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轩跟着长老们一起去了外面。他们朝吵闹的地方走了过去。有十多个村民围在一个窝棚前面。

    长老对一个村民说道：“怎么回事？”

    “回长老。小石头被恶鬼附身了。”

    恶鬼附身？梁轩脑袋里冒出了问号，这是什么鬼。虽然穿越了，但是他暂时还是唯物主义的信徒。

    “哦，让我看看。”高长老说道。

    于是村民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高长老走了进去。梁轩也趁机朝里面挤了进去。

    只见有个男孩正睡在火坑旁边。他身上改着一张兽皮做成的毯子。

    “好冷！”男孩不停地说道。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高长老问道。

    男孩旁边的一个女人开口说话了，她是男孩的母亲。

    “他昨天去了山里，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女人紧紧抓住男孩的手，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快去旁边的村子请祭司过来。”高长老说道。

    梁轩本来想说赶快去找医生的。不过他想起了这是在上古时代，没有什么医生可以找。不过这请祭司明显不靠谱。只不过看男孩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病，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恶鬼上身之类的。

    “好热！”男孩忽然喃喃地说道。

    他把盖着的兽皮往旁边退，露出了瘦小的身体。

    先是冷，然后热。

    梁轩脑袋里立刻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不就是冷热病，学名疟疾的一种病吗。

    “长老，我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能治好他。”

    “你？你会驱鬼？”

    梁轩本来想解释说这个病是怎么一回事的。不过他发现自己好像也说不太清楚，现在先治病要紧，便说道：“我家里一直都会。”

    高长老将信将疑，不过看着男孩难受的样子，便说道：“好吧，那你来试试吧。”

    男孩的母亲也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梁轩。

    梁轩立刻说道：“这附近有没有，额，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

    他以前看过科普书籍上记载的柳树皮可以治疟疾。不过他不知道柳树在这个时代的语音要怎么发音。便放弃让村民去找的想法。

    “需要什么？”村民们问。

    “火把。”梁轩说道，“我们到河边去找找，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好的，我马上去弄。”有个村名自告奋勇。

    “顺便在拿一把刀。”

    不一会儿，他便拿来了两个火把。在火坑上面点燃后，自己拿着一个，另一个给了旁边一个人。

    “好，那我们去河边。”

    梁轩让一个拿火把的走在前面，他跟在他后面，其他村民也有好几个跟着，另一个打火把的便走在最后。

    到了河边，沿着河朝下游走了有好几百米，才发现了一株柳树。

    梁轩用刀扒下了一段树皮。

    “好了。”

    “这样就好了？”村民们都感觉奇怪。

    “对。”

    梁轩带着村民回到了村子里。把柳树皮放在火坑旁边的石头上烤着。

    “你们先回去吧。”他见众人都围观在那里，便说道。

    村民都有些好奇，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可能是怕人多了亵渎神灵，所以大家都和配合地走了。只有高长老、胖长老和瘦长老三个长老还留在那里。他们不知道梁轩到底要怎么做，所以有些不放心地等在这里。

    大约过了有几十分钟，梁轩看了看树皮，已经被烤干了。

    便去找了块平坦的石头放在地上，把柳树皮放在了石头上面，用另一块石头把树皮敲碎，然后慢慢研磨成粉末。

    “你去拿个碗来，装满水，把这个粉末喂小石头吃下。”

    女人立刻去找来了陶碗，装了一碗水过来，喂男孩吃了一半的柳树皮粉末。

    “可以了。剩下的明天早上再吃吧。”梁轩说道。

    他站起身来，走出了窝棚。

    高长老说道：“就这样就能驱鬼了？”

    “嗯。”梁轩想了想，问道，“拿个邻村的祭司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大概要明天早上了。”胖长老说道。

    “那用不着他了。”梁轩说道。

    三个长老都看着他，不太相信。毕竟他们都知道祭司做法没这么简单。

    梁轩回到自己的窝棚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鲁莽了。虽然说柳树皮是可以治疗疟疾，但是男孩真的是疟疾吗？万一不是怎么办。就算是，柳树皮万一没效的话怎么办。自己就变成了欺骗长老。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被赶出村子。

