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鬼神请愿
回到船上,巴尔纳巴斯问道:“你杀了你的父亲?”
“是继父。”
“噢,那这样众神可能会宽恕你。”
我看着海面平静的说:“尼科拉欧斯将我养大成人,训练我,虽然他那个时候想要杀了我,但是他还是我的父亲,我下不去手。”
“那是比较好还是比较糟糕?无妨,你复杂的家庭关系在这个世界上也并非独一无二。”
“谢谢,巴尔纳巴斯。”我拥抱了他一下。
“那么我现在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找到我的母亲,他还活着,至少,尼科拉欧斯是这样认为。”
“真是好消息啊,赞美赫拉,那你有什么计划吗船长,比如,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我们先去佛基斯,厄尔皮诺和我约定在那里见面,他欠我佣金还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的,阿列克西欧斯,如果你要去佛基斯,就顺便去参拜一下‘皮提亚’吧。要说这个世界上谁会有你的答案,那一定就是德尔菲的神谕者。”
“我会考虑的。”我转身冲着船员们喊道:“兄弟们,启航,目标基拉!”
“你知道吗?”巴尔纳巴斯接着说道,“诸王都会特地前往佛基斯向‘皮提亚’求教,她能发动战争,也能消弭战乱。有人说……”
“是是是,我知道,神谕者的话题就此打住吧。”我不耐烦的说道。
“回头谈正事,我猜你知道在哪里和厄尔皮诺碰面对吧?”
我沉默了一下,说:“他和我约好在朝圣者登陆处碰面。不过,尼科拉欧斯临走的时候,警告我,让我小心草丛里的毒蛇。”
“那你可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厄尔皮诺才是那个应该防备的人,我会扭断他的脖子!”
“见完厄尔皮诺,我们在德尔菲的阿波罗神殿见面吧。”
“知道了。”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我们到达了基拉的朝圣者登陆处,通过一番打听,我终于找到了厄尔皮诺的住所。
“嘿,雇佣兵,墨伽里斯的事情怎么样了?”看到我走进了屋子,厄尔皮诺笑着问道。
“嘭!”我把尼科拉欧斯的头盔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血狼’死了!”
“很好。”厄尔皮诺喜笑颜开,从身后拿出一袋钱递给了我,“这是之前谈好的价钱。”说完把钱袋扔在了桌子上。
我看着钱袋,抬头怒视着厄尔皮诺。
“你以为我会讨价还价吗?拜托,阿列克西欧斯,我可不是每天都能碰的到杀死自己父亲的人。而且他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派我去杀死尼科拉欧斯?”
“因为我知道你办得到。哦,对了,为什么选择杀死他,因为他太有能力了,他可以在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之内拿下雅典,就连史坦托尔也没有他的这种能力。”
“你想要拯救雅典?”我问道。
“不不不,只是因为太快结束战争的话,我就没有利益可图了。”看到我没有说话,厄尔皮诺接着说道,“我知道一次性告诉你这么多,你消化不了,跟我来。”说着向屋外走去。
我跟着厄尔皮诺走出屋子,厄尔皮诺看着夕阳问道:“告诉我,你在尼科拉欧斯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够了!我应该现在就宰了你!”
“哼,好大的脾气!”厄尔皮诺转过身,“他们说你不一样,我看,血缘这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血缘?什么血缘?”
“你还真是肌肉比大脑发达啊,阿列克西欧斯,本来我还打算让你替我多办点事呢,太可惜了。”
“混蛋!你居然敢耍我!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我已经压不住胸中的怒火,准备砍了这个混蛋。
这时突然冲出来两名带着奇怪面具全副武装的士兵,两人把我包夹起来,厄尔皮诺冷笑一声:“真令人失望啊,再见了雇佣兵。”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我刚想上前,却被两名士兵拦了下来。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我拔出父亲的战刀,挥刀砍向面前的人,“戴着面具吓唬小孩子吗?”
