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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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忧愁换忧愁

    “诶,兄弟!把你女人丢给我,原来是跑去挨揍去了!”薛尘刚刚听到了风月楼前的动静,过去观战,正好看到了钟敏被朱繇打败。

    钟敏听完满脸黑线,正要抽刀上前跟薛尘比划比划,但手刚刚握住军刀刀柄,就痛的连忙缩回了手。

    “行了行了,别逞强了!”

    两人回到了小院儿里。

    “老弟啊!不是我说你,你女人都被伤成这样子了,你居然还出去打架。”薛尘苦口婆心的说道,又指了指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无心,怀疑道:“这伤不是你打的吧!”

    还不等钟敏反驳,薛尘就自己反驳了:“不对不对,她身上的伤是被浩然正气给伤的,你身上压根儿就没这玩意儿。”

    钟敏刚刚听到他否定了无心不是她伤的,心里才好受些,可是听到后面那把半句,差点没直接原地走火入魔:“我靠,薛兄。过了吧!本将军怎么说也是羽林军……不对,你能看出小狐狸是被什么伤的?”钟敏心中暗道可怕,自己已经是五品武将,却也看不出无心是被何物所伤,而这个仅是武宗境的家伙竟然一眼看出端倪。

    “我可以断定她就是被浩然正气所伤。”薛尘不会告诉钟敏,他能够断定是因为来自另一段记忆当中。

    到了门外石桌,茶水已经倒在杯里,是一壶君山银针。

    钟敏想要问薛尘如何治疗浩然正气,却不知如何开口,端起茶杯又放下,跟坐在一旁安静喝水的薛尘形成鲜明的对比。薛尘看出他有事想说,嘴角微扬开口道:“怎么,不喜喝茶?酒我也带的有。”说着起身进了房里,少倾,拿出一个葫芦。这是他之前装水的葫芦,刚刚喂马的时候专门找太白的弟子帮忙装了一壶。

    众所周知,太白是不禁酒的。所以,酒也倒进杯里了,是一葫芦长安的黄桂稠。

    薛尘想的是,说不定就遇见像大师一样的“假大师”了,所以他得备上些酒的。

    “是长安的黄桂稠?”钟敏也是个喝酒的行家,刚抿了一小口,就已经品出味儿了,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了酒杯:“错了,该叫西安的黄桂稠了。”

    “明武大帝已经改了三十年了,那时候还没我,如今却始终改不过来这个口。”薛尘在品茶,却说着甘醇不散的话语。

    听他语中藏意,钟敏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哈哈哈,薛兄,心里有事儿!要不给兄弟我说说?”钟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兄弟?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何来兄弟一说?”

    “哈哈哈,是兄弟我忘了!钟敏,字白衣!自罚三杯。”说着抓起葫芦就连续灌了三杯,干净利落。

    薛尘见状翻了翻白眼,略带不屑之意:“滚一边拉去!你就是想喝这黄桂稠。”说着略有所思,因为他听到就钟敏之名,这个名字是在昨晚在凉亭时候燕王朱翟说过的。

    钟敏听后哈哈哈大笑,又饮了一杯酒,似乎不尽兴,拿着葫芦准备再往杯里面倒酒,刚要倒出,顿了顿握着葫芦往嘴里面灌。一口下去,笑了笑,却是担忧的苦笑。

    “还说我呢!你这不是也有心事吗?”

    纵有心中万般事,诉与清风明月知。可是现在是白天,没有你明月,且这冬天的太白可没有清风。

    钟敏心中有了鬼点子,放下葫芦。

    “薛兄,要不,我以我的忧愁换你的忧愁?”

    忧愁换忧愁,薛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换法!瞬间有了兴趣。但是说之前得让他解释解释这忧愁换忧愁是个什么意思:“忧愁换忧愁,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我的忧愁,在你这里!说不定就是个乐子;而你的忧愁,说不定换我一笑。”何乐而不为。

    “去你丫的,你这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薛尘嘴上这么说,但是却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我的痛苦也让你快乐不是。”见薛尘没有拒绝回话,于是开口:“我打个样吧!”是钟敏提出的,所以他准备先说。

    “愿闻其详。”

    “昨晚山下的大战知道吧!”钟敏开口问了问,见他点了点头,于是继续诉说着:“之前带着羽林军的兄弟打了几场胜仗,或许是胜利的喜悦将我的双眼蒙蔽,利欲熏心。昨晚做出错误判断,被一直以来被我和小白压一头的徐辉宗包圆,中了他的圈套。”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他垂着头,抬眼看了一眼薛尘,见他紧皱眉头,但没说话,便继续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可小白重伤濒危……还有我的副将李方兄弟也死了,羽林军和白家军数千兄弟!我钟白衣对不起他们,呜呜呜……”钟敏一个大男人,喝着酒嚎啕大哭,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把凳子踢了老远。

    薛尘起身过去把板凳捡起来放到钟敏旁边,把葫芦从他手里抢过来。本来薛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安慰他,但是看他瘫坐在地上大哭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只能强忍笑意对他说道:“钟兄弟,你先哭一会儿,好了我在屋里等你。”

    看着薛尘进门的背影,还拿走了酒葫芦:“我靠,你还是人吗?你他娘的平时就是这样安慰人的?”说着一把抹掉眼泪,追了进去:“把小爷的酒葫芦留下。”

    薛尘知道,一个人在掉眼泪的时候,哭累了就不会哭了。但若有旁人一句安慰,无论男女,都得再哭一遍。不是做作,是真的忍不住。薛尘这样,钟敏反倒是不哭了,跟在屁股后面就进了屋。

    进门就看到趴在床上的无心,哭红的眼睛瞬间多了些柔情,他与无心,有一段过往。

    “薛兄,刚一直不好开口。你能看出他是被浩然正气所伤,那……”他试探着问道:“那当如何,当如何疗伤?”

    薛尘略有思索,并没有想该不该帮他,而是在想能不能用风尘刀吸收浩然正气,当初可是吸收了逢魔斩的浩然正气的。他想了许久,随后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她去除身上的浩然正气,可以保住他的命。但是她身体所受的伤需要许多草药来养,我没那个本事。”

    “能保住命就已经很好了。”钟敏有些楞楞的点了点头,抱拳俯半身:“薛兄,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刚刚把你的烦心事告诉我了。我却没告诉你,帮你救她,就当是补偿你了。”薛尘突然想起了刚刚钟敏大哭的模样。

    “不是,薛兄,我的意思是,等保住她的命以后,我没时间照顾她,你帮我……”

    “什么!”薛尘听完大惊:“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