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失去意识
阁楼里,一束皎洁的月光打在玉雕球上,格外醒目。
凡天贵张口又问道:
“姑奶奶,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关于这玉雕球的来历。
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知道多少关于它的来历?”
凡天贵看着玉雕球还是不死心,想着临走之前还是要问清楚才不白来这阁楼一趟。
然而姑奶奶听后,却忽然在后面焦虑不安地喊道:
“不要过来!你别让它在这里迎照月光!”
“你说什么?”
凡天贵猛然一惊,姑奶奶的话还没怎么听清楚,他只是随手迎着一束月光拿出了自己的玉雕球端详。
玉雕球此时正好处于透过琉璃瓦的月光当中仿佛一颗夜明珠,迎合着月光的洗礼!
“咯吱……咯吱……”
仿佛什么事物一点点在碎裂,貌似花苞绽放,金蝉脱壳的感觉,是一种脱变的声音。
这声音的来源,就是凡天贵手中的玉雕球。
首先是这玉雕球外边缘那一线金丝慢慢消失裂开,随后玉雕球的上半部分竟然自动开始变形。
一层一层的雕刻宛若白莲花瓣盛开的架势,随即又一层层包压了下去。
最终,玉雕球顶端霍开一道圆形的空洞,内里露出金色的柳叶来。
金柳叶随即片片浮起,陆续出现在凡天贵面前。
“这是……”
此番变化让凡天贵目瞪口呆,同时他也只是怔怔地望着玉雕球不知所措。
忽然,玉雕球其中的一片金柳叶仿佛受到了感应一样。
这时那片新的金柳叶,比起李小叶的那一片显得宽厚一些柔韧一些。
金柳叶忽的浮起,随后快速在空中滑动了两圈。
在凡天贵还未仔细看清楚金柳叶的模样时,后者忽然化作一道金光往凡天贵的眉心打了进去。
“搞什么啊?”
凡天贵最后只来得及这样问了一句就没后话了。
随着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他的眉心与脑海中,他整个人也宛如失去了意识一般轰然倒下。
晃荡一声,只见凡天贵倒地昏迷了。
而他手中的玉雕球也在此刻滚落下来,在阴影里自动变化,缩回原先的玉球状态。
听到凡天贵这倒地之声,姑奶奶的马后炮才幽幽传来。
“早说叫你别迎照月光……”
说完这句,姑奶奶瘦弱的身影才从阁楼后方慢慢走出。
此时的姑奶奶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瘦小虚弱几分,随着她慢慢走出来,四周的花草纷纷受到某种指引一般,朝着她绽放花蕾。
“给我起来!”
姑奶奶像是泄愤一样对着凡天贵踢了两脚。
然而凡天贵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是想让我把你弄回自己的屋子去吧?”
姑奶奶愤愤地站在凡天贵旁边,那脸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家。
永远十八岁的青春少女?
没错,她就是十八岁。
“非要在这个时候,卸力散功的时候跑过来找麻烦。
你小子真会挑时间啊!”
姑奶奶此时不复当初苍老憔悴的脸庞,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变回了十八岁的少女。
虽然阴影下看不清楚姑奶奶的五官是否精致?
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娇嫩傲气的姑娘家。
姑奶奶一头黑发披下来,当然,这黑发也只是伪装的道具而已。
慢慢的,这黑发居然开始逐渐变换颜色,不一会儿它居然变成了粉红色。
“彻底变回妖体了?”
姑奶奶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同时那一抹瞳孔的颜色也变成了赤红。
“这可就麻烦了。”
姑奶奶犯难地看着凡天贵。
变回妖体的她,其实非常娇弱手无缚鸡之力,要她扛起凡天贵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儿,实在是有些困难。
当然,就算是原先苍老虚弱的姑奶奶估计也办不到吧?
“要是没有卸力散功还可以借植物把他送回去,现在怎么办呀?”
凡赛花看着凡天贵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一样。
然而看着始终昏迷不醒的凡天贵,她也只能无奈叹气,随即鼓起腮帮子一把提起凡天贵的后腿脚跟。
身材娇小的姑娘,此时正拉着七尺男儿的大腿,一点一点吃力地把他挪出小阁楼。
这项工作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这不好一会儿才把他拖到楼梯口。
“累死老娘了!”
姑奶奶擦擦汗,随即又踢了凡天贵一脚。
然而她的一脚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踢上去像是给凡天贵挠痒痒差不多。
“等等,差点忘了那个东西!瞧我这笨脑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丢开了凡天贵的大腿。
姑奶奶随即跑到凡天贵昏倒的位置仔细摸索了一番,终于在地上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宿缘玉雕球。
“这东西,还是得给他收好了,否则……”
看着宿缘玉雕球,凡赛花的眼瞳深处居然出现了一丝颤栗和敬畏。
她仔细拿袖口擦了擦这宿缘玉雕球上的尘土。
随后,把玉雕球紧紧握在手中。
再回到凡天贵身边,姑奶奶用尽力气把他拖到楼梯下的过道。
凡天贵安放在楼梯过道上躺着,已经是现在的凡赛花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东西还给你,以后别随便来找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虽然知道凡天贵听不到,还是忍不住这样警告了一句。
今天凡天贵弄这一出,实在是让她累得够呛!
她把玉雕球小心地塞回凡天贵衣袖里,还不放心地摸了摸玉雕球的位置,保证稳妥了才喘口气。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站起来准备离开。
然而回头瞟了一眼躺地上的凡天贵,小嘴撅起来骂道:
“傻小子就给我睡这里吧!谁让你没事跑来找麻烦?”
可她又有点不忍地补充道:
“我可真的没力气把你送回自己那个屋子里……”
说完她叹气一声,好像有些无奈,接着又进阁楼拿了一条毯子。
轻轻盖在凡天贵身上,终于,姑奶奶打了一个哈欠,把阁楼的门重新关上睡觉去了。
只留凡天贵自己躺在楼梯过道,四肢八仰地躺着,胸口处盖着一条小花毛毯。
他好像彻底失去了意识,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表情安详,好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
可谁又知道此时的凡天贵,正在经历一场诡异而悠长的梦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