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福运崽崽带全家开挂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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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一次绘画

    天色渐黑。

    行进的队伍停下,那群官兵们再次给每个人分了三分之一碗水和一个杂粮饼子。

    这种饼子极其难下咽,里面嘈杂了各类豆子还有杂草野菜等等。

    最主要的还是贼硬!

    方月容心疼秦嘉,只抿了一小口水,把剩下的递给她道:“嘉嘉,把饼子撕成小块泡一泡能软呼些。”

    “娘,你留着喝吧,我自己有。”秦嘉摇头拒绝。

    “没事,娘不渴,你的留着晚些喝,娘的给你泡饼子。”

    母女俩推让着,最后还是方月容败下阵来。

    “娘你不多喝水,万一中了暑气,让女儿明日怎么办?”

    看着秦嘉那张冷静且认真的小脸,方月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笑着把剩下的水喝了。

    待所有流犯们吃过东西后,就都原地躺下休息了。

    被折磨了大半个月,什么嫌脏之类的,早已被抛之脑后。

    白日太累,能歇着就会抓紧机会歇下。

    闻着押送官兵们营帐处传来的烤肉香味,众人尽管腹中饥肠辘辘,也只能闭眼强行睡去。

    秦嘉在方月容睡着后,却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她悄悄翻身趴在了地上,借着火堆的一丝光亮,从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囚衣撕下来一小块碎布。

    随后皱着眉把手指咬破,把如意画笔从识海中召唤出来。

    曾经的她,别说自己咬破手了,就是刀子划破都怕疼。

    但是在求生游戏中生活那么久,她早已习惯这样那样的各种痛。

    ***

    红色的血液落在灰扑扑的布上,渐渐汇成一块简单的墨锭。

    秦嘉将笔倾倒,笔身中的绿莹莹液体,自动倒出一丁点,然后汇入画中。

    她用身体遮挡住了具现那一刻的微弱光芒。

    只有一瞬间,身下护着的灰色碎布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淡红色的墨锭,估计是因为用血绘画的吧。

    见笔中液体还充足,秦嘉用力挤压着手指,想再挤点血出来,然而伤口已经挤不出了。

    想再来点新鲜的,只能再重新咬破别的手指。

    画这块墨锭,她已经咬破了左手两根手指,正好还剩三根完好的。

    正准备咬,旁边却已经递来了一根冒着血珠的手指。

    秦嘉心里慌了一下又冷静了下来。

    抬头一看,果然是原本已经睡熟了的方月容。

    她什么都没说,深吸了一口气,沾上血就开始认真地绘画起来。

    砚台,随后是一本迷你小册的绘画本。

    变成实物后,不过巴掌大小,里面有30页的白纸。

    就是现代的那种封面是荷花的小图画本,她没画荷花,但是又怕变错东西,所以画了个轮廓。

    粗糙的绘画变成实物后,东西也挺粗糙的。

    有了砚台,墨锭和绘画本后,秦嘉又在方月容的遮挡下,画出了两袋袋装的葡萄糖注射液和一盒火柴。

    她将其中一袋打开递给方月容。

    方月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小心翼翼地喝光了。

    秦嘉自己也喝了一袋,包装塞进怀里,连带着火柴。

    她小声道:“娘,我想上茅厕。”

    “你去吧,小心些。”方月容不是傻子,她明白女儿的意思。

    所以配合着说话,没敢说一起去的事,怕惹人注意。

    对于她全程毫无疑问的配合,秦嘉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受过教育的娘,接受程度比较高?

    画出来的东西居然变成了实物,方月容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带着疑问,秦嘉悄悄地走远了一些,蹲在一块大石后面,佯装方便,实则在挖一个小坑。

    挖好后,用火柴点燃了那两个包装袋,随后放进小坑中用黄沙埋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用纸画出来的塑料袋被火烧时,会变成纸。

    所以没有那股塑料燃烧的难闻气味。

    等烧了包装袋,她还画出了一小段淡黑色的布。

    没办法,没有颜料,只有这个颜色。

    用布包裹着砚台和墨锭,以及那本小绘画本,全部缠在了腰上。

    幸好古代的衣服,都是偏肥大,遮掩身形的,所以缠了一圈也不明显。

    都处理好后,她才回到方月容身旁躺下。

    母女俩都没有聊这件事。

    尽管她们独独睡在边缘处,干点啥小动作还能遮掩,声音却不太行。

    再小声也难免会有耳力好的人听见。

    秦嘉不介意被方月容知道画笔的存在,一是因为赌她对原身的母爱不是假的,二是避不开,三是能帮忙遮掩一二。

    女流犯中,她能信任的人,除了母亲还能有谁。

    这世上的父母大多数还是爱子的,只有个别那些,才会待孩子如仇人。

    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

    ***

    第二日,天还是灰蒙蒙的,那群官兵就又挥舞起了鞭子。

    依旧是熟悉的驱赶咒骂和那啪啪作响的鞭打肉体的声音。

    昨晚喝了点葡萄糖,秦嘉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一边走,方月容一边从兜里掏出昨晚特意剩的饼子,撕碎递给她。

    “嘉嘉,吃点顶顶肚子,要熬到中午才有粮食发呢。”

    “我不要,娘你吃吧,我还不饿。”

    秦嘉拒绝,那种饼子虽然很难吃,份量却也不多。

    在原身的记忆中,方月容每天的晚上领着的饼子,都要剩下来一点,分给两个女儿做第二日的早食。

    明明她在流放前也不过是一位娇弱文雅的妇人。

    默默地打理家事,照顾丈夫孩子,空闲时绣绣花补贴家用,平日里连提一桶水都困难。

    如今却也因为母爱,变得坚强了许多。

    牢牢地护着两个女儿,然而终究还是力量太小。

    秦琳被带走时,她们被关在了驿站的柴房内,除了哀求别无他法。

    为此方月容还挨了几鞭子。

    不过因为有五家人,官兵们并没有盯着她一个人打,所以没受太重的伤。

    “我就吃两口垫垫,剩下的娘自己吃吧。”

    昨晚秦嘉心情一直处在紧张和激动的情绪,没想起画个馒头或者伤药什么的。

    毕竟葡糖糖更方便,也更适合她们目前身体的状态。

    不过今晚她得画瓶云南白药出来才行。

    天气那么热,万一方月容的伤口感染发烧了,那就麻烦了。

    队伍中,已经出现了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的人。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要赶路……

    偶尔晃一下神,鞭子都会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