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报出的购买清单，是陆远深思熟虑之后定下的结果，但他还是得承胖掌柜的提醒之情。

    毕竟，哪怕对方事前一字不提，事后再说出来，自己也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

    一念至此，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边将方才在钱庄兑换成零钱后，预先分在一边的五枚钱币取出，放在身前的柜台上一边回应道：

    “不用想了，我已经决定了！”

    “那就好。”

    胖掌柜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他没有去拿钱币，而是转身走进了柜台后的一个里间。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胖掌柜便手拿一叠书籍的走了回来。

    “把你的身份腰牌拿出来，放在这个位置。”

    “然后再伸出你的右手，五指分开的按到这里。”

    胖掌柜出来后，并没有将四本薄薄的书册直接交给陆远。

    而是将其放在柜台下方，转而取出了一张比A4纸稍小、中央印有几行文字，且四周绘有不少奇特纹路的泛黄纸张。

    “这是要干什么？”

    陆远闻言，略有警惕的看向胖掌柜道。

    “费什么话啊？”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还能把你骗去卖了不成？”

    胖掌柜闻言，有些没好气的反呛了一句。

    然而，在地球上见过不少类似案例的陆远，却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拿眼看着胖掌柜。

    “……”

    “行行行！”

    “真是那你没办法！”

    无言的沉默之后，胖掌柜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两句，

    但还是把手中的纸张转过来正对向陆远，指着位于中间的那几行文字道：

    “看你这岁数，成为灵农也有好几十年了吧？”

    “怎么着，连个交易符契都不知道啊？”

    “喏，这是符契的具体内容，都是书铺里的通用条款，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听了胖掌柜的话，陆远目光一转的看向位于纸张中间的那几行文字。

    其上的内容十分简单。

    大致就是记录了这单交易的时间、内容、分号名称，以及买家在获得授权之前，不得主动泄露所购书籍内容的承诺。

    至于胖掌柜方才提到的、索要陆远身份腰牌，以及让他五指张开的按在纸张上的环节。

    前者算是本次交易的担保凭证，而后者则是一个可触发式的认证环节。

    大致的意思就是，一旦陆远有主动泄露所购书籍内容的意愿与行为，就会让缔约的另一方察觉到。

    而通过辅助构建契约的身份腰牌，‘之有斋’书铺只要想，可以很快锁定违约者的具体身份。

    虽然这只是一张普通符契，其内并没有牵涉到诅咒之类的惩戒环节。

    但对于依附在筑基陈家麾下过活的灵农来说，除非其打算放弃这个身份成为散修。

    否则的话，这张本身不具备惩戒功能的交易符契，还是很有制约力度的。

    了解清楚了符契的缔约环节后，陆远这才放心下来。

    他按照胖掌柜的吩咐，张开自己五指的按在符契的对应空白区域，同时稍稍向其注入了些许灵力。

    几乎是瞬间，从这张交易符契原本平平无奇的右上角区域，突然涌现出了一层光艳夺目的红色流光。

    后者如同烫蚀烙印一般，沿着符契四周的那些奇异纹路依次点亮。

    最终在这些奇异纹路被全部点亮之后，共同组合成了一道深红色的光影，如同扫描一般，逐一扫过了位于符契中央的条约部分，并朝着按在一旁的陆远手掌掠去。

    “别动！”

    胖掌柜见此，提前提醒了一句。

    陆远闻言，强行按捺下心中刚刚涌起的一抹忌惮之意，任凭那道深红色的光影，带着一丝温热扫过自己的手掌。

    “成了！”

    “这四本书册，以后就归你所有了。”

    符契完成后，胖掌柜面色微松，将其拿在手中又仔细的查验了一番。

    直到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柜台下方的四本书册拿出，放到了陆远面前。

    “对了，再提醒你一句。”

    “如果想要将书册的内容教授他人，切记要提前过来按人次缴纳售价一半的费用。”

    “否则，一旦被这边发现你私下教授，就要按每人次十倍书册售价予以处罚。”

    说到这里，胖掌柜上下打量了陆远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除非你决定放弃现在的这个身份，否则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贸然尝试。”

    “……”

    虽然没有向外泄露书籍信息的打算，但陆远还是被胖掌柜此时郑重其事的态度，给稍稍的惊了一下。

    当下他的神色也跟着郑重了起来，严肃的道：

    “多谢提醒，我会记得的。”

    …………

    出了‘之有斋’书铺，陆远又来到了距离不远、同属一条街道的‘符来顺’。

    作为同样直属于陈氏家族的商铺，‘符来顺’商铺除了销售各种品级的符箓成品之外，同样也有作为画符主原料的符纸、朱砂等物出售。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涉足符箓领域，陆远在购买各种符箓绘制之法的书籍外，自然也少不了的来购买一些制符的原料。

    在听到陆远的询问之后，看面相不到三十岁的伙计倒没有什么另眼相看的意思。

    他径直将陆远引到了位于主厅角落处的一个货架前，就着其上摆放的货品，耐心的讲解了起来。

    与陆远最初以为的，符纸和朱砂各一种不同。

    眼前的这个货架虽然偏小，但其上也整齐的摆放了不少样品。

    其中，光是符纸就分为了上、中、下三等。

    其中，最便宜的下等符纸，每刀二十张的售价是一两下级灵石。

    据年轻伙计所说，这种下等符纸由于制作工艺较为粗糙，一般只能用于练气初期符箓的绘制。

    而最贵的上等符纸，每刀二十张的售价则是四两下级灵石，即便用来绘制对应练气六层的符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与符纸相比，作为制符灵墨的朱砂，倒是十分便宜。

    只需一两下级灵石，就能买上苹果大小的一罐，若是平摊到每张符箓的用量，价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制符时的灵力消耗，一张符箓的材料成本，大概在5到20灵晶之间。”

    “除了售价12灵晶的《聚尘符》之外，其他符箓只要绘制成功率达到三成，就不会亏本。”

    “而如果成功率能够稳定在五成，结合消耗的灵力成本，就能与资深灵农的种地收入相持平。”

    “特别是《护身符》、《疗伤符》等相对高端的符箓，哪怕制符的成功率再欠缺一点，在高昂的售价基础上，也能保持可观的利润率！”

    心念转动间，陆远结合‘符来顺’商铺内各种在售成品符箓的售价，在心中快速的分析了一番自己转职成为制符师后的行业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