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王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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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湖心亭诗会

    “若阁下刚才言语只是粗通文墨,恐怕整个金陵的文人都要无地自容了!”女子明显以为李逆是自谦之言。

    李逆眼神闪烁,似乎在昭示什么。

    换个面皮薄的人可能结合之前对待李逆的态度,羞愧而去也未尝可知。

    但是这个女子站在此地,却是没有半点的羞怯,反而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采。

    她盯着李逆的眼神,笑颜道:“阁下如此文采,不知大名若何,能否告诉小女子?”

    李逆始终不好把那句不知羞耻说出口,看着女子靓丽的容颜,轻声道:“李逆!”

    此话一出口,便让女子一震,随即问道:“可是金鳞榜上的那人?”

    李逆闻此,却是轻笑道:“姑娘不是瞧不起那些武夫么?怎么还知道金鳞榜上的人!”

    女子神色不变,坦然答道:“我从未瞧不起武夫,那些马革裹尸,征战沙场的将士,在我心中地位尊崇无比!”

    说着女子似是想起了什么,那是一个老者抱着一个小女孩于万军之中。

    “爷爷,为什么北人要南下啊?”小女孩不解道。

    “利益使然啊!”老者叹息一声,“这江山如此美好,哪一个帝王不想将之彻底征服,完成那无上伟业,只是发兵征战,苦的还是百姓!”老者长叹一声,却是将小女孩放到了帅台之下。

    “淇儿以后也要从军杀敌,打跑那些北人!”少女鼓着拳头道。

    “怎可如此!”老者轻笑一声,“我南楚千万男儿,怎会让女子上战场,若真到了那一刻,南楚也不配享有国祚了!”

    “女孩子就不能上战场吗?”小女孩还是不解,眼神很是迷惘。

    “那是当然,男儿从军裹尸还,女儿就在家中待着,相夫教子才是正理!”老者郑重道。

    “嗯,淇儿以后肯定嫁给一个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也能为夫君出一份力!”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动着。

    想到此处,女子又道:“我瞧不起的是那种文不成武不就,偏偏不会吟诗却又喜欢卖弄,拳脚不通还喜欢在人前表演!”

    她加重了语气,冷声道:“这种人才是我最愤恨的!”

    李逆见此,却是轻笑一声,道:“还好在下粗通文墨却不喜卖弄,略知拳脚也不喜表演,不是姑娘口中之人!”

    女子闻此,也是嫣然一笑,道:“凭公子的诗才,小女子仰望还来不及,怎会瞧不起,况且金鳞榜上有名,想必武艺也不差,公子必然是个文武全才!”

    李逆面色平静,面对女子恭维他没有半点意动,就算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也没有区分什么。

    “姑娘若是没有什么事,那在下就先离去了!”李逆看了看远处的湖景,却是想要离开。

    “你这人……!”女子还未说什么,她一旁的侍女却是怒道,却被女子打断。

    “无事!”女子轻轻举起玉手,又道:“这位公子既然有急事,就赶快去吧,只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可以应允!”

    “姑娘请说!”李逆没有推辞,却是想听听女子说什么。

    “十日之后玄武湖湖心亭会有一场诗会,希望到时候公子可以来此参加,也算是让小女子的诗会蓬荜生辉吧!”女子笑道。

    李逆沉吟片刻,道:“无事必来!”

    说完这句,李逆却是快步离开此处,身影在夜中渐渐隐去。

    直到人影消逝,女子身旁的侍女方才说道:“公主,何须跟他讲客气?”

    女子笑了笑,道:“能够改出春风又绿江南岸的人,怎么也值得如此客气,再说他位列金鳞榜上,似乎和那位天之娇女有过交集,借此联络一番,如何不可?”

    侍女想到昔日各个场所之中璀璨夺目的女子,心中意动,嘴上却是不饶人道:“那女子就知道卖弄,金陵城中的男子也都瞎了眼,竟对她推崇备至!”

