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带我来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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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车祸

    晚上十点。

    夏日的热毒在夜里失去了用武之地。

    已经大半个月不曾下雨的望海,计数板明天要重新计数。

    夜雨作舞,狂风伴唱,观众是那让人汗毛微立起的一丝凉意。

    街道上,有三人结伴在雨里奔跑,迎着雨的凉,欢得比风狂。这场雨是给他们下班的一份奖励,洗去他们一天劳作后产生的油腻。

    更多的是躲在临街店面屋檐下,有人选择等待,有人打电话让人送伞,有人正看着手机等着网约车,也有人皱着眉头买下了自己的第二把伞。

    当铺外不远处,一个西装笔挺黑发掺着银丝的中年男人,右手撑伞,左手推着一个黑色行李箱,伞上落下的雨水滴在行李箱上,溅湿了男人的裤子。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淡然向着当铺走来。

    他是来交易的。

    “老左,看来你今晚的生意不好做啊。”赖步齐把手里一百二十斤的行李箱拎过门槛放到店里,举重若轻。

    “我今晚生意可不错。”隔着柜台玻璃只看得见半身的当铺老板,跟来人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狠狠地钉在了行李箱上。

    “你要不要先点点数?”赖步齐的目光则是完全放在了左振国的身上。

    “你还是先进来吧。”当铺老板说着打开了身后的门,进了内室。

    几秒钟之后,当铺老板打开了另外一扇门,出现在了赖步齐的面前。

    赖步齐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内室,不紧不慢。

    哐—

    内室的门发出沉闷又短促的一声。

    房间不算大,有两个半人高的保险箱挤在一起,但另外也只有一张折叠床,所以也算不上拥挤。

    赖步齐轻轻一推,行李箱被推离自己,缓缓停在了当铺老板的脚边。

    当铺老板正要打开察看一番。

    “东西呢?”赖步齐出言打断。

    “马上拿给你。”

    当铺老板打开了身后的保险柜,里面孤零零的只有一块金子,在灯光照亮下反射着金光。板板正正的金子上有两道钳子夹过的痕迹,痕迹深入,金块却没有被夹断。

    “你看看。”当铺老板取出正庚金放交给了今晚最大的顾客。

    随后,便弯下腰去,放平行李箱,打开卡扣。

    钱,一箱子的百元大钞,一沓一沓地码放在行李箱里。

    当铺老板重新码放了一下刚刚打开时散落的纸钞,点起了数。

    赖步齐则是扯开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衣扣子,从前胸掏出了戴着的项链,一颗小之又小的小圆珠吊在链子上,还没有链子粗,好似钻戒之上的钻石还粗不过戒指本身,十分滑稽。

    赖步齐一手托着正庚金,一手捏着圆珠轻轻搭在正庚金上。

    接触瞬间,赖步齐感受到了捏着的圆珠在振动,而手里的庚金也传出来阵阵肃杀之意。赖步齐有过这种感受,那是被人拿刀架着的感觉。

    赖步齐收起了项链和庚金,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是一千万。

    这是两人商量好的,混合支付。

    赖步齐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左振国也不方便拿走一千五百万现金,两人一拍即合。

    “左老板,收好你的支票。”赖步齐放开手里的支票,支票正好飘落在打开的行李箱里。

    正点着钱的当铺老板拿起支票确认了一眼,收了起来。而后,也没有继续清点了。

    “钱货两清,我就先走了。”赖步齐开口的同时迈出步伐,他从不在交易上做手脚。

    “请便。”

    赖步齐撑起自己的雨伞,抬头看了眼灯牌,离开了。

    目送赖步齐离开后,左振国立马进了柜台的隔间,拿上了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打包好的财物,一并装进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合上。

    过一会儿,他就会离开这座城市。

    左振国掏出手机,在目的地一栏输入高铁站,等待的时候他已经买好了车票。

    “再等等,再等等。”左振国自言自语,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

    赖步齐走到停在街边的黑色轿车,用伞柄敲了敲车的顶棚,随后,车窗摇下一条缝。

    透过缝隙和司机使了个眼色后,从雨夜来的他,又走入雨夜。

    车子缓缓启动,一抹亮黑在路灯的光照下,像一柄利剑,刺入黑夜。

    ……

    骤雨将歇,午夜未至。

    当铺老板最后一次关上了门,像往常一样,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在夜里下班。

    坐上了停在街边的网约车,当铺老板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当铺,舍弃了所有的留恋。

    “师傅,开快点,赶车呢。”

    “哦哦,好。”司机有些唯唯诺诺。

    黑色轿车,向着它目的地,狂奔而去。

    ……

    “老板,左振国提前下班了,推着个箱子上车走了。”

    对街的便利店,一个年轻人正蹲坐在街边台阶上抽着烟,在电话里汇报着工作。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赖步齐在电话里出声道。

    “他今天就干了一单生意。是个大物件,用行李箱装的。”

    “嗯,你明天从便利店辞职吧。”

    “好!”年轻人声音带着激动,他已经在这狗屁便利店上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夜班,还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把手里只吸了两口的烟往雨里狠狠一摔,年轻人转身回了店里,写辞职申请去了。

    ……

    “今晨,城郊一渔民在环城线海岸段发现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私家车撞出护栏倾翻在峭壁下的沙滩。车上乘客遇难,司机仍在抢救中。警方的初步判断是……”

    客厅里的电视,省内新闻频道正如寻常一样播报着新闻。

    同在客厅的莫问,正苦逼兮兮地拖着地,拖把上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

    “妈,我拖完地就可以出去了吧,我还要出去找暑假工呢。”

    “一让你干点活你就找借口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妈,我一会儿真要去面试。”莫问无奈道,换平时他早就开始找借口开溜了。

    因为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莫问这次老老实实地干了很多活。

    “行了,你把你自己的狗窝搞干净再出去。”

    “好嘞,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