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正在往嘴里塞冒牌辟谷丹，一颗又一颗。

    莫妙告诉他，吃完整瓶才算是正式把身体洗练完成。

    有种在吃巧克力丸的感觉，不过与巧克力不一样的是这冒牌辟谷丹，更为柔顺，更为丝滑。

    “这个才是真得福。”莫问一边捏着可乐瓶底把最后几粒‘辟谷丹’倒在自己手上，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着某个巧克力广告。

    几个小时前还有一整瓶丸子，而现在只剩下了三颗，莫问也没有舍不得的意味，往嘴里一塞，两口嚼烂吞咽下肚。

    再好吃的零食，当消灭它变成了任务，它本身所附带的快乐属性，就会快速消减。

    吃得完嘛，能一口气吃完整瓶嘛，吃不下吧，很蓝的啦！

    把瓶子往垃圾桶一甩，莫问对着瓶子大喊：“已经结束嘞！”

    莫问往床上一倒，满脸红润，神情却万分疲惫。

    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此刻莫问正等待着药丸生效，不需要多久。

    莫问回想起刚才的经历，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几个小时前，刚刚挂掉电话的莫问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不过也就吃完一整瓶的‘巧克力’，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这个辟谷丹的口感确实没得说，胜过莫问记忆里的所有巧克力。

    然而，严格执行某位‘医师’给出的用药量，第一次吃到饱腹感出现后，超出莫问预想的情况出现了。

    莫问原以为还是像上次一样，昏睡一阵再去洗个澡就行，但结果并不如这般。

    起先，莫问感觉自己鼻腔一阵堵塞，随后慢慢地感觉呼吸困难，像鼻子里灌了胶，慢慢地两边一起塞住。

    刚开始莫问像个重度鼻炎患者，最后一丝透气的空间被堵住后，莫问无奈只能用嘴巴呼吸。

    但是这样呼吸时也觉得不对，莫问感受到一种很浓厚的气息从自己的嘴巴飘出。得益于鼻子塞住，莫问闻不到那股气味。

    虽然闻不到，但是身体很诚实，一阵恶心从心底泛起。莫问直奔厕所，然后不停地呕吐起来。

    在呕吐时，鼻子同时开始流出东西，莫问发誓那比他见过的大绿鼻涕恶心千百倍。

    一阵挣扎后，莫问差点倒在厕所没能出来。

    虽然很难受，但是结束之后，莫问发现还是有不少好处，比如，自己的鼻子更通透了，呼吸之间，比原先轻松多了。

    然后莫问处于半怀疑人生的情况下，衡量了一下收益。难受是一时的，但之后的裨益是永久的啊。

    莫问甚至已经爱上了这种呼吸通透的感觉。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莫问继续吃着。

    很快，药效开始了。

    莫问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充血，浮肿的感觉传来，像连续直视了很久的强光。

    紧接着的是一种热辣的刺痛感，随后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分泌。莫问趁着自己还看得见，再一次跑到厕所，打开水龙头。

    流水冲洗眼睛的那种不适感跟莫问此时的感受比起来，那简直是一种享受。

    只是，来不及冲洗，视觉已然被剥夺，莫问的眼球上仿佛被人抹了一层水泥。

    莫问最后摸黑，用手兜着水流，往自己眼睛上抹。莫问只觉一阵黏腻，像油烟机上的油渍。

    好在情况没有持续多久，莫问也恢复了视力。

    恢复的第一眼，莫问看到了仪容镜里面的自己花着脸，脸上还留有不少没洗净的污渍，像洁面泥一样糊在脸上。

    再一通清理之后，莫问发现自己的眼睛变得更敏锐了。他找了只蚊子，然后发现可以很精确追踪蚊子的飞行轨迹，然后两掌一合，拍死了蚊子。

    万物皆有灵，但是，蚊子必须死！

    莫问经历过眼睛上的折磨之后，萌生了退意，望着手里剩下的半瓶，怔怔出神。

    望洋兴叹，这是莫问此刻的心情，手里的半瓶辟谷丹，是他无法横渡的大海。

    但是莫问回想起来刚刚遭过的罪，想起了小时候的集卡活动。

    这种沉没成本又让莫问无法放弃，不然，刚才吃过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莫问第三次感受到身体里的产生的充盈感。

    口鼻眼睛都来过一遭，下一次想必就是耳朵。

    而这一次，莫问猜中了。

    ……

    跟自己耳朵斗争完之后，莫问又又又躺在了床上，半天下来啥也没干，光吃丸子和跑厕所了。

    休息了一阵，莫问吃下了倒出的那最后三颗。

    莫问心想终于可以结束了。

    第一次只吃了两颗，身体就起了反应。第二次莫问吃了一把，第三次吃了一把多。而第四次吃完洗净耳朵之后，只剩下了三颗。

    说来莫问也觉得神奇，第一次吃完之后自己等了好些时候才在昏睡之中第一次改善了体质，而第二次，莫问的身体里面的充盈感持续了半个小时。

    再后来的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反应来得快，

    每一次莫问经受折磨之后，身体里的饱腹感充盈感就顺势消散。

    而莫问吃下最后三颗之后，真的像只吃了三颗巧克力丸，没什么感觉。

    “最后三颗，应该没反应了，按照规律，这次至少要吃一捧才会有效果。”

    莫问望着天花板，只觉一阵轻松。有高考交完最后一张卷子时的解脱感。

    再一回想，高中三年的懒散学习生活，好像还不如自己这几天的故事精彩。

    “啊—”莫问轻哼一声，现在的硬闯板对他来说比睡在棉花堆里还舒服。

    缓缓闭上眼，莫问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吧，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也休想让他动弹一下。

    天塌确实没办法让莫问动弹，但是莫问自己可以让自己没法休息…

    莫问突然想蹲坑，感觉有股气正向着体外冲击。

    但是经过前面的折磨，莫问对自己的屁失去了信任。

    这也许不是屁…

    更剧烈的感觉从小腹传来，莫问直接从床上弹射起步，捂着屁股，又又又又一次冲进厕所。

    响亮一声从，厕所传来，绵绵不断，好像还在发些射什么…...

    莫问很难受，捏着鼻子不想闻味儿，但是细细想来，用嘴巴呼吸可能更膈应。

    脸憋得通红……

    ……

    谁也不知道莫问当时的心路历程。

    总之现在的莫问只感觉自己的肠子已经没了，浑身轻松得过了头，脚踏在地上还觉得摇摇欲坠，仿佛飘着。

    哦，原来是虚了啊，不是轻松。

    ……

    “谁tm把厕所管道炸了！淦！”

    当莫问的窗户传来楼上女人跳脚大骂声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才没精力管是谁家厕所管道炸了，反正不是自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