    女子笑着敲了敲侍女脑袋,打趣道:“你就是这张嘴巴厉害,人家心中的机谋胜你百倍,我也无法比拟,京中才子推崇,也不无道理,你嫉妒就直说,干嘛贬低人家?”

    侍女闻此却有些委屈,嘟着嘴巴道:“公主,我可都是为了你,你还来埋汰我,我可伤心了!”

    “你这小妮子,还跟我耍滑头,看我挠你!”说着女子就去抓侍女的胸脯。

    “别,公主,我错了还不行吗?”侍女连忙求饶,不敢再出言了。

    一番打闹之后,女子坐在湖心亭前,看着玄武湖上泛舟许多,从侍女身旁接过花灯,拿出火折子点燃,然后慢慢装好,走到一旁的水池边放下。

    “公主来此放灯是为了替自己祈求一段好的姻缘吗?”侍女轻声问道。

    女子闻此,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身为皇室之女,终身大事岂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远处的天色,但见湖心灯火辉煌,游船四布,然后笑道:“只愿我南楚能够蒸蒸日上,不打破祖父当年的宏愿便可!”

    “公主胸中装的是南楚百姓,而非儿女情长,实在是幸甚啊!”

    “你就会拍我马屁!”女子闻此,笑骂一声,又与侍女打成一片。

    李逆回到客栈之时,已是深夜,李逆将手中的扇剑放下,却是坐在桌子旁用手蘸了蘸茶水,轻轻在桌上画了起来。

    他口中轻轻呢喃道:“京口,瓜州,钟山!”

    一番思索之后,却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地图,还是无法推断出具体位置啊!”想到此点,李逆将桌上的水渍尽都抹去,直至看不到痕迹为止。

    “看来这路还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发掘的!”

    想到此点,李逆却是轻轻一把褪去衣衫,躺在床上便入眠了。

    十日之后,却是当日那女子宴请李逆的时间,李逆左右寻思不过,却还是往着玄武湖走去。

    此去玄武湖,李逆一是想看看这金陵的豪杰,二则是女子的身份。

    当日女子穿的便是宫装,身旁侍女的衣着也不简单,也似乎是套宫装。

    这两相对比,再加上她宴请李逆参加宴会,只要稍一打听,便知清平公主常年在玄武湖湖心亭宴请各大才子,凡是有些本事的人,无一不想于此名扬天下!

    既然是清平公主相邀,李逆也不好太过摆架子,他虽处江湖,可眼下毕竟在金陵城中,还是低调些好。

    此去诗会,他李逆安心吃菜喝酒便可,装个哑巴降低下存在感,也是件好事。

    换了一套文士服,李逆将扇剑拿在手中,腰间佩着一枚玄清玉珏,头上扎着蓝色布巾,配合着李逆的样貌,倒也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李逆去的时间不早不晚,再加上刻意低调,倒也没有引人注目,他举止自在,没有太张扬也没太规矩,隐在人群之中倒不显注目。

    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座位,李逆慢慢坐下,却见身后有一颗大树,他正好半躺着,倒也颇为惬意。

    这角落不起眼,倒也没什么人来,一个时辰之后,才有一个醉醺醺的儒生靠了过来。

    一坐下他便对着李逆疯言疯语道:“来,兄台满饮此杯!”

    李逆笑了笑,却是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半点逗弄傻子的感觉。

    儒生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却是转瞬而逝,片刻之后却又自顾自地饮酒自语,显得极为疯癫。

    看着别处儒士嫌弃的模样,李逆算是明白为何会如此。这儒士一副疯癫的模样,见谁都要敬上一杯,然后傻呵呵地笑着,只要是脑回路正常的人,都不会去搭理他。

    李逆只是不想惹事,才会饮下那一杯酒,不料这一举动却让周围的人关注起了他。不过看那眼神,却和看那疯癫儒生的差不多。

    李逆本来有些纳闷,但转念一想,却又不再苛求什么,只是坐在一旁,自斟自饮,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色。

    时间一长,周围人也就不再指点观望,毕竟大家来诗会都是有目的的,谁会把太多精力放到一个不想干的人身上,甚至这人脑袋还不咋正常!

