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不用在打炮了。”

    孙幼蘩一旦进入了医生的角色，她就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说。

    时间慢慢过去，一个个的伤兵在看护妇的陪伴下，被送进了刚刚搭建好的医疗帐篷里面。见惯了欧洲野蛮的放血、烙铁、鸟粪、呕吐等等不为人道的恶劣疗法的荷兰伤员，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人的尊重。

    这时候，负责联络的两名舰长也已经从战舰上下来了，他们拉着莫亚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这时候，莫亚才走到了艾可的面前，异常光棍地说道：

    “我们愿意投降！”

    即使这样，等到莫亚、韦德和伯劳等人被带到了朱由检面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莫亚穿过黑衣人的时候，眼睛却长久地落在他们手中的步枪之上。朱由检示意卫兵将自己的步枪和手雷递给了以自己的礼节参见自己的莫亚。甚至挥了挥手，让紧张的侍卫长退下。

    “我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见过皇帝陛下，甚至执政官。”莫亚抚摸着木头和钢铁组成的优美的武器。

    “也没有见过一个皇帝或者执政官愿意将武器就这样摆在我们的面前。”

    “那是你见得太少了，不是吗？”朱由检笑着说道。

    “我们见过了熊将军，他说如何处理我们是陛下的权利。”

    “他们是因为我在这里而已。”朱由检指了指跟在后面捏着一把汗的熊文灿。

    “没有什么，你们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但是这种代价是不值得，我是这么认为的。”朱由检准备直接摊开了来讲。

    “艾可也是一位荷兰人，她和你是一个故乡。她现在是一个人民荷兰的筹备人。不知道她和你说了没有，她努力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没有穷人的、人人都有饭吃的荷兰。即使她现在只有一个人。”

    “这是不现实的，陛下。尽管艾可女士拥有着一个令我羡慕的理想，但是，说句实在话，我认为那就是一种理想而已。”

    “我知道你没有充足的时间，但是我还是邀请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请你到一些地方看一下。大明就在做这件事情，尽管很难，也许在我的短暂的生命中也看不到，但是，理想不应该努力吗？还是你们觉得奴隶的交易已经能够满足你们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贩卖过奴隶。”

    “可是奴隶贩子的名字不是烙印在你们每一个荷兰人的脸上吗？”

    “但是追求理想的人，数量太少了。”

    “艾可仅仅是一个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朱由检说道。

    “大明会站在艾可的身后，我们永远会无条件的支持她。你要相信，即使有一天你听到艾可已经是荷兰女王，你也不用太惊讶。”

    “为什么？”这一次发问的不是莫亚，而是跟在他身后的韦德。

    “什么为什么？”朱由检反问他。

    “为什么明明知道奴役人民就可以，但是却选择给与他们权利？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宝库中的金银越来越多，但是却将它们分发给人民？为什么自己不去占领大片的土地作为自己的狩猎场，而是将它作为人民果腹的来源？”

    朱由检站了起来，看着他。

    “你在黑夜中饿着肚子盼望着天亮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在暖和的如同春天的房间中吃到呕吐，而但时候的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饿死？你那时候的愤怒呢？”

    场面一时间安静沉默了下来。

    “你们可以随时离开，带着你们的武器。”朱由检说道。

    “在澎湖的行动，如果你们赶得上的话，我们也许会在澎湖再一次见面。”

    听到朱由检说的这句话，三个人的脸色为之一变。这件事是一件极度机密的事情，澎湖之战会在他们这边打响之后，吸引了大明的军力才会开始。什么时候，大明对自己的情况如此了解了。

    “不要动不动就怀疑自己的同胞。在大明生活、工作、学习、赚钱的人又不止艾可一个人。”朱由检走到了门口。

    “朕给你们看看你们永远也想不到的东西。在你们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可是在朕的眼中，只要你敢想，没有什么实现不了。”

    说完，朱由检率先走了出去。

    一到院子中间，别说是莫亚了，就是熊文灿都惊讶地合不拢嘴。

    宋应星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物体下面的一个筐子中，正在将里面的沙包认了出来。随着圆形气球下的喷出的火焰。他一点一点的向天空中升上去。

    “我们的飞行兵已经在澎湖的上空，看到了你们集结的舰队。我们的水下部队，一直在跟踪着你们。我想，对于盖伦船来说，澎湖也许是一个比较好的归宿。”

    其他人还在惊讶的时候，莫亚已经开始焦急了。

    对于海战来说，如果一艘船能拥有这样一个飞行器的话，那么发现和埋伏就可以提前很多。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去和贝吉的船队汇合。

    经过这一战，他们需要对大明的战力重新判断。

    他们是希望通过一场或者几场胜利为自己赢得筹码，而不是丧失自己的筹码。在东印度，可以选择的殖民地多的是，真的没有现在就和已经掌握了新式步枪和炸药的大明帝国死磕。

    更难得是，似乎他们也可以选择和大明合作。即使不是艾可那种伟大的理想，就是在东印度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能抗衡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啊。

    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准备在这一战之后就选择和贝吉摊牌，但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尽快和贝吉商量。

    朱由检看着一脸沉默的莫亚，其实内心焦急的要死。

    “这个宋应星，谁让他自己就上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的降落。”现在的这个热气球太不靠谱了，万一要是飘到大海上，他岂不是要哭死。

    “陛下，我希望能够开走一艘武装商船前去和我们的舰队司令商量，我想这可能是一场误会。既然我们感受到了大明的诚意，那么我也想把这种诚意传达给我们的舰队司令。”

    人家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可以全部撤离，但是莫亚也不是傻子，在自己攻击澎湖的舰队撤离前，自己已经进港的剩余七艘武装商船不可能动弹。

    “我会将我们见面的成果带给他们。除了必要的水手和护卫之外，剩下的人可以全部以俘虏的形式待在大明。”

    莫亚已经见过所有的船长，他明确的知道，大明现在有一种能在水下自由行驶的，还能发射巨大口径炮弹的新式船只。

    如果自己晚了的话，那么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朱由检点点头，指着熊文灿说道：

    “如果你希望制止这场无所谓的战争的话，你完全可以敞开的和我们的指挥官，福州港口的司令官商量。”

    话已经说完了，朱由检觉得自己要传达的信息也已经完整的传达出去了。这种事情是一种水磨工夫，也许今天还能笑嘻嘻吃饭，下一次又是一场激烈的斗争了。所以，朱由检也并没有对这些荷兰人抱有更多的期望。

    能够扣下这一只舰队，再能以空城计逼退荷兰人的主力舰队，已经完全超过了朱由检的预期。

    就在莫亚准备退下的时候，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又站立着问道：

    “大明帝国陛下，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似乎逃难在大明帝国一支叫做四海的商船舰队，他们应该在很早的时间就返回大明了，不知道……”

    “艾可和四海很熟，这件事她就可以处理的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