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宅中闹鬼
“贫僧不去!”
妙济要不是和尚,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不去,就是他身为男人最后的倔强。
见得罪了妙济,彭横勇也无计可施,方才想起刚才有人提到“女眷”。
呵,哪个女眷会这般骇人。
嗯?你别说,还真有一个!
彭横勇瞬间想起那个让他胆寒的女子,那日不就是她与业郎君在房中“厮混”吗?
于是他恍然大悟,手指王业道: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业郎君的相好,刘嗯嗯啊!”
王业看他那模样就知被他猜到了,急忙上手握住嘴,低声威胁道:
“闭嘴!你想被她拿剑戳窟窿眼嘛!”
竺法明与支掌柜简单交流后,支掌柜就基本掌握了做砚与雕砚石的诀窍。
砚石与玉石,切料和雕刻的原理基本相同,只不过是砚石与玉石的软硬有差别,但问题不大。
各种玉石之间也存在着软硬区别,只有雕刻时慢慢适应了。
众人将紫金石移往东边的库房,支掌柜便回店铺处理昱品轩的善后事宜。
最终留下了三个伙计,加上他与他的儿子共五人加入砚石的制作。
日常开销由王业支付,若王业没钱了……还有两寺一郎中嘛。
傍晚,云申敲响了律寺的院门。
王业坐在宅院喝着茶水望着天,肚子叽里咕噜的响个不停。
“龟儿子阿勇,买个饭食都这么慢,定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老子都要饿扁了!”
宅门外有人进来,王业以为彭横勇回来了,刚要起身,见是道难师傅领着云申进了门。
“云申?你怎么来了?”
云申走到王业身前,拿起放在地上茶水一饮而尽。
“明日云景大婚,家父派我通知你一声,颜先生呢?”
“在里面。这么急吗?前几日云山还提到过给云景相亲,明日就结婚啦!”
“云景父母都不在,寨中也没有媒人,新娘是刚落脚云寨的流民家小娘,家中什么都没有,也就一切从简了。”
说罢,云申便去了颜含的房间拜见。
道难扭捏着来到王业跟前。
“业郎君,有肉吗?”
不一会,彭横勇终于提着饭食回来了。几人将食案搬到院中,边吃边讨论起明日的行程。
颜含遗憾的表示,据衙役来报,明日五色封土入城,他要和妙济待在律寺守着,去不成。
而王业与云申随竺法明大师一起上路,相互好有个照应。
七月二十八,天气晴好,颜含一大早就去买了礼品定了马车。
朝食后,将王业和云申还有竺法明大师乘坐的马车送出城门,便回寺中。
竺法明来王城时曾带了一个僧人,后来被王业留在了砚台岭。
马车到达红埠禅寺时,竺法明下车回寺,王业与云申赶着马车继续前行。等到午后,赶回了云寨。
云寨山谷中,当初贼寇搭起的棚子已经不见踪影,好似几日前的一场大战从未发生过一样。
寨中装扮的十分节俭,仅一些树上包裹着红色布条,若不去注意这些,根本不会发现将要举行一场婚事。
倒不是云震对云景这个侄子不上心,实在是寨中也没什么像样物件了。
为了容纳更多的流民,云寨基本上将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在附近县乡购置粮食。
云山在寨门处相迎,领着王业去家中拜见云震。
“云景呢?”
“在洗漱呢,其实也没什么可装扮的,不过大婚嘛,还是要仔细洗洗。”
这些底层的百姓,洗一次澡都很奢侈,没有多余的柴火烧热水,洗冷水又怕着了凉。若是染了风寒,药都吃不起。
咦,刘蒿薇洗的就是冷水,不知感冒了没有。
“新娘子是兖州人,随父一路迁来,没遭多少苦难,挺康健的。”
说完云山叹了口气。
喂,你堂弟结婚,新娘子建康,你叹什么气?莫不是一个女人引发的兄弟反目?云山你人设要榻了……
王业一边心中脑补着狗血的剧情,一边随云山来到云震宅院。
刚巧云锦儿从院中出来,见到王业,先是一喜,又瞬间板着脸拦在门口。
“要参加婚礼,先把礼物呈上来!”
边说边将素手伸到王业的面前。
王业伸手一掌,将云锦儿的手打掉。
“我呈你个头啊,都在云申那!让开。”
云锦儿吃痛,握着手追上闪身进院的王业。
“王业你又说胡话!还打我!我揍扁你!”
酉时,婚礼在云震宅院中举行,云景带着新娘朱氏来给云震行礼,随后云锦儿将新娘送回新居,云景留下陪云震喝了几杯才走。
“寨中简陋,招待不周,让业郎君见笑啦!”
