两家本属姻亲,严格论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兄。上代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家父当年确有过分之处,请容我这当儿子的在此替他向令尊和你陪个不是。”

    我虽然不太了解彭千阳的父亲和这汉中王府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仇怨,但是从此前彭千阳的语气之中,以及这王仁寿来到之后的神色都能看出两家人是积极不对付的。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看着一副偏执乖戾模样的王仁寿居然会在这个档口当众给彭千阳道歉,这一下把彭千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慌忙伸手扶住王仁寿弯下的身子。

    王仁寿继续正色道:“彭师兄,今日小弟向你道歉一来是想彻底抛去咱们两家上代人的恩怨,毕竟你我之间也并非什么死仇。何况斯人已逝,往事已成尘埃,现如今这末法时代,我辈生存不已,更不必为那些往日无谓的意气之争再伤和气,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骄横的王仁寿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主动放低姿态去和彭千阳进行和解,这让彭千阳一时也有些拿不定注意,吃不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真是假?

    不过彭千阳也不是个犹豫墨迹的人,虽然不知道王仁寿当众道歉之举倒地含了几分诚意,但人家这话既然已经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拿捏着架子就太不地道了,至少也不利于杜秋心专程请他过来的目的,便开口说道:“仁寿兄既然有如此格局,我老彭也不是扭捏之辈,改日定当前往府上,给老大人敬茶认错。”说着也对王仁寿拱了拱手,两人相视一笑,再无挂碍。

    王仁寿又说道:“这接下来的事内情复杂、事关重大,还需要二位仁兄多多协助。”说着他又朝杜、彭人拱了拱手,杜、彭二人连忙还礼。我听到这里才琢磨出点味道来,原来这王仁寿是看着与自家相关的“大觉法义”重现江湖,为了能安全的取回这本秘术,他肯定是需要杜秋心和彭千阳两人帮忙的,怪不得会在这个档口主动和彭千阳握手言和。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势力,毕竟都是成年人,找个台阶大家都好下,没必要梗着脖子一条道走到黑,彭千阳能当着面接受他的歉意,估计也是存了此意。

    “”彭师兄你也是幻术名家,对三花道诸般秘事更是了如指掌。”王仁寿继续说道:“你说说,自你听闻三花道中传有“大觉法义”之后其派中对此是否一直都语焉不详?”

    彭千阳略微想了一下后说道:“此派中人历来对这“大觉法义”的来历传承讳莫如深倒是事实,而且在张冠真之前也从未听过有人修习此术,对于三花道上下而言,这“大觉法义”好像更属禁术。”

    王仁寿道:“那是自然,因为这“大觉法义是他三花道从我王家所偷,当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宣扬,没人习练也是因为偷的乃是残本,没点本事的人也练不出个什么名堂。”

    “偷的?还是残本?”杜秋心奇道。

    我见王仁寿大有一副不吐不快的表情,担心他再继续说下去没完没了的,连忙岔开话题:“这事能不能待会再聊,先把赫连救过来再说,行么?”

    我虽然焦急赫连此时的情况,担心王仁寿忙着和杜秋心以及彭千阳瞎唠嗑耽误了救治,但是刚才见王仁寿居然能当面给彭千阳道歉,这让我感觉此人虽然性情怪癖一些,但做事绝对也是极其光棍利落的干脆人,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很客气。

    王仁寿见我插嘴,斜着瞥了我一眼后,也没生气,说道:“赫连家这小子本事不小,仗着神魂强壮已近熬了这么多也没什么大碍,耽误个一天半天的不妨事。况且我今日舟车劳顿、状态不佳,就算要动手救治,也得等明日再说。”

    见他说得在理,我也没再继续说话。杜秋心倒是在说道:“不如那就先去用个便饭,顺便还请仁寿兄把这关于“大觉法义”与贵府和三花道之间的关系详细说说,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总感觉这其中还藏着什么事,不搞清楚了这心里憋闷着难受。”彭千阳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我却撇了撇嘴,敢情这俩货比我还八卦呀!

    用餐的地方就在这动小楼的一层,我感觉今晚王仁寿的下榻之处也会是这里,不过想想这个特别疗养院的来历,住在也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王仁寿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游玩的。

    席间,杜秋心客气的招呼王仁寿饮酒,王仁寿摆手谢绝,其他人也都没有喝,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算了事。饭后,王仁寿把这关于“大觉法义”的来历和“怀梦草”的关系与众人详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