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四之步步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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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孽障

    他前世带给父母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十二岁跟同学打架,没想到这孙子他爸任职教育局,逼着学校开除他,母亲一夜白头,父亲一夜佝偻。

    被赶出学校后,他更是放飞了自我,不是在干架,就是去干架的路上,父母不是在赔钱,就是去赔钱的路上,没几年,就把他们开的幼儿园赔了进去,母亲把眼睛都哭坏了,气得几次想把他撵出家门,都被他父亲拦了下来。

    好不容易混到十八岁成年,第一份工居然是给高利贷收账,从此更是小架不断大架不缺,二十八岁终于遇到硬茬被捅进了医院,结果捅自己的凶手反倒莫名其妙的先嗝屁了,自己也从受害者变成了被告,罪名居然是过失杀人。

    判决当天,父亲气得当场爆血管,结果还没死成,瘫了……

    自己得知噩耗,和挑衅自己的牢头狠干了一架,却被他和喽罗群殴成重伤,保外就医挂在手术台上,现在魂穿到这里倒是可以重头再来,可瘫痪的老父亲怎么重来,被自己气得体弱多病的母亲怎么重来!

    也不知道自己的死讯又会给他们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而他们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他这个遭天遣的逆子造成的!

    还有那条他从小喂到老的大黄,为了保护他也挨了两刀,就那么血流满地的死在他面前!

    呜呜……

    他象条狗似的蜷着身子,捂着双眼,无声的哀泣着,后悔得把脸都抓烂,泪水汹涌而出,浸着破了皮的眼角顺流而下,心痛到无以复加。

    就他这种孽障,对任何父母来说,都是没有比有好!

    郑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咬牙切齿的瞪着天花板,满脸狰狞:可不正好,这一世的自己还没出生!

    得尽快跑回帝都,想办法让他娘把自己这个祸害打掉。

    今天已经是1月10日,距离他出生还有9个月,流产对母体损伤大,他多发育一天,他母亲引产时危险就大一分,必须争取早点把事办成。

    但郑经身上就几毛现金,连包最便宜的烟都买不起,连吃饭都只能指望原主的工资,而且,拿到工资有了路费钱还不行,得借到一笔不少的周转资金,出门在外,吃穿住行,哪一样不得要钱,同样还得靠他的人际关系。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出院回厂!

    至于还钱的事,可以等搞定自己这个万恶之源的胚胎后,再慢慢挣钱来还也不迟。

    打定主意,郑经狠狠的抹掉眼泪,告诉自己,这辈子要当个好人,然后把被子一盖,命令自己睡觉。

    早被惊醒的四只眼,撇着眼角窥视着他血迹斑斑的脸,如同午夜阴魂般怨毒的神情,吓得咬着被角,夹着两条麻杆腿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次日,失眠大半夜的郑经,正睡得糊里糊涂的,突然被清脆刺耳的当啷坠地声给吓醒。他的床正好对着门边,一睁眼,就看到一堵200斤的肉墙横在门框里。

    这画面威慑感太强。

    摔了个五仰八叉的四只眼一骨碌的翻身爬起来,拾起饭盒,嗖的退回来往床边一坐,尴尬的笑着掩饰自己的失态:“小郑,你同学来了。”

    “哦。”

    郑经也给这突然出现的铁姑娘惊得一哆嗦。

    他连忙翻身坐起来,话又答得急,给自己的口水呛得面红耳赤,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尴尬的瞅着姑娘的虎背熊腰、黑里透黄的肤色,以及她手中的洗脸盆热水瓶,更别说她身上还穿着跟郑经一样的屎黄色工衣。

    不用提醒,他也猜到了来者跟自己的关系,看看她和四只眼悬殊的体型,郑经总算理解为什么昨晚他一脸的心有余悸了……

    额的个亲娘耶,这走进来的分明就是堵移动的肉山啊!

    他心底隐隐有些失望,谁说重生必定遇美女呢!

    随即又好笑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你的良心呢,她可是‘从重症监护室一直守到你转普通病房的’亲亲好同学,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敢嫌弃她胖!

    “郑经,你醒了?”

    多肉姑娘走到床边,边打招呼边弯着腰放东西。

    “嗯,你这么早就到了?”

    趁着近距离说话的功夫,郑经偷瞄了她别在胸前的工牌,果然姓黄名娇,又发现这姑娘神色憔悴眼皮发肿,看样子是为了照顾他没休息,更觉得自己不应该嫌弃她胖了。

    “还早?都中午了!”黄娇放好东西甫一转身,立刻就被他脸上一道道抓痕吓到了,一时情急,象抓小鸡似的抓起人高马大的他,郑经还没搞清楚状况,上半身就已经悬在了半空。

    这姑娘手劲奇大,抓得他肩膀撕裂似的疼,连忙龇牙咧嘴的抗议:“痛,痛,先放下,有话好好说。”

    “哦,好。”黄娇咚的把人扔回床上,粗着嗓门问:“你脸怎么啦?我昨天走之前你都还好好的。”

    “自己抓……抓的,这病床上有虫,咬了好痒的。”

    隔床的四只眼闻言打了个哆嗦。

    “啧啧,你就不能轻点,万一落下满脸疤,当心你女朋友不……当心找不到老婆。”

    假郑经无所谓的笑笑。

    以前这话可能还吓得到他,可现在顶着这张男女通杀的俊脸,说不得出门还得先保护好自己!

    正是吃午饭的点,四只眼陪着笑脸打了声招呼,带着宝贝饭盒蹭着墙角溜走了。

    黄娇跟老妈子样训完她,也跟着去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回来,俩同学捧着饭盒慢慢吃着,偶尔说两句,郑经是谨慎,不敢多说,怕露馅,黄娇可能是坐车太久人疲惫了,话也少,无惊无险的吃完饭,等黄娇洗饭盒回来,郑经就跟她说要出院。

    她简直不敢置信:“你从五楼跳下来刚两天,就想出院?”

    郑经决定让她明白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他立刻就在床上滚了两个筋头,再做了几个俯卧撑,又下床灵活的蹦了几下,才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黄娇,明知故问:“你觉得我这个状态还有住院的必要吗?”

    只可惜,可爱的黄娇同学把关注点跑偏了:“……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只猴子啊!”

    “哈,”郑经一下子没忍住笑,连忙纠正她的注意力,“……就算是猴子,那也是一只健健康康的猴子,根本不需要再留在医院里浪费钱!”

    “这倒是。”

    一番折腾后,主治医生签了字,黄娇憋着笑到药房结清尾款,开了单据,拎着药袋,跟依依不舍的四只眼道别后,两人就拎着黄娇刚刚拎来的热水瓶洗脸盆啥的出了医院,黄娇去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回来说厂里会派车来接,他们就坐医院门口等。

    这一等,就差点等到地老天荒。

    直到下午三点半,郑经都快等成望妻石了,厂里的车才施施然爬到了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