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王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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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临危急智

    他一面暗运内力逼毒,一面上前,要抓住那狡黠小子。谁想这一上前,便觉得脚心生疼,原来前面的沙地里竟然暗藏毒针,海滩松软,这一踩极是扎实,也不知多少根毒针都刺入了脚掌。那人惨叫出声,阿陌也不上前,反跃得更远,冷冷看着那人扑腾,间或趁他挣扎不备之时,又补两根毒针进去。

    若只是手掌那一根毒针,那人内力高深,还可逼出毒血,偏他脚下又中了许多毒针,他挣扎片刻,身子慢慢软倒在地。阿莫仍不上前,只静静等待,见那人确是不动了,这才上前查看:“这毒液就算是海里的鲨鱼也毒倒了,不怕你不中招。”

    这一句话话音未了,那人身形忽然暴起,一掌如惊涛拍岸,向阿陌胸前击去。这一招阿陌并未想到,仓促退后,但那人掌力范围极广,阿陌一退之后仍在掌力笼罩之内,阿陌却也看出这一点,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把匕首瞬间显于掌内,随后只见一道剑光如电,那人惨叫一声,三根手指已被削断。他原本是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出手,如今又受了伤,便砰然一声摔倒在地,这一次却是再难起身了。

    阿陌瞪了那人一眼,呸了一声,便把那人拖进石窟里。一抬眼,却见张无诀已经醒来,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便道:“我算这时间,你穴道也该解了。”他把那人向张无诀身前一丢,“这也是你仇人之一吧?你醒了正好,就给你杀。”

    张无诀甚是吃惊,此人正是那七人之一,内力掌法可称一时之雄,却只因小觑了阿陌,竟被这少年所擒:“你……”

    阿陌不在乎地说:“我拿毒针暗算了他,怎么,你也像我师父一样,觉得这是丢人的事儿?也要罚我不成?”

    张无诀摇摇头:“不,多谢你。”他撑起身,勉力来到那人面前,拔出长恨剑,一剑刺下。

    大雨倾盆而下,雷声亦由先前的沉闷一改为尖锐,紫蓝色的闪电不住在天际跳跃,潮声愈发汹涌,阿陌问张无诀:“死的这个是谁?另外两个离这儿远不远,武功比他怎样?”

    张无诀道:“他名叫燕云。”

    阿陌插口道:“这不是戎族的国姓?”

    张无诀道:“正是,七人之中,也唯有他是出身王族。”也正因此,燕云的脾气最是骄傲粗略,若换成旁人,不见得就会被阿陌骗到。阿陌闻弦歌而知雅意,听这一句话就明白了,点着头说:“看来我运气不差。”

    张无诀又道:“另两个人也在切近,一个是贪狼七子中唯一一名女子,名叫江波,暗器了得;另一个是七人之首,名叫猛查得,剑法最为出色。”张无诀自己绰号是长歌剑圣,此人却能被他赞一句剑法,可见其能为。

    阿陌扬一扬眉:“这样啊。”他一转身出去,先捡了那些毒针回来,又从石窟边另一个较小的石洞里推出一辆小车,把石窟中一些应用之物都放到车上,随后他来到张无诀面前,“你能自己上去吗?还是我抱你上车?”

    “什么?”张无诀一怔。

    “前面有个采珠人休息的小屋,挺隐蔽的。平时我师父不允许我去那里,说是太安逸了,会影响心志,现在说不得了,我们去那里躲。这石窟太明显了,站海边一眼就能看到,留在这里是等死。”他见张无诀不动,便直接过来拉人,“这场雨下得好,他们多半正躲雨呢,再说雨一浇,正好掩了踪迹。”

    张无诀终于还是在阿莫的帮助下上了那辆推车,阿陌还找了块油布给他盖上,自己则把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两条瘦削的手臂,上面纵横几道红肿痕迹,张无诀不由道:“你的手臂……”

    阿陌满不在乎地道:“我早说我师父看不上我,他觉得我心性太差,这都是做错事被罚了。”

    张无诀一时无语,俗语云严师出高徒,江湖上师长对徒弟要求严格些,原也是常事。但这阿陌聪明偏激,遇一个严苛的师长,却很难说是好或不好。

    阿陌推着车在雨中行走,风雨极大,海浪翻卷,推车上带着一人,又行于沙上,但阿莫行走之时,并无多少障碍,可见这少年内力不浅。二人默默行了一段,张无诀忽然开口道:“你方才那一匕首……”

    他说的,乃是阿陌最后削断燕云三根手指的一招,那一匕首凌厉跳脱,偏又有些眼熟。他话没说完,但阿陌倒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一匕首,是学你的剑意。”

    张无诀便是一惊:“你是说,方才我在海边那一剑?”他说的,正是他在海边杀那七人中第四人时的剑光,那一剑明亮若闪电,阿陌也正是因此发现了他的踪迹。按说,凭这光芒认出是剑光已是不易,阿陌更能从这剑光中复制他的剑意,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天赋了。难怪自己觉得眼熟,阿陌的招式与他并不相同,但那份剑意,竟是相差仿佛。

    阿陌闷头推车,一字不答。张无诀却是心潮起伏不休,纵然是在这般生死关头,他仍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

    这般走了一段时间,阿陌在一片椰树旁停下了脚步,张无诀将油布掀开一道缝隙向外看去,果然在树后有一间小屋。阿陌出了一口气,推着车又向前走了两步,骤然一停,一大捧雨水自椰子树上滑落到他头上,他却浑然不觉。

    在小屋门缝中,隐隐透出一丝灯光。

    阿陌深吸了两口气,把推车放下,轻轻走到门前,那门缝甚窄,观之不易,他便把耳朵凑到门上,却听里面一个粗豪声音道:“张无诀还没逮到,那几个到底行不行?”

    又几个声音七嘴八舌道:“王爷又何必带他们出来,就灭了昆山门,也不是他们的功劳!”听这几人说话,倒不似张无诀事先提过的那七人众。阿陌低声问道:“这几个又是谁?”

    张无诀自油布下抬起头,一张脸苍白如雪:“萧任身边,原带了几个随从,我初识萧任时他们便在,为首的一个姓穆,武艺也都不俗……”刚说到这里,忽听屋中有人大声喝道:“外面是什么人?”原来方才雨声忽小,他两人便露了踪迹。

    阿陌面色一变,可是尚未等他想出应对之策,大踏步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了过来,一个身高九尺的黑大汉将门一推,又道一声:“什么人在外面?”一垂首,却对上了油布下张无诀那一双寒浸浸的眼。

    黑大汉不禁倒退一步,尚未有所举动,阿陌忽然大叫一声:“您可是穆大爷?有一位燕云燕大爷要我送这个人过来!”说着一指张无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