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开盘 一
林娴怀揣不安的样子,让盘长生觉得很有意思,打趣道:“看来林老板对身怀巨款的感觉,不是很习惯啊!”
即使林娴的肤色很健康,也能一眼看出来她的脸刷的就红了,低着头一声不吭,十指交叉,两根拇指相互环绕较劲。
还是陆嘉静比较善解人意,询问道:“是不是想着家中的事情,要急着赶回去?”
林娴颇为不好意思,微微点头,用为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事实上她是想作伴陪着逛一逛的,但想到家中卧床的老父,心中又难免有些急躁起来,治病疗伤这种事情早一分钟就有早一分钟的疗效。
盘长生闻言恍然大悟,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常言道,鲁迅说过: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既是如此,林姑娘就先回去吧。”盘长生转移了话题:“你的船大不大?一个人回怕不怕?如果害怕,我可以帮你一把。”
“不敢再劳烦盘公子,妾身所欠一辈子都还不完了!”林娴福了福身子,如实回答。
盘长生不知道的是,如今表面装作憨厚的参娃私添戏码,在心中重复了问了一遍:“既是如此,老妹儿就先回去吧!你的床大不大?一个睡怕不怕?如果害怕,老夫也可以帮你一把!”
目送林娴登上了一条伤痕累累的渔船,比盘长生的还要小上两号,停靠在浅岸边上。
人有悲欢离合,猪有肥瘦公母。
几人在烈烈风中挥手道别,而后折返继续。
眼前这古香古色的传统阁楼,门前捶打的很平整,外表并不算陈旧。
其外琉璃做顶,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内里富丽堂皇,开阔轩敞。
根据观察,这里的商位竟然是出租的。
好家伙,这和承包摊位有什么区别?
连出租的对象还要说得出名号,有跟有底有背景的,才有资格承租,不对散修出租。
房东这种职业最可恨,又让人趋之若鹜,终其一生奋斗。
一楼的货柜呈现田字型摆放,分成四个区域,内陆商品和海上的分在不同的区域,井然有序,各占一半。
和外面的地摊还是有本质上区别的,至少安静很多,也要比外面凉快了好一些。
虽然炼气期的修士都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但标配的硬件服务不能少。
就像出去吃饭,虽然我也可以用手抓着吃,但老板必须给我配筷子一样天经地义,毕竟不是谁都是在恒河边上长大的。
外面吵闹的口号喊破天,全凭买卖双方的实力,价格不贵但缺乏品质的保证,摊主互撕内卷抢客,争端四起。
好处也显而易见,不仅带来了人流,摊主之间暗拼互撕还赋予了商客对货物的一定了解,让这个原本沉闷的圈子变得生动和鲜活。
这也廖大发等人存在的意义,镇压小骚乱与动荡,超出能力范围的,那就算了吧,让它随着这海风过去了!
“盘哥哥,这里还有其他宝贝吗?”
盘长生自然听懂了陆星采话里的意思,颔首笑道:“只要你有足够的灵石,这里多得是宝贝。”
陆星采眼神掠过小失望,哦了一声,又神神秘秘的说:“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带师兄过来吗?”
“为什么?”
“从多年的经验上看,我和师傅两个人总能以同样的价格买到更多的东西,带上师兄就不行了……后来我听别人说是因为师兄长得不好看,往那一站像个门神似的!”
这形容真是让盘长生哭笑不得,星彩妹纸继续道:
“后来经过我和师傅反复尝试之后,我认为他们说得对!”
师徒二人,徒弟脸色绽放着找到了财富密码的灿烂笑容,师父揉了揉眉心,满脸挂黑线,心说这小妮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整的为师好尴尬。
说起金有志,盘长生总觉得这个人格格不入,从长相到言行举止的综合表现来看,就像一只心怀远大志向的野生黑猪,却时时刻刻怀着一颗要拱皇城最好的白菜的心……
几人边逛边说,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盘长生很快就了解到了金有志的大致履历:
话说在十六年前那个春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朝。
有一个海上小王国的王子跟随他爸爸初来东海皇庭朝拜进贡,碰巧遇上也是初到皇庭的陆嘉静。
那一眼的惊为天人烙印在金有志深深的脑海里,盘长生估计当时早熟的他连一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那一天之后,尚未成年的金有志过上了朝思暮想辗转难眠的生活。
三年之后,金有志成功迈入了将境,带着自己印烫抠出来的五角星,舔着他爹的脸再入皇庭朝拜。
美其名曰:强烈想学习看月亮数星星的秘术,要为家为王国作栋梁!
作为朝贡皇庭的交换条件之一,顺利的拜入了星月神宗东海分支。
呵呵,看来他喜欢走后门。
皇城里岁月流过去,金有志的青春也差不多过去了。
本是一个在海上沐浴阳光的黑皮青少年,岁月催使他变成了阴沉带刺的古铜色老青年。
“难怪我总觉得你们之中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盘长生认真评价。
这就像狼群中混了条哈士奇进去,总感觉哪里不对。
陆星采瞄了一眼为避免麻烦而带上纱巾斗笠的师傅,压低声音吐着槽:“虽然师傅常常让我叫他师兄,但我知道我们师徒跟他不是一路,迟早要散伙。”
“本来我们要早一天到达这里的,出发之际硬是被师兄拖了一天的行程,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最近连看我的眼神好像都不太对劲了……嗯,就像渴望吃天鹅肉的那啥……?”
盘长生觉得这狼人也是敢想,竟然还妄想大小通吃,出言点拨道:“金蟾,表皮有点黑的金蟾!”
“唔,可我还是只小天鹅……”陆星采皱起了小脸。
盘长生差点没笑出来,你还是台洗衣机呢!
“你师兄好歹也是个王子,说是癞蛤蟆就过分,就凭那身家背景,当个金蟾不在话下。”
陆星采捂嘴偷笑,心说这个比喻很贴切,嬉笑道:“金蟾也是蟾,不过师兄算是命好的了,有这层关系在,至少还能经常见见面,不说别的地方,单单皇城内想见到师傅的人,都能绕一圈我们山门了。”
都到了这个境地了,或许金有志改变梦想要比追逐梦想要简单的多。
在以金蟾为背景的前提下,找个黑点耐晒的,即使是带回家晒咸鱼,想来也有很多为了爱情的姑娘乐意跟去的。
一旁的陆嘉静即使带着纱笠,盘长生也能感觉到她的脸早就红透了。
“陆姑娘在皇城那么出名的吗?”
“都是谣言,我基本深居简出,出门也没几个人知道我。”
陆星采进行了反驳:“那可不一定!”
本来是卖师兄的,卖着卖着,竟然顺手把师傅也卖了。
陆嘉静期间瞪了好几次陆星采,奈何那一层薄薄的纱巾遮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也遮住了她的眼神,心中更在惊诧这个平日里傲娇的小天鹅今天怎么那么多话?
一阵苦笑摇头后,坦然道:“包括我这次出海,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若非他算半个海里长大的人,这次出来他都不一定知道,更遑论带上了。”
盘长生颔首,笑着宽慰道:“或许他长得黑,是为了在暗中保护你们,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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