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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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满眼青铜罐

    字晃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是之前老爷教我认的那种,也是十幅画里所用的。//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虽然说我已经能把十幅画里的内容看得**不离十,但眼前出现在石壁上的那几行字,我还是看蒙了。

    倒不是说看不懂,而是那上面纯粹就是乱写,没个实在的意思。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冯姐嘟嚷了一句。

    方假人还有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解,唯独老爹和秦雪狐脸上的表情不一样,老爹是低下了头,好像想到了什么,秦雪狐则是稍显惊愕。

    大约是烫手,她把手从蜡烛面前移开,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我走近了一瞅,是金巧手交给我们的那四块硬玉里的其中一块,颜色已经从原本的淡白变成了微红。

    “那是什么?”方假人冲秦雪狐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秦雪狐没动。

    方假人一使眼色,脚步声凌乱,等我转过身的时候,老爹已经被阿浩架了把刀在脖上拉到了祭坛的右边,范叔把鬼影交给别人,动作慢了一步定在正中间,猴被血狼摁在地上。

    “放开我,你tmd!”猴不甘心地吼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这群败兴份,好好的又发什么神经!

    秦雪狐仅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把手慢慢地递了过去,一翻,那块变成了微红的硬玉竟然化成了粉末。落到了方假人的手里。

    “你!”方假人一甩手,往身上擦了擦。

    “哼。”秦雪狐冷笑一声。

    方假人就是要责怪也没办法,刚才所有人都在看着,秦雪狐的手根本就没有合起来的动作,不可能把那玉捏碎,可它就是变成了粉末。

    秦雪狐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祭坛的后面,在那一大片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到处摸了摸,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两只手用力一推。石壁似乎出现了一小条缝隙,秦雪狐蹲了下去。

    那缝隙越来越大,等张开到一个巴掌宽的时候,突然又合上了,原本是缝隙的地方却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嗯?人呢?!”冯姐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刚才大家一直都把眼睛盯在那条缝隙上,现在再看过去才发现,那石壁前的秦雪狐……不见了!

    方假人谨慎地瞟了瞟两边的人马,又急忙冲到秦雪狐刚才站的地方。

    人确实是不见了,就这样凭空消失。和我们之前在洞里遇上的情况一样,但是这一次。消失的人只有秦雪狐。

    “艹!”方假人一怒,一脚踢到石壁上。

    我也想不通,任秦雪狐动作再快,她也不可能在我们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转移身形。要说她是钻进了缝隙的话,那更加不可能,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就算她会缩骨功也没指望,除非还有缩肉功。

    滋滋啦……

    这时候,空中炸起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声音。非常刺耳,好像是长长的指甲划过黑板一样,但又比那种声音更沉一些。

    我受不了地捂起耳朵,其它人一时也来不及做别的,纷纷把耳朵堵住,有的还蹲到了地上。

    “蝎。”

    嗯?!我蹲着转了一圈,没有人。

    “蝎。”

    我艹!那声音是直接贴我耳朵边儿说的,是秦雪狐的声音!

    “不要慌。是我。”

    话音一落,右肩膀上微微一沉,有只手搭了上来。

    虽然知道那是秦雪狐的手,我还是落了一身冷汗。

    “喂!我怎么看不见你?”我压低了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倒好,方便我活动,你听着。一会你跟他们说,你看懂了那几行字。让他们跟着你走。”

    “嗯。”答完后我又问,“这什么声音。难受死了。”

    “没事,是龙在挠墙,刚才我开了一点儿门,惊到它了,过一会儿就好。”

    “那石壁后是龙?”

    “嗯,这祭坛上有好几个门,不过只有龙那个门里的东西可以让人暂时看不见。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些蛇血,所以你能听见我说话。听着,那四块像玉的东西并不是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不过每一块的用法都不一样,刚才那块是用火,另外三块我还不清楚该怎么用,总之你先暂时照我的话做。”

    “哦,知道了。”

    “还有,阿浩……应该可以相信。”

    “艹!他架着我老爹哎……呃,难道……”

    “总之见机行事。”

    “嗯。”

    又呆了几秒,那阵刺耳的声音终于消失,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把秦雪狐交代我的话说了一遍:

    “那个,刚才那些……”我指了指刚才印出了字的石壁,“我能看懂。”

    方假人一行人十分怀疑地看着我,只差没哼一声以做表态。

    “哦?那你倒说说上面写了些什么?”冯姐问。

    “写什么你不用管,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呵!”方假人轻笑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仍被架着刀的老爹,说,“行啊,那你请吧。”

    我真想把三个月没洗的鞋脱下来盖他鼻上。

    “你走到祭台正中那三面铜鼓的后面,用石桌上那个像是棍一样的东西,从左到右挨个敲一下,注意听声音,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雪狐在我耳朵边低声说着,冯姐在对面更加狐疑地盯着我。

    走到祭台上,找到了那根像是棍一样的东西后,我单手用力,居然没能抬起来。左手中了箭,帮不上忙。

    冯姐也上来了,挨到我跟前,两只手往棍上一搭,突地看向我。

    “秦雪狐在你旁边?”

