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业被她拉着来到了院子里，好奇道：“你咋不让你姐姐带你出来玩？”

    王莹莹嘟起嘴吧，有些不高兴道：“她今天训我啦，可凶啦……”

    “因为什么呢？”王建业又问。

    王莹莹低着头，鞋子搓着地上的小石子，犹豫着开口道：“我不想写作业。”

    “为啥不想写？不写的话，你到了学校，怎么跟老师交代？”

    “老师布置的作业，我都写完了，我说的是姐姐给我布置的那些作业，我不想写。”

    “为什么呀？”

    “姐姐给我布置的作业太难了，有些知识我都没学过，她让我做，我做不出来，她就训我。”

    王莹莹的语气委屈巴巴。

    刚刚她还跟王莉嬉笑打闹，转眼间就生起了对方的气。

    小孩子就是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会儿闹别扭，过一会儿就和好了。

    “这样啊，那你跟她说了吗？”王建业又问。

    王莹莹点点头，“我说啦，可她说我应该笨鸟先飞，

    王建业，你觉得我是笨鸟吗？”

    看着她天真的目光，王建业肯定的答复，“你不是笨鸟。

    这事儿的确是你姐姐太着急了，想让你的成绩赶上去，

    所以才会严格地督促你学习。”

    王莹莹沉默。

    王建业又问：“你在班里的成绩能排到第几名？”

    “我们班里有三十个人，上回月考，我考了第七名。”

    “很不错嘛，我记得你以前的只是排名中下啊。”

    王建业笑道：“看来你姐姐督促你学习，还是有效果的嘛。”

    王莹莹不高兴的撇撇嘴。

    王建业蹲在她跟前，问道：“那你觉得，你姐姐教你超纲的知识，有用处吗？”

    王莹莹想了想，“有点儿用，但是不多，我现在无论考试还是做老师布置的作业，都用不到姐姐教给我的那些知识点。”

    王建业问道：“那吃饭的时候，我和你姐姐好好商量商量，

    看看能不能给你调整一下，先让你的成绩进入班里几名，

    然后再学那些超纲的知识点，

    你觉得怎么样？”

    “行。”王莹莹没多想就答应了，拉着王建业的手往外面走，

    “这段时间，老师还夸我进步了呢，

    上课的时候，老师提出的问题，有好多我都会，

    就是有点搞不太懂姐姐教给我的那些，高年级的知识，经常被她训。”

    “那咱们就让她给你调整一下辅导进度，先让你成为班里前三，然后成为第一，

    等你把这个学期的知识都学会了，再让你姐姐教你以后的知识。”王建业笑道。

    王莹莹乖巧地点点头，脸上恢复了笑容。

    王建业陪着王莹莹在院子外面玩儿。

    家里面，王莉帮着李兰做饭。

    李兰切菜，她生火。

    “妈，我哥带回来的这两只鸭子和十颗鸭蛋，你可要放好了。”王莉突然抬头道。

    李兰疑惑。

    王莉解释道：“现如今谁家里的饭菜都缺油水，我怕别人家眼红咱们，

    而且我哥那人你也清楚，人特老实，

    不敢跟人家撕破脸皮，

    别人说什么，他就答应着什么，

    半年前那次秦淮茹求一大爷找咱们要接济，

    他要多少，我哥就答应了多少，一点儿都不知道讲讲价，

    这万一他们又来管我哥要，

    我哥肯定还会答应的，

    所以我让你小心放着点儿，

    他好不容易弄来了一回肉，可不能给别人家。”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王莉就一直是这个想法。

    严防死守着家里的东西，生怕王建业听不住那些人的哀求，给了人家。

    王莉说的话，要放在昨天的王建业身上，还真挺有可能。

    毕竟原来的王建业，真能干出王莉最担心的事儿。

    李兰听了王莉的解释，想了想，“可我怎么觉得，你哥变的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王莉不信道：“妈你怎么瞧出来的？不会是听信了他的话吧？”

    李兰说起了今天早上出门那事儿，“今天早上，他和我出门的时候遇见秦淮茹，

    秦淮茹想让他帮忙扫听扫听她那表妹，秦京茹有没有对象，

    你哥他直接就拒绝了呢。”

    “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我哥没有变，

    只是碍着你的面，怕答应了被你训一顿，

    如果你当时不在场，他指不定多痛快地答应帮忙了呢。”

    说完，王莉又有些抱怨地继续道：“上个月有一天你不在家，就我仨在家，

    那秦淮茹跑过来说家里断粮了，想要几斤棒子面，

    我哥当时就痛快地答应了，

    但被我好说歹说，终于才劝住，

    要是当时我不在家，他肯定就给了，

    而且还不知道给多少呢。”

    李兰惊讶地问道：“以前你咋没跟我说这事儿？”

    王莉犹豫一下，“你当时回到家就病倒了，我就没敢跟你说，怕你被我哥气着。”

    闻言，李兰生气道，“等你哥回来，我好好和他说说，

    一定要让他改改性子，免得拿咱家的东西，接济人家去，

    尤其是中院儿的秦淮茹，更得让他远着点儿。”

    商量完，二人又接着忙活。

    李兰从橱柜下面拿出来脸盆大的和面盆，从装着棒子面的口袋里，舀了两碗，倒在了和面盆里。

    王莉帮忙给她舀来水。

    李兰一点点用筷子搅合着棒子面，一边往里面倒水。

    到了半碗多的水，李兰伸手和面。

    原本为了省着点儿用棒子面，应当加上一些高粱面，和成二合面窝窝头。

    但是王建业今天弄来了鸭肉鸭蛋，她觉得有必要改善一下伙食。

    这二合面窝窝头，相比于单纯的棒子面窝窝头，啃起来更容易一些。

    二合面窝头更硬。

    若是加上第三种面粉，就成了三合面窝窝头，口感会更差。

    做了二十多年的窝窝头，李兰早已熟能生巧，游刃有余。

    没多大会儿工夫，就把六个窝窝头依次排列在了案板上。

    每一个，都有王莹莹的拳头那么大。

    一般情况下，都是王建业和李兰各吃两个，王莉和王莹莹各吃一个。

    做好了窝窝头，就要上锅蒸。

    李兰找来笼屉，将六个窝窝头摆成一个圈儿，放里头。

    接下来就是烧开水蒸了，

    窝窝头比馒头熟的慢一些，大约需要二十分钟。

    馒头则是差不多十五分钟就能蒸熟。

    差不多快蒸好的时候，李兰吩咐王莉去到外面找找俩人，喊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