    他在忐忑中度过了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听到窝棚外面有人在说话。梁轩打开门一看，正是那个男孩的母亲。她一见梁轩，便要下跪。梁轩赶忙拉住她，然后说道：“怎么了？”

    “小石头不发热了，也不发冷了。全靠大祭司的施法。”

    “是吗？”梁轩说道，“让我去看看。”

    于是便跟着女人去到她的窝棚，男孩的父亲也在里面。昨晚不知怎么却没见到他。

    男孩已经坐了起来，一见到梁轩，男孩和他的父亲便立刻跪下，梁轩来不及阻止，只好说道：“快起来吧。”

    他们才改成了盘腿坐的姿势。

    “剩下的那半吃掉没有？”

    “嗯，刚刚已经喂小石头吃了。多亏了大人，他才能活下来。”

    “那就好。”梁轩随口说道。

    孩子的母亲和父亲再次感谢了他。不过他们都没有用什么实际的实物来感谢，那是因为这个村子实际上还处于一种原始的氏族公社时期，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公共的，没有什么私有的财产。所有人都由长老安排来进行各自的劳动。获得的实物也要先交到公共的粮仓储藏起来，然后再由长老们统一来分配。

    不过做饭吃饭则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梁轩便是自己一个人在窝棚里自己烤那些分下来的肉。谷物类的则用陶罐来煮。

    沉默了一会儿，孩子的父亲小心地问道：“大人是神的使者吗？”

    “嗯？”梁轩一时没理解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人能够救好我的孩子，一定是有神的力量在相助吧。”男人揣测说。

    “这是——”梁轩停了停，想着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把把它教程治病，大概我可以算大夫吧。”

    “哦，我知道，邻村也有一位大夫，他是可以和神对话的。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男人高兴地说道。

    梁轩发现这男人似乎弄错了他的意思，本来想要怎么跟他解释，不过想到在上古时代，很多地方本来就是巫医不分的，很多医生本身就是部落的祭司之类的人。他想了想，说道：“这很简单，只不过是多试试就知道了。柳树皮就可以医治这种病。就是小石头吃的那种树皮，是柳树的皮，那不是鬼上身了，只不过是病了。”

    “病了不就是鬼上身了吗？”

    “不是。只是因为，”梁轩觉得要解释下去还得告诉他关于微生物的知识，便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一般来说，生病了只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其他的原因。只要有合适的药就能治好。”

    那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石头认真地望着梁轩，对他说的东西好像很感兴趣。

    “好了。也该出去干活了。”梁轩站了起来。男人也跟着站起来，他也得去打猎。女人则在家里照顾她的孩子。在平常，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照看种植的一些农作物，或者处理一些猎物的皮毛。目前这是这个村落里所有人穿的衣服的唯一材料。

    梁轩直接去到长老们呆的那个窝棚外面，大家已经集中在那里了。这个窝棚并不是长老们睡觉的地方，原来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会议室一样的公共地方。三个长老和其他一些村子里重要的人会在窝棚里面商议事情。

    每隔个几天，大家就会集中在窝棚的前面听长老们安排最近的事情。一般来说这个周期是五天，今天正是一个集合的日子。所以村里只要没有什么急事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高长老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在安排最近几天的事情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们村一直缺一个祭司，我们村里的祭祀活动还需要去邻村请他们的祭司来主持。一直以来这都是个问题。不过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哦，怎么回事？”人群里出现了小声的讨论声音。

    高长老继续说道：“我们村里出了一个能和神对话的人，我和几位两位长老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他来担任咱们村子的祭司。他就是梁轩。虽然他原来不是村子里的人，因为他是神派来的。”

    “啊？”梁轩不禁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自己被任命为祭司，这是什么鬼。

    “大家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现在提，也可以在两天之内来这里跟我们提出。如果没有什么意见，那两天后，他就正式成为我们村的祭司了。”

    “我支持。”有个男人高声说道。

    梁轩听出来正是小石头的父亲的声音，接着又有好几个声音发生支持。

    高长老见没人提反对意见，便说道：“如果现在没有意见，那我就开始安排干活了。还有意见的就接下来再来找我们。”

    高长老安排完事情以后，众人都散了去。

    梁轩没有走，因为他没有被安排任何的事情。

    “长老，我有意见！”梁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