    “呵呵。”我笑了笑,凑近她,“吴小宇也在,你信不信?”

    她皱着眉头白了我一眼,用力拿起那根棍。

    “怎么做?”

    “从左到右,各敲一下。”我指了指那三只铜鼓。

    一般的面鼓敲下去是沉闷地咚一声。短暂得很,这铜鼓敲下去却是在带着金属重击的一声咚后,像水波一样产生了回音一样的波纹,一圈一圈的,然后慢慢弱下去。

    三鼓敲完,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问冯姐:

    “有没有发现什么……”

    话还没说完,我就立马死死地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心脏像是同样被敲打了一样。嘭嘭地响了起来,比平时还要慢。却比平时的幅度要大,让我在疼了一下的同时,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你饶着祭坛走一圈,看看哪里的反应最明显。”

    秦雪狐继续说着,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倒是冯姐扶了我一把,问我怎么样,我摆摆手走到下面,扶着石壁开始转。

    心脏慢慢平稳后。浑身的血液都在鼓胀,很不舒服。

    终于找到最难受的那个地方,秦雪狐让我把手放到石壁上,然后她就拉着我的手挪到了一个地方,让我用劲儿推。

    我根本没有力气,用手用脚都踹不开,只好让他们帮忙,结果跟我没什么区别。除非炸,要不根本没可能去动那块石壁。

    “你确定没弄错?”方假人压着火气,一边用铲敲着石壁一边问,“这里可是实心的。”

    本来还想说两句辩驳,秦雪狐却又悄悄说:

    “那就换个点。”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又描述了另外一个地方,让我过去。

    走到那地方的时候有些纳闷。因为我看到了一排脚印,不是我们的。而且那排脚印留了一段时间了,被落下来的灰尘遮去不少。只能勉强见着个轮廓。

    “顾凡,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有不一般的能力,我们相信,但你要当我们是白痴就太过分了!”方假人恨恨地说。

    我有些没理解地看着他。

    方假人一边招呼人朝我这边走,一边冷笑。

    “你当成溪那些人傻得以为只要求神就能发财吗?要不是能拿到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们会有那胆敢聚众杀人?!”

    这一说我才明白过来,那些村民在祭祀完后,肯定是能够不受伤害地进来这里面,而且还拿到了宝贝,而那些脚印,就是他们上一次祭祀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么想也不无道理。

    石壁果然很轻松就推出了一个口,是一扇轴在中间的旋转石门,背面和前面一样凹凸不平,只有在四周嵌合的地方修得很平整。

    方假人讽刺地朝我笑了一声就招呼了几个人先进去,我跟在中间,范叔他们在最后。

    里面是一条两人宽的走道,很短,尽头是一个拱门形的出口,手电筒射过去能隐约看出是个不小的空间。

    不知道秦雪狐跑去了哪里,我左右伸了伸手都没摸到人。

    里面放了很多东西,光线一照过去,黑压压一片,幸好墙上有灯烛,我们分开挨个点了起来。

    灯烛不高,放在离地面一米五左右的位置,点亮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情,这里面的蜡有好几层颜色,从外到里,越来越浅,像是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进来添加似的。

    方假人说得没错,这里经常有人出没。

    等到处亮堂起来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这一看,吓得我腿一软跌坐下去。

    三四米高的顶上,全部绘满了凶恶巨大的蛇,都是一副自上而下的攻击姿态,临境感十分之强。虽然已斑驳不少,但那大概的形象就足以将人吓个半死。

    我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别的地方,不远处的几个也和我一样,被吓得不轻。

    抹了把冷汗,我开始四处打量。

    这里倒像是一个仓库,堆满了青铜罐,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在整个空间的右边,前面是个五阶的石台,上面有几面铜鼓,还有一堆罐,相对于其它的来说小了很多。

    石台下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大水缸状的巨大青铜器,跟着是一些长方形像盒一样的东西,仍是由青铜所铸,之后零零散散地堆了很多瓦片状的东西,却又比瓦片更大、更扁。

    后面的青铜罐没有前面码的整齐,东倒西歪,其间还有很多在外面的祭台上看到的东西,贝壳和钱币。

    放眼望去,这里面的器具都是由青铜铸成,而且上面的图案十分漂亮,不是那种繁复的漂亮,而是那种逼真生动的美,刻的多是动物,偶尔也有人,很少。

    锵地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一转身,老爹刚好刷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很不好。

    我走过去,拾起被我老爹扔掉的那片像瓦一样的青铜器,看明白后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上面刻的是一幅画,一个人,还有一条蛇。那个人双脚踩着蛇的尾巴,一手掐着蛇的脖,一手拿刀,猛地刺在蛇的眼睛上,血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