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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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心结

    “绣娘,你醒啦”只见宋慈双手握住杜绣娘的一只手,含情默默的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双眼湿润了袖口

    “惠父。。。”

    “绣娘,没事就好,我可担心死了。。。”宋慈吻着绣娘的手

    “让我好好看看你”杜绣娘挣扎着要坐起来

    宋慈扶起绣娘坐在床缘上,温柔的注视志着她的脸。绣娘右手贴着宋慈的脸颊,宋慈则是抚着绣娘的脸蛋。

    “绣娘,让你受苦了”宋慈很难受的说

    绣娘没有回答

    “绣娘,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宋慈接着问道

    “是你不要人家的,现在却又这样说”绣娘显得很委屈,放下手捏住自己的手,头转向另一边。

    “绣娘,我宋慈发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你,自从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绣娘,你看我的眼睛,你看着我”宋慈很激动也很诧异绣娘会这样说,双手搭在绣娘双肩上,摇晃着要绣娘看向自己

    绣娘看向宋慈,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是多么的真诚,在虽然皱纹已经爬上了额头,眼角,但是英俊帅气的脸庞依然透露出年轻时的热情与光芒。顿时绣娘觉得自己人生中的明灯又亮了起来。热泪盈眶。

    “那你说,为什么你离开建阳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啊,我离开建阳后到了龙城,随后就被派去别的地方,又过了半年多才回到龙城!”

    “你胡说,宋慈,为何你还要对我撒谎,你对我做的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绣娘越发伤心

    “宋大人,我可以进来吗?”智明在门外询问

    “好的,我来开门”宋慈松开手,给智明开门:“智志也在啊”

    “嗯,我们给静玄师太打了点水,宋大人帮师太擦拭一下吧。”智志把脸帕递给宋慈,智明则是端了一盆水放在了桌上

    “静玄师太,你醒啦”智明看见静玄坐在床上,笑嘻嘻的说

    “嗯谢谢你们智明智志,若不是遇见你们,说不定狼还会追上来呢”绣娘缓和了下情绪说道

    “绣娘,有狼追你?”宋慈关切的问道,又快步走回床边手按在绣娘两只手上

    “也不知为何,这只狼扑了一下就离开了,说不定是百花杵的原因”绣娘也不知道是为何,但感觉最有可能的就是百花杵

    “你有没有哪里伤着?你的双脚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真难为你了”

    绣娘无力的摇摇头

    “师太,您没事就好,那宋大人,静玄师太你们先聊着,我和智明就先出去了”智志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两位的好就要和智明一起离开

    “好的,辛苦两位了,你们两人也早点休息,今天真是多亏了两位”宋慈感谢道

    “智明,智志,你们累吗?”绣娘又问道

    “不累啊,今天我和智志都睡到了酉时,精神可好着呢。师太有什么吩咐?”智明确实不困

    “我还好”本来智志是想拉智明走的,把时间留给宋慈和绣娘两人,可智明没有感受到,把自己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智志也只能应和

    “你们不累最好,来,坐,给师太评个理”

    两人看了看宋慈,宋慈点头,两人才敢坐下

    宋慈给绣娘擦了擦脸说道:“你还是那么美,绣娘,你真的是找得我好苦啊!”

    “谁晌午时还说都已经忘却!”绣娘没给好脸色,瞟了宋慈一眼

    “绣娘,那不是我要面子嘛,我那时没认出你来,对一个陌生人说自己太久不能忘记会被笑话的呀!”宋慈说得有理有据。

    “好,那你说你离开建阳后都做了什么!”

    “绣娘,我离开建阳后就去了龙城,可到了龙城没两天就去别处办案,一连走了五个地方。等再回到龙城已经是八个月后的事了,到龙城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往家中给你写家书,但是一直没有回复,在龙城公务繁忙一待就是两年。回家后见到二十七封锦书未曾拆封,你若随我回家还能看见!”

    “此话当真?”绣娘惊讶道

    “当真,一句不假,倘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绣娘连忙捂住宋慈的嘴

    “那我再问你,龙城东有一家宋氏药坊是不是?”

    “确实是有一家药坊,是由我管辖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我当初去寻你,不肯见我还将我赶出门外?”

    “怎么可能?不可能!我宋慈从未做出过对不起绣娘之事!”

    “那还有假?”

    “绣娘,是何时之事?”

    “十五年前!”

    “啊,绣娘,这家店是五六年前才是由我管辖,十五年前我亦不知,绣娘误会我了啊!”宋慈叹了一口气道出苦衷

    “那是我错怪惠父了?”

    “是啊,绣娘错怪我了!”

    “惠父有收到我的书信?”

    “不曾!”

