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拉人参顷覆大计
荆晨也庆幸遇到伊利雅,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吧。
她也鼓舞道:“无论你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一定要坚持下去……”
荆晨心生感激,感受到鼓舞的力量。
经历残忍低谷的她,竟然能鼓舞他人,这多可贵,胜金胜银,他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
在希羽兄弟被抓,当前火烧眉毛时,能有伊利雅这样坚强不屈的人同在,他亦感到振奋。
她明白他的处境,希望他务必如浪直行、坚持到底。
“你知道我们海官为什么叫海警吗?”
“不知道。”
“警是警惕、警示的意思。我们生活在岛上,会面对狂风暴雨的危险,还有突然的抢劫掳掠。海警的称呼就是这样来的,时刻提醒我们保持警惕,居安思危。”
“这称呼真好。”荆晨赞道。待回故土经大业之后,采此称呼作用。
伊利雅将茶拿回手,再去换热的。
“不用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说道,“你思自己要思的事。”
“谢谢。”
荆晨移开目光到脚尖,继续思考计划。
他打算跟一些船员反叛弗加伦。此事需要严谨到万无一失。
如今近了弗加伦身旁,如果个人直接动手是不明智的,只能拉拢船员。就如曾经在杰森逊船上跟希羽说的那样,人手至关重要,而如今时机出现了。
在傍晚吃完饭后,先找布里谈话。
其房间里,昏暗的油灯照着一个个木偶。
雨仍然噼里啪啦的下。
荆晨在发呆中的布里旁边坐下,道:“我想请您和我做一件大事,不久这将轰动海域。”
布里回过神来,荆晨重复了一遍。
“你…莫非想对弗加伦付动手?”
“不愧是竞技场之王。”荆晨平静道。展露的是深海的平静。
几分惊色在布里眼里出现,恍似有些措手不及。
“你的老伙计身上染了太多无辜的血,是时候该结束了。”一句话,荆晨完全示出自己的真正。
布里虽年大,转眼间就明白了一切。这也是荆晨觉得大事少不了布里的原因之一。
“您觉得此刻外面的动静像什么?”荆晨道,“像天地的埋葬,只缺人手。”
凝视着荆晨,眼前的年轻人,良久后,布里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呢。”
“原因很多。如菲娜有可能就是您孙女,她缠着我,可能谎报了年龄,却又让弟弟加藤绝对远离海盗。
如果菲娜是您孙女,她同样想您远离海盗。可海域哪里又没有海盗足迹。
若不对弗加伦动手,怎有安宁。他杀斐拉民时,反抗者格杀勿论,谁知道过去没有意外杀过您孙子孙女,
他将我自秦船上的女子李茹云掳掠去加勒比,她已经死了,可他到现在也不告诉我。
不继续当海盗的两船员,已经被杰罗杀了,尸体投在海里。
您若找到孙子孙女,您还在老伙计上待下去吗?它还属于您吗?你要走,不会被杀吗?
何必为冤屈与绝路买账。”
荆晨说完这些话,见布里动容波澜。他知道,布里过去是大人物,头脑岂是简单。
“只有两人不成,最终你有几成把握?”
“除了您,还有一人的支持是必须得到的,十成把握!”荆晨斩钉截铁的语气,就差说弗加伦的日子到头了,继续道:“但如果在到达努阿图之前就能说服了一些人,把握九成,我们且需要在海上逃亡一段时间,其余一成留给意外。”
“过去我败倒在他手里,”布里紧紧握着木偶,“此事只可成功,不许失败。”
荆晨慎重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又找到兰特谈。
“你真忠心吗?”
“当然。我对海王忠心不二。”兰特以为有什么事要吩咐自己去办了。
“我不信,如果让你杀自己人呢?无辜,但必须要你这么做。”荆晨说道。
兰特被问住了。
“你敢说真话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兰特道。
“我问你,”荆晨以突来兴趣一样的说,“有一位官,手下不当差就杀掉,不然睡不着觉患失眠,你愿意为这样的官效力吗?”
“当然不愿意。”
“如果官换成是海王呢?”
“那我会请求不让我做这事。”
“如果没有别人来执行呢?”
“我会砍掉自己的手。”
“那你就没用了,也就不能当差了,不当差就杀掉你。你还能怎么办?”
“我会…”兰特觉奇怪地视着他,“不知道。我无办法。但你说的那样能对吗,海王又不会是那样。”
荆晨肯定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去见瓦莫斯。
暗杀死不当海盗的船员,这是船员心底抗拒的事,尤其非老船员。
荆晨直接说:“我看到杰罗杀死不当海盗的两船员,你怎么看?”
瓦莫斯吃惊:“想不到海王会这么做。”
荆晨知道瓦莫斯有着聪明头脑,只见接着便道:“你担心自己回不到故土,回去路上便死掉。”
荆晨纠正:“不。我会到故土上,但踏上去的瞬间,就会死掉。海王要我提供故土地图,要送我回去。”
瓦莫斯迅速地说:“如果你是要我帮你逃走,你不会问我怎么看了。”
荆晨目光一闪,道:“你为生存下去,实却空忙。若我离开,你看好谁胜于杰罗呢?你离开也命不保,一旦上了船,下了后,别想离开而活着。因为他谨慎小心,在他眼里,我们都是达成他宏图霸业的物品、草芥,随时可牺牲掉。
我们还活着的命,不过是在于他还用着。”
良久,瓦莫斯道:“如若能成,我会帮你。但我也得小心,我必须确保完全没翻船的可能。我想你跟老船长沟通过了。”
荆晨道:“事成之后,你无需再顾虑什么了。”
瓦莫斯点头肯定。
荆晨又找赛肯沟通。
赛肯曾是布里的指方航向者,自然是不拒绝,只是震咤等反应强烈,像重新认识他,恍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聊运气那话题。
事情太过突然,赛肯道:“我没法作战,我不是耍刀弄棍的人,我其实胆小如鼠,只能暗中做事。”
荆晨道:“没问题,你不加入他们就行了。你是最想不到的。”
稍后,回到房间。
他仍然睡在地板上。
伊利雅是女子,当然得让她一人睡床上。
但她让他卧床上,并不介意。往床里边挪,空间足够。
荆晨心领情她的好意,执意睡地板,闭上眼睛,迅速就入睡了。
他入睡的迅速,不是不在乎希羽弟,反而正是在乎,才如此。
第二天雨停,船向南行驶。
拉拢之事,有三人进行。船员之间,彼此了解。首先曾属布里手下,跟本船是老伙计的,加进来共到了八人。
但这数远远不够,可又实在没办法继续加人数,因为把握不住其余人会不会将事泄出去。
有些人谄媚杰罗,平常都知道。
有的人不会。
荆晨苦思冥想,看眼下,似乎只能到努阿图后继续进行拉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