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人间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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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心疼

    闻笙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把在地铁站的遭遇告诉傅砚临。

    此刻傅砚临的脸色阴冷如水,捏住杯子的手青筋暴起,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波浪。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离开闻笙一周的时间,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不是傅砚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提早做好准备,闻笙有可能会被那俩男人——

    光想到这里,他的心像被带钩的尖刀狠狠划了一下。

    直插心脏,一下一下刮走他心尖上的肉。

    “傅砚临,我真的没事。之前一直独居,我的警惕性很高。”闻笙试图安抚傅砚临的情绪,忽闻“啪”的一声响起,被他握在掌心的玻璃杯突然爆裂。

    鲜血顺着傅砚临的掌心淌下,溅起一朵朵的血花,在白色的岩板桌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别动,你的手受伤了!”闻笙还算冷静,火速把药箱取过来,帮傅砚临处理伤口。

    幸好玻璃渣子没有陷入掌心,简单的消毒过后血便止住了。

    闻笙用不太熟练的手势替傅砚临包扎伤口,心疼地问道,“疼吗?下次小心点。”

    “不疼。”傅砚临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望向闻笙的眼神复杂难辨。

    手不疼,疼的是心。

    心疼闻笙出事的时候,傅砚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她的身边。心疼她明明经历了这些糟心事,却努力保持冷静和克制。

    那天晚上闻笙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光想到那俩男人威胁闻笙的情景,傅砚临就会恨不得把他们撕成碎片、喝他们的血、拆他们的骨头!

    除却心疼,傅砚临心底更多的是愤怒。没想到时隔多年,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这是否意味着,多年前的那件事不一定是意外?

    闻笙处理完伤口,又开始收拾桌面上的玻璃碎片,回来发现傅砚临仍旧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有点担心,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问道,“傅同学,你没事吧?”

    傅砚临摇了摇头,思忖片刻问道,“你还记得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是谁吗?”

    “东区警局的张警官。”闻笙印象深刻。

    傅砚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轻轻把闻笙扯入怀中,“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插手。”

    以闻笙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傅砚临,我怀疑是宋泽远干的。最近一段时间,我唯一得罪的人只有他。”

    准确来说,是宋泽远想要潜规则闻笙不成功,反过来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说是她先勾引自己。

    宋泽远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人!

    这件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被傅砚临压了下去。

    被教训过后宋泽远收敛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在临云发布会前夕突然找律师向傅砚临提起控诉,想要制造舆论压力搞垮发布会。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宋泽远主动撤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宋泽远因此事心怀怨恨,才找俩小混混对付闻笙?那个嫌疑犯主动承认,花钱收买他们做事的是一个中年人。

    除了宋泽远,闻笙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阿笙,不是宋泽远。”傅砚临冷冷说道。

    闻笙咬唇,心里还在纠结,“不是宋泽远还能是谁?我没有跟其他人结怨,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冲着我来?”

    “他们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有些事情,傅砚临不愿意也得承认。

    从进少管所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再到去美国后被推进湖里差点溺水身亡。一桩一桩,傅砚临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十八岁傅家私生子的身份被曝光以后,他这些年遇到的肮脏事还少吗?

    傅砚临从前没有去细究,是觉得自己的命足够硬,能跟那些人玩儿到底。

    如今却不同,傅砚临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决定不陪这些人玩命。

    “阿笙,我现在还不能向你透露太多。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终有一天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傅砚临对闻笙的承诺,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闻笙是他的底线。

    不,是他的命!

    傅砚临甚至把闻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既然那些人要挑衅傅砚临的底线,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夜晚。

    大概是傅砚临回来了,闻笙没有再失眠。

    她躺在他的怀里,聊着这几天各自遇到的事,最后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傅砚临细心替她卷好被子。目光在精致安静的巴掌脸上流连许久,才最终依依不舍地离开。

    澜台会所。

    徐让初刚从手术台下来准备回家,被宋毓恩的一通电话喊过来救场。

    “老徐,你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推开门,徐让初一眼看到傅砚临坐在沙发上,顶着一张巨黑无比的脸。他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冷嘲热讽道,“傅老狗,你该不会回家后交不足功课,被媳妇赶出来吧?”

    傅砚临掀了掀眼皮,一脚踢在徐让初的膝盖上,“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才是狗!你他妈的整个江州城最狗的就是你!”

    傅砚临脸色黑如锅底,骂骂咧咧又喝了一口酒。

    徐让初扭头问宋毓恩,“傅老狗今天吃错药了?他从嘉州回来不是说要为白月光小姐戒酒么,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

    宋毓恩无奈耸肩,一副我知道还用喊你来的表情。

    “哥,今晚我买单,你们尽情喝!”

    徐让初忍不住骂道,“喝你妹,我明天还得出席研讨会。没事的话,我先回家。”

    刚从沙发上起身,傅砚临一脚踢在徐让初的小腿上,“谁让你回去了?”

    徐让初当初是怎么认识到这俩狗东西的?一天天没事干大晚上在这里发疯,真以为他像他俩一样游手好闲?

    “有屁快放!”徐让初嫌弃地拍了拍裤腿上的鞋印。

    “宋泽远的事,你确定已经处理干净?”傅砚临睨了徐让初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人拆骨生吞似的。

    徐让初皱眉,“当然,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我亲眼看到宋泽远被家里那位呛口老辣椒,押去了机场。”

    一物降一物,宋泽远这种无赖居然最怕老婆。

    宋太太收拾自家老公,只有一个字:绝!

    傅砚临举杯一饮而尽,表情讳莫如深,“不是宋泽远干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