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四之步步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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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影帝级逼供

    晚上九点时,剧组已经撤得一干二净,广场异常空旷,仿佛剧组从来没出现过,通向外面街道的大铁门也终于打开,有活少的单位陆续下班了,寂静的宿舍大楼慢慢有了人气。

    等到十点钟,黄娇终于下班了,喊郑经出去吃宵夜。

    到了繁华夜市,两人叫了炒粉慢慢吃着,郑经好几次想问郑小文的事,都顾忌着人太多没敢开口,吃完东西回厂时,已经十一点了,黄娇要回宿舍睡觉,郑经却把她拉住了。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生活区到处都是人,找来找去,就没个能清静说话的地儿,最后郑经带着她来到宿舍大楼对面的绿化带,结果这里也排排坐满了一对对鸳鸯,他们正趁着熄灯前这点可怜的时间,在争分夺秒的谈情说爱。

    没办法了。

    他心一横,拉着黄娇杵在那里,无情的扮演10万W电灯胆,还冒着被打的危险,瞪着双卡姿兰大眼睛四处看稀奇,这个年代的人脸皮薄,不象后世那么开放,所以很快就成功臊走了方圆十里害羞的小情侣。

    世界终于清静了。

    郑经这才扯着她坐下来,低声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黄娇咬着嘴唇看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就是死都不说话。

    看来不逼供不行了!

    还得动真格的!

    郑经用力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痛得眼睛都憋红了,才一把拉着黄娇的手,站在道德制高点,犹如奥斯卡影帝附体般,七情上面的指责她:“黄娇,你是我的老班长,我们从小学同班到高中,又一同来到千里之外的粤省打工,一起工作一起玩闹,一起哭一起笑,什么样的交情还要我说吗?就当不得你一句真话?”

    “……你真不知道吗?我记得你跳楼前跟家里通过电话的,他们没告诉你?”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本人!

    当然这话是肯定不能说的,郑经只能摇摇头:“没有,只说家里一切都好,叫我不要担心,可我觉得我家里一定出大事了,不然你们一个个不会争先恐后借钱给我,生怕我钱不够用!”

    “那你干吗要跳楼?!”

    郑经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只能借用冷笑话,“……不是女朋友出轨吗?”

    “嘁!那都三个月前的事了,你真气得想跳楼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郑经乘势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

    郑经猛的提高音量警告:“黄娇!”

    对方被他逼得抓狂了。

    黄娇跟着胀红了眼睛,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骗你,我父母也是听人传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还是自己回家看看!你也不要再逼我,我怕我一句话说错,你又跑去跳楼,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不得罪该万死?!”

    “那……那你至少得告诉我,”郑经一字一句小心翼翼的问,“出人命了吗?”

    黄娇坚定的摇摇头,“没有。”

    郑经瞬间松了口气。

    只要不出人命,再坏都有底线。

    见她好歹露了个口子,就想得寸进尺继续追问:“那有没有……”

    “你别问了,等发了工资回家看看就知道了。”黄娇飞快的打断他,同时绝决的撇开他的手,转身而去。

    郑经下意识伸手,没捞着,想追,见她居然跑了起来,只得楞在当场……

    胡思乱想的站了会,广东冬天晚上挺凉,阴风透过毛衣,刮得肉皮子生痛,郑经拢紧毛衣缩着脖子准备回宿舍,一道黑影蹿过来,害得他差点一头撞上。

    郑经后退两步,认出是陈文才。

    他已经换了一套时髦的牛仔服,衬得人帅气多了。

    对郑经来说,这位就是陌生人,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默不作声的望着他,结果居然听到了天籁之音。

    “你家里……你是不是等钱急用啊?”

    听这意思,他这是要上赶着来送钱了?

    关系这么铁的吗!

    “你小子居然偷听我跟同学说话!”郑经念头一转,故做气愤的指责他。

    “哪有,我只是刚好在这里,本来想叫你去吃宵夜,但是没找到人,才在这里等的。”

    “哦,没事了吗?那我回宿舍了,心情不好,就不给你添堵了。”郑经抬脚作势要走,其实是在表演欲迎还拒,又叫欲擒故纵,果然也没失望。

    “这就走了?是不是兄弟啊!”陈文才搭着他肩膀,把人摁在绿化带坐了,笑得很欠揍,“我可是刚偷听到某人很缺钱的!”

    “好吧……”看样子,这小子跟原主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自己就主动把杆子架上了,郑经还能怎么办,只能无可奈何(称心如意)的顺着爬了,“某人确实挺缺钱的,你也要借钱给某人吗?”

    能不缺吗?

    他父母那边要钱除掉自己这个祸害,原主人的妹妹也出了大事,大事就预示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这傻小伙子撞上来明显就是送钱的,不要白不要!

    自己跟他不熟,可他跟原主熟啊,这就够了!

    “我银行里存了4500,加这个月的工资550,全借给你吧,一共5000,我自己只留50零用,反正住厂里也花不了几个钱。”

    “……”

    他给的太多了,多得郑经都无话可说,心中也阵阵翻腾。

    连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同学们总共才预约了四千多,他一个外人居然肯借五千给郑经,在这个时代就是打工仔一整年的工资了。

    试着想想,在后世,能把一整年工资借给你的,关系得铁成啥样啊!

    过命的交情都不为过。

    这陈文才也太单纯了,他那些同学好歹有从小到大的情谊,连父母都是一个单位的,而他跟郑经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万一自己拿着他的血汗钱跑了呢,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哎,这小子是还没活到连老人都不敢扶的二十一世纪,还没被那个时代的人毒打过,不知道什么叫,“欠债的是爷爷,要账的才是孙子!”

    见郑经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陈文才又加了句:“存着修房子的,并不急用。”

    小伙子诚意满满,不借都说不过去,郑经也不迟疑,“那行吧,发工资那天都借给我,到时候我给你写张借条?”

    “不要什么借条……这钱你可以慢慢还,我真的不急。”

    “哦,行吧,都听你的。”郑经也没坚持,对于这个年代音讯艰难的异乡人,还不还钱只能靠良心,借条什么的就是一张无用的纸。

    又多预借到五千,郑经十分满足,心情都好了。

    边上有群男工吃完夜宵路过,嘴边红点点一明一暗的,一股熟悉的烟味混入鼻端,这人一轻松下来,什么感觉就都灵敏了,郑经烟瘾立刻犯了,下意识就去掏陈文才的兜,果然摸出打火机和一盒开了的烟。

    他连忙熟门熟路的抽出一根,拉下口罩叼在嘴上,背着风点了,狠狠的抽了几口,惬意的喷在陈文才脸上。

    袅袅升起的烟雾里,后者皱着眉盯着他:“我记得你不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