    随着天色渐渐变化,诗会也即将开始,几个才子也都纷纷现身场上,其中几人簇拥着一个青年公子,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那便是陆家少主么,果真是风流倜傥,不知此次诗会又有什么佳作流出?”旁边的人不断议论着。

    李逆却只是轻轻看了看,便不再关注,他来这里不过捧个场,谁谁谁再厉害,也不关他的事!

    那疯癫儒生也是看了一眼,不过目光中却露出几分不屑,随即摇了摇头,再次喝起自己的酒来。

    李逆无意间瞟到这一点,之后却见那儒生又是疯癫。要不是李逆确保自己看的不是幻觉,到还真是被那儒生的演技给骗了。

    “看来这宴会真是卧虎藏龙,很多能人都蛰伏于此啊!”李逆轻叹一声,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背靠大树,惬意地躺着。

    随后又依次来了些才子,却不及之前那公子出来时引人注目,直至一个女子来此之时,场上方才再次喧闹起来。

    李逆本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此刻却也被惊起,他看着那女子的面容,心中却是一动,“居然是她!”李逆轻声呢喃道。

    却听到身旁有一个醉醺醺的调笑声道:“她是谁啊?”

    李逆一转头,却见那疯癫儒生躺在自己身旁,手中还紧紧抱着那个酒壶,只是脸上的贱笑,却再一次地刷新了李逆对他的认知。

    “看来你不仅疯,还很贱啊!”李逆摆正了腔调,双目直视儒生道。

    “嗝……!”儒生打了个长长的酒嗝,然后眯着爽眼笑着对李逆道:“这位名满金陵的第一才女,你一见着就说居然是她,看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怎样?”李逆语调平淡,只是双眼注视儒生,似乎在审视什么。

    “认识你就得当心了!”疯癫儒生丝毫不在意李逆的眼神,却是拿着酒壶指着最初入场引起瞩目的那个陆家公子,道:“那人追求这金陵第一才女已经很久了,双方父母也都颇有意愿,恐怕你没有机会喽!”

    李逆本来心中没有所想,但是经过儒生这么一提,却是将目光看向场上,但见那女子对所有人尽是不假颜色,似乎只有她一人般。

    “恐怕是那位路少爷一腔情愿吧?”李逆反笑道。

    儒生闻此,却是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神情,这表情似是心酸,也似是好笑,更多的却是对这尘世的无奈与憎恨。

    只是一个表情,李逆便觉得这儒生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便稍微放缓了语气,默默看着儒生再言语。

    “一腔情愿又怎样,这女子身世决定了他的命运,只要门当户对,有这媒妁之言,成亲便是板上钉的事,就算不喜欢又如何,还不是结成了夫妻,到时候床榻上一躺,还不是死心塌地了!”儒生言语到后面有些粗鄙,但落到李逆耳中,却是颇为看好。

    他所说的道理虽然残酷,但却极为现实,在这个钱权社会,还真是如此。没了家世,你就算再得女子喜欢,也都是一场空。

    李逆早就看清楚此点,所以一直才没有陷进任何女子的漩涡里,就算是秦悦那般模样,他也装作不知道。

    因为他知道,情之一字,没有权势来作保障,都会埋下一个苦果。等到日后慢慢舔舐伤口,还不如及早了断得好。虽然有些懦弱,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兄台所言极是,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在下还真不是如此,也不存在什么伤神!”李逆想了想,还是说道。

    疯癫儒生叹了口气,却是再灌了一口酒,笑道:“管他风雨几千年,我自矗立半尺堂!”

    随着女子到来,清平公主也露了面,看着到来的众人,她清声道:“诸君已到,诗会就此开始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便有专门的人来到醒目之处,大声讲着此次诗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