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越乱,我越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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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隔墙有耳(求推荐票,求收藏)

    女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不是沈覆闲正在全神贯注的听她说话,可能都无法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啪!旁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像是盘子碎裂的声音。

    “民宇!”柴问都看着面前样子有些颓废的柴民宇,一脸的心疼,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父亲,”柴民宇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可是脸上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状态看起来极为不佳,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折磨一般。

    柴民宇进了房间就在柴问都的对面坐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表情有些木然。

    “民宇,你这是怎么了?”柴问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本来想冲上去抱住对方,可是对方的反应却让他有些难受。

    “你当初为什么要派我出去?”柴民宇抬起头,眼睛红的有些吓人。

    “当初?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自然只能交给你。虽然作为父亲我可能对你有所亏欠,但是作为你的上司,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问题!”柴问都表情一愣,花白的头发微微抖动着,表明他此时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柴民宇也激动的站了起来,每说一句话就往前走一步,一把抓住柴问都的领子,拼命的晃着,“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你当初不带我一起走,非要我去什么清北大学!”

    “民宇,之前我确实对不起你,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柴问都被晃的头晕脑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柴民宇的手臂,想要对方能够平静下来。

    “补偿?哈哈…”柴民宇松开双手,踉跄的退后了几步,“我的人生都毁了,你要怎么补偿?”

    “人生都毁了?”柴问都面色一惊,“到底出了什么事?对了,胡顾白胡校长呢?还有那些和你一起去的队员呢?”

    “他们…他们都死了,”柴民宇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状若疯狂,“你知道吗?他们死的特别惨,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特别是那个叫胡顾白的,我连他的尸体都没有见到,但是我知道他被烧成了渣,漫天飞舞的渣,你知道吗?对于你们这些老家伙来说,落叶归根不是才是第一位吗?胡顾白应该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被烧成灰吧?”

    “胡顾白也死了?”柴问都一脸的痛苦,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身体晃了晃,扶住桌子这才稳住了身形。

    “一个陌生人的死都能让你这么激动?”两行热泪顺着柴民宇的脸上流下,他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痛苦,用手捂住了腹部,那是之前被元修竹打伤的位置,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给他治疗。

    他知道元修竹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但是他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真正坐到柴问都的位置上,他才能改变现今人微言轻的局面。

    “他对我而言,并不是个陌生人,”柴问都蹲下身,双手抓住坐在地上的柴民宇的肩膀,“民宇,不管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接下来的路我会为你铺好,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到军队,这几年好好表现,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你相信我…”

    “几年?我都已经快三十岁了,你还要我等几年?”

    “民宇,你不能心浮气躁,想要升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滚开!”柴民宇一挥手,直接打开了柴问都的手,“你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父亲一样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你的脑子里只有那些所谓的人民百姓,根本没有我!没有我!”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当然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可是保护人民群众是我们的职责,这是我们必须坚守的底线。”

    “父亲,”柴民宇突然一把抱住了柴问都,声音有些哽咽,“这好像是我记事以来我们第一次拥抱吧,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民宇,你说什么?”柴问都并没有听清楚柴民宇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父亲,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一个人,他叫沈覆闲…”

    “沈覆闲?那是谁?”

    “是清北大学的一个体育老师,要是放在感染者出现之前,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可是感染者的出现,却让他成为了我需要仰视的人,就连赫连音书这样的女人都对他另眼相看。我苦苦训练了几十年,居然还敌不过一瓶药水,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柴民宇的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全都落在了柴问都的肩膀上,瞬间就湿了一片。

    “民宇,强化液我可以想办法,我一定会帮你弄到…”听见柴民宇泣不成声,柴问都也觉得一阵悲从心来,原本装备精良的军队是战斗力最强的,可是随着那些交易点的出现,军队的实力被一点点的削弱,这才出现了军事驻地内还有幸存者势力能够插一脚的情形,这放在感染者出现之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帮我?你总是会把好东西让给别人,等别人都有了,你才可能弄给我,等你觉得该升职的人都升职了,你也才会想到我…我在军队待了那么多年,最后才是一个小队长,都怪你!都怪你!”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此时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柴民宇在包厢里大喊大叫,就像彻底的疯了一般。

    此时整个二楼只有两个包厢有人,而且这两个包厢恰恰挨到了一起。

    “再喝,再喝,”刘茂喝了几瓶酒,脑子已经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不断的拍着桌子,和旁边的周雨桐碰着杯。

    “喝!喝!”周雨桐也满嘴的胡话,整个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饭菜几乎已经见了底,菜汤正顺着桌面的裂纹肆意流淌。

    阿机自从填饱了额头上的能量槽之后,就一直坐在板凳上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就像进入了待机状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