刚一交手,我就发现两个人不是一般的士兵,于是我立刻就认真了起来。我左手持断矛右手握战刀,面对两名强敌却丝毫不落下风。激战了一会儿,两名强敌还是被窝砍断了脖子。然而,厄尔皮诺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没办法,我只能走进厄尔皮诺的房子,试图在他的家中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在桌子上,我找到一张署名厄尔皮诺的字条,上面写着:克里梭斯,你是对的,凯法隆尼亚岛的农家女孩帮我找到了那名雇佣兵,就在克兰尼古代遗迹附近,这件事你做的很棒,你会在佛基斯得到你应得的报酬……”
“唉,福柏,原来是你帮忙牵的线啊……”我叹了口气,然后又在桌子上发现一张别人写给厄尔皮诺的字条:厄尔皮诺,我想讨论你在找的那名女子,如果说谁可能知道她的下落,那只有圣殿那位疯狂的女祭司了。我很想自己去,但是她吓坏我了……”
“厄尔皮诺正在找一名女子?不会是母亲吧?”
我继续寻找着,又在书柜上发现了一份货物清单,上面有向斯巴达和雅典出售物资的数量,“你可真是个奸商!你居然希望这场战争无休止的打下去!混蛋!就算踏遍每一处角落,翻开每一块石头,我都要亲手宰了你这条毒蛇!”
没能宰了厄尔皮诺,我只能先去和巴尔纳巴斯汇合。当我赶到德尔菲的阿波罗神殿时,巴尔纳巴斯正在和一个头戴袍帽的男子交谈着。看到我来了,巴尔纳巴斯笑着说道:“嘿,阿列克西欧斯,是不是感觉很棒!我们此刻离众神如此的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阿波罗的神力在笼罩着我……对了,你和厄尔皮诺谈得怎么样了?”
“这事我们私下说。”我看向旁边的陌生人问:“这位是……”
“普通的朝圣者而已。”老头轻声说道。
“他刚刚见到了神谕者!”巴尔纳巴斯兴奋的说,所以我忍不住问他神谕者是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光辉璀璨。”
“那结果是什么?”我看着朝圣者问道。
“比起答案,她留了更多疑问给我。”
“这就是神谕者的厉害之处啊!”巴尔纳巴斯非常兴奋。
朝圣者看了看我背在身后的断矛,说道:“你说的没错,这真的是列奥尼达斯之矛。”
我狠狠地瞪了巴尔纳巴斯一眼,巴尔纳巴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许我刚刚提到过你……”
“如果你能再低调一点,我就会十分感谢你。”
朝圣者眼睛一直看着断矛,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议……”
他想身手摸一摸,却被我抬手阻止:“你看一眼就知道这长矛的来历,怎么也不像一位普通的朝圣者,说吧,你是谁?”
“德尔菲的一切都是不平凡的,包括我在内。”朝圣者缓缓摘下宽大的帽子,“我叫希罗多德,是位说书人,应该说曾经是个说书人,这场战争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这话听着倒是不假,那么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我问道。
“我代表雅典一位曾经拥有权势的人来到这里,我们的目的是尽快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噢!你居然骗我!你不是说你来这里是要询问一些私人问题吗?”巴尔纳巴斯说道。
“巴尔纳巴斯,战争和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所以,你是来寻求‘皮提亚’的指引,想找到终结战乱的方法?”我问。
“是的,雇佣兵。”希罗多德叹了口气,“不过这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各个转角都有卫兵站岗,这里的人群都被驱散了……”
“从你刚才的话,好像你并不相信神谕者,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不该在美好的春季时分渴望冬天,因为死亡也会随之而来。”
“这话听起来有一丝威胁的含义。”我看了看排着长队的人群问:“这里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求见‘皮提亚’?这得什么时候能轮得到我?”
巴尔纳巴斯揶揄道:“你是那种排队的人?你身上带的武器比地上的草还要多!”
“我可不是来这里找麻烦的。”
“麻烦?”巴尔纳巴斯笑道,“你直接走进去就好,谁敢拦着你,祭司吗?”
“是个好主意,但是真的起了冲突,就算在你头上。”我伸出手点了点巴尔纳巴斯,然后冲希罗多德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向圣殿的大门。
“站住!”门口的祭司将我拦下。
“我来求见‘皮提亚’。”我很诚恳的说道,嗯,在我看来我的态度和语气已经足够诚恳了。
“只有被阿波罗圣光选中的人才能进去。”
“那要怎么样才能被选中?”我问道。
“你先回去排队。”
我一把掐住祭司的脖子,把他拽到面前问:“你看我像是那种会排队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