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瓦莫斯起身与兰特二人并肩，双方打杀蔓延到官长席。

    “杀了他们！不要手下留情！”大脑门厨子利逊在官长席不停大喊大叫，“……”

    他那招风耳都跟着嘴舌动作起来。小嘴薄唇飞出不歇断的尖锐声量。

    一只手忽抓住他肩——是达西从后面，往后拽倒。

    利逊滚落向座位前观区边，鼻青脸肿。

    不等慌乱起身，他那矮小身躯被人抓起，是拉西，高高举过头顶，就如从背部掐住绿色小鹦鹉扑棱挣扎。“场上的水堵住你那该死讨厌的嘴等九个窟窿。”

    利逊瞬间就尿失禁了，被直接投扔场上。在向水面落时他尖叫。

    不远处，老船长布里险躲开猛脚，船副巴德踹空到座。

    “背叛我们，在托尔斯眼里就不是背叛吗？”巴德说着，落在座位上的脚踩力起势凌空跟脚。布里作为主船的船长，都加入背叛逆举，这让他困惑震咤难以置信，即便在眼前攻击自己。

    而布里的攻击并不留情，仿佛船员彼此间的情感并不存在，这又透出坚定如石的感觉让巴德如撼沧桑。

    布里弯腰躲开凌空一脚，右拳直击。

    落地巴德以左掌包拳格挡住。

    布里气态沉稳，说：“我不想做海盗很久很久了。这不是背叛，是恢复我本该的样子，那时候，我便不是海盗。”

    “为愚蠢选择即便赔上所有？”巴德难以理解，“海洋上除了海盗，没有别的东西了，你不会不知道。”

    “这非选择，亦非愚蠢，”布里说，“这不光是我己事，还有我的老伙计，我听到它脆弱的呼求、日复一日的微弱密语，你们的声音掩盖着它，多少年了，它还没有重新做自己，它本来不是那么脏，后来罪恶满身相加，它本不愿，如今终要自由了。”

    “背叛海王永远是大忌，你与它不会有好结果！就算它自由了，你却又不然。”巴德语带着警告，是他毕竟作为伙计的情感，然国字脸上的络腮胡的每一根都是对跟随海王弗加伦的自信。

    “而你呢？”布里淡然地说，仿佛看尽了一切，“我知你的忠心至死不渝，你不会离开弗加伦，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怎样的终末，正像海与船。”

    “你已经不是那个船长了。”巴德手掌猛推开包着的布里拳臂，一刀两断似。

    “曾经是死的，现在是活的。”布里脸上皱纹如微风轻轻拂动的波纹，蓝眼睛清澈，感到满足，随后目光显出彻底的泾渭分明。

    “你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吗？托尔斯并没有援助你们，虽然也未对你们动手，但我们人数仍然比你们优势。”

    巴德此话说完，布里继续进攻。

    远处，荆晨右侧身避开杰罗威猛左冲拳，左侧身避开右勾拳，右手按着滑出指端的匕首直取心脏去。

    自先匕首划伤脖颈，他一直专攻杰罗上身和头部，那脖颈伤口虽说尚浅，如果抬脖，便要加剧伤势，至此已令其多次不得不抬头以至再也无法抬头。

    面对直取心脏来的匕首，杰罗左转腰险避并抬左手抓住荆晨右手腕。荆晨向其左后侧空翻，同时左手抓住其左臂。

    杰罗整条左臂面临扭转，不得不跟着从自己左臂下旋身以消除扭状。

    荆晨落地，松开左手，匕首由右手接住，刺向杰罗左肩，同时左手反同抓住其左手腕。

    杰罗避无可避，左肩被深深刺进，左手失力松开。

    在这枚匕首面前，杰罗就像是豆腐。荆晨轻松拔出匕首，猛脚踹去，将之踹退到观区边上。

    在杰罗后背与边栏杆狠狠接触的刹那，眼里荆晨及其匕首直奔咽喉而来，转身移位险是躲开。

    荆晨匕首连挥，步步紧跟。

    杰罗顺着栏杆边连续转身挪位，右手捂着不停溢血的左肩，刚过贵族席范围，进了平民观众区，荆晨紧跟着的匕首很快划伤到其背——噗！匕尖如撕开薄布般，鲜血凶溢！

    重伤和剧烈痛感使得杰罗无力跪地。

    荆晨持匕首挑杰罗下巴，使其头抬着看自己。这一幕让观看他的观众沸腾呼叫，甚至有声不断齐声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随后，荆晨双手抓住杰罗，将之高高举起！