这场婚礼也算是给云寨前些日的苦难冲冲喜,云震心中也好受了不少。
“哪里,云寨待我如自家子弟般亲切,云伯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好,好好,那咱爷俩也就不客套了。”
“如今云寨按照贤侄此前的设计,正在广纳流民,开荒拓田,只是粮食紧俏啊,成效明年才见分晓。不过,一切总算都过去了,看着寨子一天天人又多了起来,我也是高兴的紧啊。”
说罢,云震将杯中的酒喝干,云申忙又拿起坛续上。
“云景婚事已了,虽然办的简陋了些,也算是给我那三弟与弟妇一个交代了。但是你们兄妹几个,又该我操心了。”
对啊,云山比云景还年长,怎么没听说云山有媳妇啊?
“阿父,我还小呢。”
云锦儿在一旁扭捏着,看着偷笑的王业瞪了他一眼。
“还小?都十六了,若是以前官府管的紧,我都要上交罚银了。现在寨中新来的青壮不少,阿父给你寻个老实健壮的,赶紧嫁了吧。”
云锦儿闻言大惊,连忙拒绝道:
“我不嫁!我不嫁流民,都是外乡人,一个都不认识!”
“胡闹!我们云氏几十年前也算的流民!你嫁到寨中和父兄离的近些,吃不了亏,还要怎样?”
“说不嫁就不嫁!守着陌生人过日子,还不如嫁他呢!”
嗯?
瞧着一桌人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一副咧着嘴呲着大牙吃瓜的王业蒙住了。
怎么扯我头上了?
王业是继续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嘭!”
云震将酒杯砸在桌上,手指云锦儿连道:
“你!你!”
剩下的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业毕竟是琅琊王氏子弟,婚姻大事哪能是他自己说的算的,必定是家中长辈寻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不是他们这等乡野小民高攀的起的。
可这话实在没法明说。
一是怕伤了云锦儿自尊,作贱了闺女。二是怕引起王业的误会,凭增嫌隙。
云锦儿自己也有些蒙,只当是自己情急之下慌不择口。小脚一跺,跑了出去。
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王业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从穿越而来十几日,才绝了想办法穿回去的心思,哪有心思考虑结婚的事。
何况他当云锦儿妹妹一样看待,平日里只是玩闹而已。
他才十九,虽然古代男子早就到了婚配的年龄,可他是现代人啊,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就像家里来人收个水电费,也只会回人家“大人不在”。
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结婚?好遥远的事啊,迷茫的很。
此时若是云震拿刀逼着他,也不是不能娶,反正一切都乱了套了,自己孤身一人怎么样都行。
可人家这不是没那个意思嘛。
云震气恼的看着门外,本想再说两句云山,见云山低头喝着闷酒,只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云申。
“阿……阿父,我是真的小!”
天空亮起盏盏繁星,不甚热闹的山谷显得更加的寂静。
王业踱步来到曾经居住过的屋门外,刚要推门而入,身后突然冒出一人将他一脚踹了进去。
他踉跄几步趴到榻前,转身就见云锦儿进来将门掩上。
王业大惊,连忙护住自己胸口。
“你……你要干嘛?!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喊人啦!”
云锦儿瞧着王业那副贱兮兮的样子,一脸嫌弃,上前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作死啊你!”
王业会错了意,急忙求饶道:
“方才是你阿父拒绝的,你怨不到我头上吧!你要冷静,我知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可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你阿父会砍了我的!”
“你还说!”
云锦儿羞红着脸,气急败坏的抡起拳头朝王业砸去。
“我来就是想警告你,你别多想!方才我说的话,只是情急之下随意找个阿猫阿狗搪塞阿父的!懂?”
看王业没听明白,又急道:
“就比如……比如:我嫁给狗都不会嫁给他!这种意思。”
“哦……你骂我是狗!你才是狗吧,就会咬人!”
两人正“打闹”着,窗外响起了云申的声音。
“王业?王业?”
推开窗子,屋中场景给云申幼小的心灵来了一次重击。
“阿姊,你干嘛呐?!”
就见王业惊恐的仰倒在榻边,云锦儿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把身下王业的衣服给撕碎。
云锦儿先是一阵慌乱,随后装作淡定的起身。
“云申,你进来。”
“哦。”
待云申进门,云锦儿上前一把扯住云申的衣领威胁到:
“刚才你看到的都是误会,别给我胡思乱想,知道没!”
云申急忙点头,紧闭双口,举起右手,四根手指指着房顶,一副打死他都不会说的样子,他对房顶发四!
云锦儿两手撒开,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老娘今日影响全部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