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密教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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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室友库伯

    徐伦首先去盥洗室解决了鼓胀的小腹,接着梳洗、刷牙,等他离开盥洗室时,库伯已经坐在沙发里大口大口的灌咖啡了。

    库伯身材高大,拥有一双棕色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和乱蓬蓬的棕色头发,身材健壮,性格轻佻,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英俊魁梧的年轻人,很受年轻女性的欢迎。

    “又做梦了?”库伯随口问道。

    “嗯,对。”徐伦的梦对于库伯来说并不是秘密。

    自从徐伦来到这座城市开始,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很离奇的梦。

    这个梦离奇的地方在于,它是连续的,而且栩栩如生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在那个梦里,他像是附在一个同样名为“徐伦”身体上的一个幽灵,看着同名同姓的男孩玩耍、学习,从小学、中学一直到现在的大学。

    梦里的时间和事情大部分都很模糊,有时候一眨眼就是快进似的过去好几个月,有时候却一晚上才只是一节课。

    做的梦多了,徐伦发现了这个梦的特点,每当这个男孩学习时,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玩耍时就比较快,或者可以说是飞快。

    在这种情况下,徐伦对于这个男孩玩耍的过程可能有些缺失,但是那些学过的知识记得却很牢固。

    “资本是一种可以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它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是一个特定的政治经济范畴,它体现了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关系。”

    徐伦默默的回想起今天梦里没能回答上来的问题的答案。

    嗯?

    他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梦里教毛概的王老师会变成莉莉丝小姐的模样,以及自己能在梦里动了?!

    “真好啊,每天都有梦叫你起床,连闹钟都不用买了。”

    思绪被室友打断。

    “别了吧。不是什么好事。”有志青年坐到沙发上,拿起咖啡,“你呢,你今天又为什么起这么早?”

    一般来说,这位舍友在休息日都会呼呼大睡到自然醒,然后约女性朋友们喝下午茶谈心顺便度过一个快乐的晚上。

    “别提了,昨晚加班到凌晨三时,今天还要回去上班。”库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哦?这么忙吗?”徐伦随口一问。

    “对啊。昨晚上可精彩了!上半夜到处跑着处理打架斗殴、争风吃醋这种恶性事件,后半夜被叫去市长府邸维护秩序……”

    “市长府邸?”徐伦隐约想起来,昨晚格洛弗父子参加的宴会正是受到市长的邀请,“那里发生了什么?”

    “嗯……具体说起来挺麻烦的,你今天买一份报纸就知道了,”库伯一口气喝光杯中的咖啡,从沙发里站起来,“过会儿一起走吗?”

    徐伦也把咖啡喝完:“好的。”

    “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库伯走回房间,徐伦拿起两人的咖啡杯走进厨房洗刷干净,擦擦手,来到门前穿上大衣。

    穿大衣时,徐伦摸到了外套口袋里的手绢,这蓦然让他想起了那个如同小白兔般的娇小身影,发生过昨晚的尴尬事情后,今天不用面对安妮实在是太好了。

    拿出手之前,他发现手绢里抱着其他东西。

    掏出手绢,打开,一块石头出现在徐伦的眼前。

    这块石头鸡蛋大小,通体黑色,形状圆润,比普通的石头稍重。石头外表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浅坑,但摸起来却十分光滑,拿到眼前细看,徐伦发现光滑的原因是这块石头表面有一层半透明的壳。

    这块石头是怎么来的?

    有志青年试图回忆。

    那抹玩味的眼神是最后清晰的回忆,剩下的记忆如同醉酒般模糊,他只记得自己离开书店,回到家中,倒头就睡,然后就是今天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没有喝酒。

    挠挠头,实在搞不明白,于是把那块石头放回口袋里,先不去管他。

    至于手帕……

    “嘿!”

    一个身影从徐伦身后跳出来,一把抢走了青年手中的手帕,身着笔挺警察制服的英俊青年带着坏笑出现,“看我发现了什么?!”

    库伯把手帕放到脸旁轻嗅,“薰衣草香气,一定是某个可爱的小姐送给你的吧。我就说之前我那么多次要给你介绍富家小姐你都不去,原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啊。是谁啊是谁啊,有机会带出来一起去喝下午茶啊。”

    徐伦不想搭理自己的室友,站在原地,伸出手:“库伯,给我。”

    库伯后退一步:“不给,先说是谁。”

    “我跟你提到过的,”徐伦无奈的妥协了,“是我公司的实习生。顺带一说,这是个误会。”

    “误会?我才不信。”库伯将手帕甩给徐伦,“兄弟,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帅,要是你肯放下一会儿你的自尊心,你过得会比现在好多了!好多小姐夫人都想让我帮忙介绍给你呢!”

    徐伦翻了个白眼,收好手帕,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库伯吹了声口哨,跟在后面。

    六点四十分,天还是蒙蒙亮的,不过他们租住的这座楼上的租户都已经起床忙活一天的生计。

    他们租住的居民楼位于港口区和工厂区的交界处,是一栋具有二十多年历史的老楼,楼里的租户大多是穷苦的水手或者工人之家,这个年代普遍生的孩子较多,一家五六口人可能就挤在几十平米的房间里艰难维持生活。

    “早啊,年轻的小伙子们!”在楼梯间公共厨房做早饭的中年妇女挥舞着叉子向两个年轻人打招呼,叉子上面上面插着一块煎好的鳟鱼。

    “早安,马丁太太。”徐伦和库伯对着壮硕的妇女点头致意。

    “要尝一块我煎的鳟鱼吗?”

    “真香啊,谢谢您,但不必了。”

    徐伦礼貌的拒绝,和库伯一起灵活的从旁边的楼梯上挤过去。

    下楼的路上,不但有热情的家庭主妇打招呼,也有恭敬地工人遇到两人给让开道路。前者主要是徐伦应付,后者就是库伯回应。

    “早啊,警官大人和文员大人。”

    一身疲惫的中年男人垂着双手贴到一边给让两人让路,库伯停下脚步,热情的回应码头上刚下班的装卸工:

    “您早,杰克逊大哥。码头上的无赖还在找您麻烦吗?”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中年男人杰克逊扯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感谢您的帮助。”

    “有需要再跟我说,没事的。”

    库伯拍拍中年男人的肩膀,和徐伦继续走下楼梯。

    从六楼下到一楼,他们两个人受到了热情的招呼。

    他们曾经和这栋楼上的租户一样同为底层人士,知道他们生活得辛苦,在阶级跃升之后也没有搬离,反而热情的给邻居们帮上很多忙,由此也获得了尊重。

    两人走出楼道,来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