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元璋求我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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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武松打虎

    徐达一声令下,正堂右侧的屏风被推开,露出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子。

    台上已布好了景,是一处乡间酒肆。

    率先登台的,是几个十岁左右的半大孩童,这些孩童都身着戏袍,显然是参与表演的戏子。

    宾客们原先就虚意逢承,看到这些生涩面孔,更是连连蹙眉。

    “这戏班子……怎生那般简陋,那表演的戏子,竟全是毛头娃娃,瞧那戏台子简陋的,竟连拉弦吹奏的都没有,全靠人空口喊唱么?”

    来客皆是勋贵高官,什么东西没见过,当然知晓那戏曲表演,得有精致布景,得有乐鼓伴奏,可眼前这草台班子,显然够不上国公府的规格。

    唏嘘议论之下,宾客们对这场戏曲表演,更抱了消极态度。

    便在这时,那戏台上又出现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像是领班模样,甫一上台便向宾客们鞠躬致意,随即抬手,亮出两块竹板儿。

    “诸位看客瞧好了,今儿个演的这出,名唤‘景阳冈武松打虎’,说的乃是这武松回乡探兄,路遇大虫的故事!”

    简单介绍了前情剧要,年轻人打起竹板,有节奏地唱起词儿来:

    “只说那武松来了阳谷县,正瞧一店铺开了张,挑个旗儿横个帘,打的旗号响当当!”

    竹板唱词声作奏,戏台子上也已热闹起来:那武松到了景阳冈,在那“三碗不过冈”的旗幡之下,饮酒吃肉。

    竹板声节奏轻快,唱词也颇有韵律,那台上的戏曲风格也格外夸张,充满谐趣。

    这热闹场面,寻常戏园子里可看不着。

    宾客们先前还有些担忧,这会儿却也被逗乐了,生出好奇心来。

    “这竹板儿作奏,唱词声为伴,倒也别出心裁。”

    “这些娃娃演得倒有模有样,有点儿意思……”

    今日来的都是武将,最是好喝酒吃肉。

    眼下这戏中武松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武人做派,倒正合武将们眼缘。

    宾客们应着戏台上的表演,也都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连喝几大碗,台上的武松已是酒酣正热,台下的宾客也多是醉意滔天。

    这时候,戏台上大幕一掀一拉,场面又是一变,到了一处乡野山冈。

    却说那武松不顾劝诫,强行过冈之时,酒意上涌,便寻了个树边休憩,却不防,那树后忽地冒出个大老虎。

    “嗷~嗷~嗷!”

    那毛色明黄、足有一人高的大虫登场,立时搏得看客们叫好。

    “嚯,竟还有只吊睛猛虎,那武松怕不要遭殃?”

    “哈哈,且叫这娃娃下去,莫叫大虫生吞活咽了!”

    “得叫俺上去演他一演,定要揪了那大虫门狠揍一顿!”

    “俺上回去西南领兵,可是逮了只猛虎哩!”

    武将们喝得兴起,看到这猛虎,不由吹嘘起来。

    不少人更是捋了袖子,作势要上戏台子斗虎。

    这当然是酒酣醉态,他们这些武将最是好勇斗狠,看到这人虎相遇的场面,自是热血激昂。

    戏台子上的表演还在继续,那武松突遇老虎,被吓了个酒醒,和那猛虎斗了起来。

    那老虎演得惟妙惟肖,武松也不遑多让,与老虎拼死搏命时,两臂肌肉虬结,打得很是逼真。

    剧情到了高潮,那竹板声越敲越快,唱词儿越念越急,将宾客们的情绪,全都调了起来。

    宾客们看得入迷,纷纷攥紧拳头,喝彩叫好。

    “演得好,这等惊险刺激的戏目,方才过瘾!”

    “平日那些个文绉绉的戏码,早看腻了!”

    武将们平素不喜看戏,但今日这场戏演得精彩,打得刺激,令他们不得不沉迷其中。

    宴席上的氛围,彻底热闹起来。

    喝彩声,劝酒声,觥筹交错声交相辉映,好不欢腾。

    台下闹成一片,台上的陆羽也已乐开了花:

    “嘘,幸好咱提前做了功课,特意选了这武松打虎的精彩桥段!”

    拿钱办事,自然要办得漂亮,为迎合武将兴趣,陆羽特意选了个惊险刺激的戏目桥段,果真收了奇效。

    眼看宾客们笑闹鼓掌,好评如潮,陆羽满心欣慰,心中唏嘘感叹,手里却没停下,仍敲打着竹板,做最后的完结表演。

    “却说那阳谷县外,血染山冈,行者武松,威名远扬……”

    他正自唱着词儿,忽听得大堂之外,老远传来一个声音道:“太子殿下驾到!”

    这一声传唤清脆响亮,登时惊动整个厅堂。

    宾客们正喝酒看戏闹得欢腾,一听这声音,立马安静下来,齐刷刷跟着徐达跑出堂去。

    没多久,他们又迎了个年轻贵人进来,那贵人一进大堂,便在众人簇拥下到了主座前落座,与众人寒暄起来。

    “嚯,太子,那不该是朱标么?却不晓得这朱标长的什么模样!”

    陆羽虽仍在表演,心思早已飞到席间,直冲那太子而去,他倒很是好奇,想看看这位史上最意难平的懿文太子,究竟长的啥模样。

    只可惜,那朱标坐在最远的主座上,又被一众勋贵围得密不透风,压根看不清楚。

    陆羽观望无果,只能暗恨自己身份不够,将这心思作罢。

    饶是如此,他仍在心中揶揄两句,以作宽慰:

    “罢了罢了,无非一个鼻子两只眼,有啥稀奇的?”

    “也就是套了身龙皮,才显得精贵……”

    “要真扒了太子身份,指不定还没……还没我那大侄子精神呢!”

    陆羽唏嘘感叹之际,宴会焦点已由戏台子转到了主人桌上。

    宾客们围在朱标身前,左一句恭维,又一句吹捧,好不热闹。

    徐达更是兴奋得脸面通红,连连拱着手见礼:“臣徐达,携席间众多宾客同袍,参见太子殿下!”说话间,徐达领着诸多宾客一齐拱手,便要跪倒参拜。

    但他尚未躬身,已叫朱标扶了起身,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这里没有太子,只有朱标,标今日来此,只为徐叔叔贺寿,徐叔叔乃是今日寿星,在座诸位又都是我的叔伯长辈,岂能行此大礼?”

    朱标的姿态放得极低,话里话外以徐达为尊,给足了主人面子,这般和悦态度,更叫淮西勋贵们大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