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李轩重伤?
翌日,洛阳城犹如被一股无形的风暴席卷,大街小巷上传遍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楚王李轩,于昨夜遭遇刺客袭击,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这则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城中蔓延,引得百姓议论纷纷,猜测不已。茶馆里,酒肆中,乃至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皇宫深处,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皇帝李昊负手而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身后跪着一名高手,正是他之前秘密派遣去保护李轩的暗卫。
“你确定轩儿并未受伤?”李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千钧之重。
暗卫的回答斩钉截铁:“是的,陛下。楚王殿下实则深藏不露,他的武艺绝不在我之下。”
李昊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却并未多言,只是轻轻挥手示意暗卫退下。他转而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秉忠,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秉忠,你说朕的这个好儿子,明明安然无恙,为何却对外宣称自己身受重伤呢?”
秉忠低眉顺眼,恭敬地回答道:“殿下或许另有谋划,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李昊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别说是你,连朕这个父皇,也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他明明身负武功,却一直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连朕都被他骗过去了。”
秉忠在一旁宽慰道:“楚王殿下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儿子,就算有些事隐瞒了陛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恶意罢。”
李昊微微颔首,似乎在认可秉忠的话。他沉吟片刻,随即笑道:“朕虽说不太懂他装伤的意思,但既然他要装,朕就索性配合一下他。朕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当即下旨:“传朕旨意,着命太医署派出一个医术最好的御医前往楚王府,为轩儿治疗。轩儿一日不痊愈,他就一日不得离开楚王府。另外,调遣一队金吾卫守卫楚王府,任何人没有朕的旨意都不得进入,否则格杀勿论。”
随着宫里派出御医进驻楚王府,还有金吾卫日夜严防死守的消息传开,京城的百姓们这才确信,李轩是真的出事了。一时间,流言四起,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猜测李轩的生死以及刺客的身份。
茶馆内,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楚王遇刺的经过,引得众人一阵阵唏嘘。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则面露疑色,议论纷纷。
“这楚王殿下怎么突然间就遇刺了呢?是因为嚣张跋扈得罪了谁吗?”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招来这杀身之祸。”旁边一位年轻人接口道。
“哼,我看这背后定有蹊跷。楚王殿下刚接下皇命,负责主审凉州将领向胡人走私盐铁一案,这案子还没开始审,他就遇刺受伤了。这岂不是太巧了?”一位看似知情的食客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我听说那刺客身上还找到了弩箭。这弩箭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得有权有势才行。这背后要是没有朝廷大员的支持,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刺杀皇子?”另一位食客也加入了讨论。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李轩遇刺重伤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消息传得如此之快,似乎的确有人推波助澜。
同时,此事对于朝中百官而言,这一事件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许多人从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感觉朝堂的风向似乎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萧党和亲近萧党的官员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总感觉自己即将大祸临头。李轩遇刺的时机太过敏感,他刚接下皇命负责主审凉州将领向胡人走私盐铁一案,案子还没开始审他就遇刺受伤,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此事与萧党有关。
“这可如何是好?楚王遇刺,我们岂不是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一位萧党官员焦急万分,他匆匆走进萧崇的书房,满脸忧虑地对萧崇说道。
萧崇面色阴沉,他沉吟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此事并非我授意,那刺客身上虽然有弩箭,但谁又能证明那就是我们萧家安排的?我们萧家一直行事谨慎,怎会如此轻易地留下把柄?”
沉思一会,萧崇又道:“但是此事的确对我萧家不利,似乎满朝文武,市井百姓都认定刺杀楚王的是我萧家安排的。”“那把弩箭可查到从何而来?我们得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此事与我们无关。”
“还没有,属下正在全力调查。”萧崇的得力助手答道。
......
似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明,萧崇就是这次刺杀案的幕后黑手。
无论是在哪个朝代,刺杀都是官员们最痛恨和最忌讳的行为。朝堂党争虽然激烈,但大家都有一条默认的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行刺杀此等卑劣之事。无论是谁触犯到这一条,都会招致每一位官员的群起而攻之。
毕竟,一旦这条底线被打破,所有官员都会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当中,谁也不愿意这种情况的发生。
而现在,遭遇刺杀生死未卜的竟然是一个皇子!这更加让萧党和亲近萧党的官员担惊受怕。
结党营私的罪名可大可小,轻则罢官免职,再重不过是人头落地全家流放;但是刺杀皇子却不一样,皇子是当今天子之子,刺杀皇子就是冒犯天威、藐视皇权,是要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的!
另一边,几名亲近萧党的官员,私下进行了会面。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趟这趟浑水!”一位亲近萧党的官员懊悔地对同僚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另一位官员焦急地回应道。
“脱身?谈何容易?一旦楚王李轩真的一命呜呼,我们很可能会被列为同谋,九族都会遭殃!”又一位官员绝望地说道。“萧崇是疯了吗?向胡人走私盐铁撑破天不过就是他儿子萧澄一个人人头落地的事,为什么要将我们都拖下水?还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刺杀负责此案的皇子,这是要大家都给萧家陪葬吗?”
亲近萧党的官员尚且如此惶恐,更不用说那些真正的萧党官员了。很多人已经开始后悔跟着萧党混了,萧党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以利益为纽带撮合起来的团体,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抱团获取更大更多的利益;但是大家可从来没想过要跟萧家一起抱团送死呀!
一些加入萧党不久或者跟萧党勾连不深的官员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萧党割席断交,他们悄无声息地脱离萧党,更要从此跟萧党划清界限……
一场楚王遇刺案,已经在无形中开始影响到朝堂的格局。原本稳固的阵营开始出现裂痕,一些官员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和选择。他们或明或暗地观察着局势的变化,试图在这场风暴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