    观众呐喊尖叫！甚至举拳站了起来！

    杰罗犹如砧板上屠宰着的驴，发出可怜的痛哼，血从身上不断流下，荆晨沐血，抽回一手，握着匕首，转身，不但向观众，也向双方，尽显威武。

    眼见杰罗将死，其方人欲拼命过来。

    荆晨转将杰罗扔入场上水里！

    见水手长被扔下去，一边海盗当场斗志跟着全削弱了几分。

    跟菲兹缠斗着的瓦莫斯望去，自语道：“你不过是弗加伦肚子里的蛔虫。既是蛔虫，当然一起待着去。”

    嗖！此刻在观众注目下，场上长矛划破距离，飞过食人鱼群上方……噗！

    大量观众惊呼！

    并不是弗加伦被击中，落水手下里的一名游到挺身推开而遭受——毕尔肩膀被穿透。

    这一幕，似乎将弗加伦惊住了，如此停止游动视着毕尔，目光里的毕尔在痛叫。

    悍挞划船比弗加伦游动要快，能先一步到达骷髅斗士进场走道边，观众们清楚目睹着，议论纷纷认为毫无希望了。

    弗加伦却是移开目光继续游动，后面毕尔痛叫中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海王快逃！不要管我！”混着呛水声。

    面色扭曲的毕尔沉在肩膀被穿透的疼痛中，根本没法看弗加伦，以为还在旁边，伤势正使他无法浮在水面，向水里沉去。

    “大哥！”贵族席还在战斗中的毕亚喊叫，先前目睹大哥被击落水中。

    也许弗加伦是意识到逃不上岸，忽然回头游向毕尔。

    将毕尔扶住，将长矛拔出来。

    鲜血弥漫开来的速度和量顿时加大。

    毕尔以海王救自己没走，忍痛也要呼道：“快走！不要管我！”

    其他落水手下求生本能终于奋游到了旁边，情急之下合将毕尔稳住于水面不沉。

    然而悍挞就将要逼近到他们，与此同时，大量食人鱼群也围到了他们周围。

    悍挞身旁还有一根长矛坚立着，身后恶鲨不时跃出水面的跟着。

    弗加伦海王陨落了！无法死里逃生了！观众惊呼出了按以往绝不敢这么说的话。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目睹，让他们极点的兴奋持续高昂不休不断，满足得乐此不疲。

    “海王救我！”船厨利逊在弗加伦后方远处骇叫。

    部分食人鱼兴奋地冲过去。

    利逊恐惧到了极点，周围空无一人、空无一物，只有冰凉的水和一颗颗密密麻麻凶残牙齿、森红血腥的眼珠子。

    凄惨绝望的尖叫，将弗加伦落水的海盗们骇得绝望。

    最外圈食人鱼甚至跃出水面扑里面啃咬，将人淹没。

    观众几乎看不到利逊，只有一只手臂伸出水面没有目标的挣扎动着，最后不动了沉入水里。弗加伦的落水海盗们简直万念俱灰。

    一道而来的声音又让他们差点罢工的心脏几乎跳出口来：“我儿！我孙子们！”

    悍挞划船过来了！继续说：“想杀我，没有机会了，其实从来就没有！弗加伦！你配品尝失败！因为这是我的海洋！在我眼里，你其实也是个死人，我也没把你当成活人，而你却只能无能绝望，现在，我正在船上俯瞰着你，你只能在冰冷的水里，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真实的你，痛苦和失败的你，死在我的前面，在强烈不甘和遗憾失落中饮恨而亡，变成粪便，沦为笑话。”悍挞说的话有弗加伦曾经说过的，在复仇大业转头空那时，不想今天陡然反转，他何其感叹命运眷顾。

    弗加伦的落水海盗们的希望顷刻间化为齑粉，就连弗加伦也破了防，被无尽绝望吞咬，没有人帮他们，没有人救他们，食人鱼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