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诡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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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解术成功

    我睁开双眼,回想方才那三场梦境中发生的一些,感觉恍如隔世。

    彭千阳那张愁着得五官都快挤成一团的肥脸在看到我醒来之后立即转忧为喜,他连忙伸手拿掉了还在我口中含着的信香。我看着还剩下三分之一多的信息,对于梦境之中经历了如此多事,但现实时间才过去这么一点有些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所谓思接千载、神游万里,一场大梦隔春秋也是很正常的。”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彭千阳一边准备伸手扶我一边说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那么虚弱,但是当自己起身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却依然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起身后我发现王仁寿坐在赫连病床的另一侧,浑身大汗淋漓,好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我见他脸色惨白、气息紊乱,忙问道:“没事吧?王先生?”

    王仁寿白得吓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冲我微微颔首说道:“惭愧呀!学艺不精以致解术过程有些吃力,不碍事的。”

    彭千阳在旁边说道:“什么不碍事,张冠真这术下得有些邪门,老王解术时伤到了心脉,等下就该轮到他躺在病床上了。”

    我没想到王仁寿为了救赫连居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敬佩的向他拱了拱手。

    这时,病床上突然传来“嗯?”的一声疑惑之音,转头一看,沉睡多日的赫连已悠悠醒转。

    醒过来的赫连面带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房间里的一切,等到看着我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说道:“我怎么梦见你个王八蛋在我家祖祠里亵渎祖先,差点被我爷爷用剑斩了?”

    听他醒转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骂我在梦境之中准备踩着桌子去看他家祖宗牌位之上供奉的飞剑一事,我登时感觉无语之极,原本见他终于醒转的喜悦之情一下就飞散了个干净。

    彭千阳向赫连介绍了王仁寿,并把他中术沉睡昏迷又得王仁寿解救的事情仔细说了一番,赫连连忙向从床上起来给王仁寿道谢。但是十数日的昏迷让他显得有些虚弱,连下床都有些困难。

    王仁寿虽然此时感觉身体状况堪忧,但是对于赫连的感恩致辞却显得很是谦逊,只是表示同为江湖中人,济危救难乃是本分。只是遗憾的表示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加入到对张冠真的追捕搜索之中,希望赫连在伤愈之后一定要将张冠真这老东西缉捕归案,如能顺便将他王家遗失多年的那半部《大觉法义》顺便追回,那就更好了。

    还躺在病床上不能起身的赫连当场表示,誓必要生撕了张冠真这只老狗,至于追回那半部《大觉法义》之事,他让王仁寿放心,就算要把三花道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让此物完璧归赵。

    此后我在医院里又陪了赫连两天,他中的那“祟魇缚梦”之术虽然伤了他一些心神,但是在王仁寿替他解术之后已经无甚大碍。反倒是因为昏迷沉睡的时间太长,导致长时间无法正常进食,只能靠一些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所以显得极虚弱。好在随着醒转之后能够自主进食,加之他身体底子本就很好,才两天的功夫已经让他恢复了大半。

    王仁寿的伤势好像不轻,彭千阳没有详细的告诉我他的具体伤情,只是告诉我王仁寿这次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我没有想到单单就是替赫连解术就让王仁寿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梦境之中和表叔公的那番交谈,虽然显得有头无尾的,但时表叔公已经明确的表示了我此生如果不能彻底的掌控身体里的那道雷意,那这一辈子都要活在神罚淬识的阴影之中,说不定那天就这么一睡不起,永世沉沦在识海之中。

    虽然表叔公也说过让我勤奋修行,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能出境淬识。但是我本就对修行之事一窍不通,表叔公在世的时候除了教授过我拳脚功夫之外,也仅仅之是让我背诵那些经文,至于所谓的修行诀窍根本就是从未提过。

    如此无解的局面让我在陪伴赫连的那几天显得无比的焦虑和烦躁,实在看不过我一天老是愁眉苦脸的模样后,赫连赶紧把杜秋心请了过来,希望作为同门的他能给我一些指点。

    可是听完我在梦境之中的遭遇后,杜秋心也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他才说道:“我派专修雷法,但是你现在虽然算不得术法精深,但是体内本就蕴藏天授的神罚雷意,这是多少雷法修行者求之不得的东西,所以基础的借法之术对你根本就没有用,你要想遵循常规的修炼之法也行不通。”

    “那该怎么办哪?”杜秋心的话让我更焦虑了,想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在睡梦之中就此沉沦,这种感觉就像随时都有一把刀子在我脖子上比划一般,太难受了。

    “你也不用太过忧虑。”杜秋心宽慰着我说道:“这天授之事只能遵循天道了,人力半分也勉强不得,况且你前两次在怪梦之中的表现不是还不错么,说不定你什么都不想也许就这么出了“淬识”境也说不定呢?”

    可能杜秋心自己也觉得这番话说了也等于没说,他又换了个口吻继续说道:“就算沉沦识海又如何?你堂堂男子汉难道还会被这没有发生的事吓住了,大丈夫人死鸟朝上,你这样可就显得没种了。”

    杜秋心这话倒是激起了我的脾气,说得也是。不就一介虚妄之事么,该咋地就咋地,大不了就多挨两道雷劈就是了,管它作甚。

    我本身也是一个豁达之人,这么一想开了之后,我也就不太在意此事了。当下更是怂恿彭千阳去买了酒菜,然后拉着谦哥,三人就这么在赫连的病房里喝开。

    杜秋心大小是个领导,见我们如此放肆也不太好意思跟我们同流合污,叮嘱了一句我们不要太过分后就摇着头出去了。

    彭千阳别看年纪不小,快五十的人了,但却是个性情中人,这点从我和他初次见面就已经深有了解,谦哥更是个仗义的兄弟。我们三人大呼小叫的喝得甚是痛快,本来谨遵医嘱躺在病床之上对我们的行为表现得极为厌恶的赫连,终于在不堪我们的轮番言语轰炸之后,也下床和我们一起拼酒厮杀,每干掉一杯都会痛苦的骂上一句。

    “真是交友不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