    “唉。。。”

    宋慈本与杜绣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在老家建阳开设了一家医舍,为百姓看病配药,宋慈一手祖传的回命蛟,救人无数。在附近也是小有名气。官府老爷需要看病就会要求宋慈出诊,时间一长也就成了熟人。宋慈对医学十分钻研。机缘巧合,在宋慈的帮助下,周边的区域还破获了几桩杀人命案。宋慈声名大造。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宋慈被引荐到龙城里协助破案。最早就是龙城六扇门总捕烟鬼招募的宋慈。但是夫妻两人十年并未生育子嗣。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是种不上。

    宋慈与绣娘告别后,过了三个月就来到了龙城。烟鬼虽然知道宋慈有本领,但也要试试宋慈的本事。宋慈一到龙城没几天就被要求去调查命案,命案都不在一处,宋慈一共去了五个地方耗时六个月才完成任务。回到龙城后也是第二年的事了。因为完成任务出色,就被留在了龙城。虽然他日思夜想绣娘,但因为公务繁忙,不得脱身,只得写家书往回寄。却一直得不到绣娘的回书。

    终于在第三年宋慈忍不住回了家乡,但是医舍早已破败不堪,回到家中看到自己书写的二十七封家书一封未拆。宋慈四处打听无果。只的失望而归。但是每三年他必定要回乡一次,回到家中看看绣娘是否回来。在龙城也有人给宋慈介绍婚事,都被宋慈推脱了。他心中也存在着念想,一定能找到绣娘。

    杜绣娘在家一个人经营着医舍,每月也都会给宋慈写书信。书信都是马夫递送,相对行路要快上许多,第一第二封寄到了龙城六扇门的时候,宋慈人还未抵达,六扇门守门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书信,见没人来取也就没当回事,不久书信也就遗失了,第三封书信寄到时,宋慈已经离开。由于宋慈到六扇门也没两天,不属于正式入职,只是地方推荐,除了高层基本没人知道六扇门有这个人。正巧六扇门一个捕快在城东新开的宋氏药坊配过药。掌柜的也叫宋慈,而书信上封纸是宋慈收,寄送处是宋氏医舍。他误以为是从建阳县送来的家书,就交到了城东宋氏药坊的夫人王婆手中。这王婆打开一看:

    “望君归期未有讯,终日思念盼佳音,

    若是夫顺事如意,栀子花与我欢心”

    王婆一看这还了得?马上询问自己的老公宋慈,宋慈生性好色,常与三五狗友寻欢作乐,屡次被抓包,这人玩得越多就越记不清是谁,索性就认下了,是属于勇于承认死性不改。家里可是王婆说了算,娘家财大气粗,长得也过得去,之所以嫁个宋慈也是由于娃娃亲的缘故,但她本人是看不上宋慈的,十分强势,就给宋慈约法三章,不允许再联系,宋慈只得答应。

    再说杜绣娘,三个多月没有宋慈的消息,她急了,也不为别的,她肚子里有喜了。绣娘迫不及待的想让宋慈知道。就关了店去往龙城,想给宋慈一个惊喜,这是他们夫妻十年来的结晶。赶了三个月路。绣娘来到龙城六扇门,一打听说没他要找的人。绣娘不甘心,天天守在门口,这从南方往北方赶,又值入冬,天气寒冷,绣娘穿得单薄,受了冻,这就落了病。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告诉她,城东有个叫宋慈的,开了一家宋氏药坊。绣娘就满怀希望的找了过去。谁知只见到王婆,是又打又骂,先是骂绣娘野女人,勾引自家老公,还说看中财产,不要脸。反正是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什么话都骂的出来,爹妈,祖宗十八代是一代不落下。绣娘怎么受得了,又有身孕,连着几日都没见到。后来绣娘一想也是啊,都说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宋慈确实有手艺,到大城市被这荣华富贵就给迷惑了,找了个有钱的婆娘,也就不顾及十年的夫妻感情了。想想算了吧,毕竟夫妻一场,就成全宋慈了,靠不着别人还是靠自己,一定要把孩子抚养大,不信没了宋慈就活不下去。就回家了。

    来到普寿山的附近,大冬天,路不好走。本来就有病这就倒下了,正巧碰着静尘师太,就给带上了普寿山养病。绣娘这一病病得不轻,发烧烧了七天七夜。那时她已经没了知觉。后来静尘师太千般照顾,万般调理,人总算是救了回来,可孩子没了。绣娘就彻底死了心,还回去干嘛,即便是回去也是伤心地。索性就在普寿山出了家了,法号静玄。这也是绣娘看到智明特别亲切的原因。

    绣娘本来就会医术,一半是和宋慈一起学习,在绣娘的帮助下,普寿庵研制出治百毒的祛恶丸,当然必须使用百花杵才行,不然达不到效果。静玄一心钻研医术和练丹,先后研制出好些丹药,都有非常好的效果。静尘就特别喜欢静玄,虽然静玄不喜欢武功,自己的一身武艺没办法传给静玄,但是静尘始终认为能救人才是佛家的根本。毅然决然的决定圆寂后将主持之位传给静玄,也导致了内部的分歧。有些资历老不服气的尼姑就离开了普寿庵。静玄一待就是十五年。这次帮两人看病是她十五年来唯一一次出山。

    正谓是:

    “时不佳亦运不济,鸳鸯凄凄断舍离

    同甘未享共灾苦,丝丝缕缕连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