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路
繁体版

第三十五章 打探

    在昨日从皇宫出来,来到学而斋,听说简从之不在后,徐澄之便问起他的事,然后他们便说起简从之最近遇到的一点事情,不过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之类,徐澄之就是因此知道了简从之遇到的麻烦。

    在这一话题结束之后,褚物他们又说起晏闲,说他最近帮陈家的公子代笔了一首诗,受到一众官员赞扬,很是出风头。

    褚物叹息一声,感慨他才华如此,却自甘堕落。

    “他为何会做这种事?“徐澄之也有些疑惑,对方看起来明明不像这种人。

    “人各有志罢了,澄之你可不能学他,枉做读书人。”秦云起都没有抬头,直接说道。

    “好。”虽然徐澄之表面上答应了,不过他其实并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么个诗书礼义的半吊子,也没法对晏闲的行为说什么,而且,他还有事要去找晏闲呢。

    在与学而斋的众人道别后,他先去了一趟上次跟着周行知道的晏闲的家,却不想人不在。于是他来到乱街,打探了一下晏闲的踪影,然后出现在了一个市坊上。

    市坊上,人来人往,正逢集市,不甚宽敞的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人在其间隙中流动。而在这繁忙的景象中,晏闲站在一个小铺子前面,一动不动,正在看一堆编织的手串。

    手串编得极为精美,五彩缤纷的。徐澄之也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晏兄既然看中了,那不如买下来送给心仪的女子?”

    “可惜,却是不能。”听到耳畔突然响起的发问,晏闲没有显露出丝毫受惊的迹象,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样子,回过头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徐澄之,问道,“怎么,徐兄找我有事?”

    “听闻晏兄近日帮人又代了一首诗,广受赞叹,于是我好奇晏兄如此才华,怎么不参加科举?”

    “徐兄谬赞了。”晏闲只是这般说道。

    徐澄之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神情,话题一转,戏谑地说道,“听闻晏兄也曾帮人科考押题,对各位考官所喜风格了如指掌,我倒是有些艳羡。”

    晏闲却似乎看透了他的本质,一笑道:“徐兄看上去可不像需要我帮忙的人。”

    听他这话,徐澄之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是:“因为水平太差了,临时补习也无用吗?”

    晏闲摇摇头:“自然不是,徐兄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据我来看,徐兄对科考应该有不同于我的理解才是。”

    “所谓科举,为国选材而已,可惜徐兄志不在此。”

    听着他的一语论断,徐澄之沉默了。

    “不过徐兄看起来不像是感慨我的才华才来的吧。”看了周围人潮一眼,他继续说道,“此处喧闹,不如往前处茶坊一坐?”

    等两人坐下,徐澄之率先开口:“有点问题想要请教,晏兄似乎与流云公主颇为熟悉啊。”

    “徐兄想问什么?”对这个问题,晏闲似乎有些惊讶。

    “公主可以出宫吗?”

    “理应是不能的,除非有皇帝的旨意。”晏闲徐徐道,“除了一人,你也知道,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流云公主,为圣上胞妹,赐其令牌,无论哪里畅通无阻。”

    难怪,徐澄之想起关于流云的一切,以及对方那无所顾忌的态度,然后问道:“那除了她呢?”

    “其余公主还有四位,四公主纨华,为人嚣扈跋横,在宫中素有恶名;七公主慕绢,温柔和顺,十一公主澜心,矜骄自傲,以及十三公主千玦,默默无名罢了。”

    “默默无名?”

    “徐兄看来对十三公主颇感兴趣啊。”晏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晏兄这就是装糊涂了,晏兄自己定下的赌约,自己心里不知?”徐澄之反问。

    晏闲只是一笑,问道:“以晏兄的聪明才智也无法解决吗?”

    “是啊。”徐澄之感慨一声,“她为何会如此?”都是公主,但与盛流云相比,她二人却那么不同。徐澄之心中想到,盛流云就好对付多了

    于是晏闲说出当年往事,流云与圣上是先皇后所生,而千玦则是异邦公主,至于是哪的异邦,现在都没人知道了,因此盛千玦虽是公主,但不受重视,经常被人欺负。

    在一次与四公主的矛盾中,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流云的亲兄长帮了她,让她时常留在自己宫中,这种情况才稍稍改善,四公主至少也不会在明面上欺负她了,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避免。

    有一次,太子正在听太傅讲课,千玦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太子也没有责骂,反而请求太傅将她留下,给了她一个小蒲团,让她坐在那,与他一起听讲。她也就这么留了下来,时常出现了太子宫中。

    当时太子宫中的人都议论纷纷,说起十三公主啊,那确实是个怪人,其他公主往太子宫跑,感兴趣的都是什么珍稀之物,或者缠着太子陪她们玩,但十三公主从来只是远远的站着,也不与太子亲近,一来,就坐在讲课的位置上,默默地听课。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到了圣上登基。之后她也与圣上疏远了,几乎终日只待在她居住的流华宫中。

    徐澄之默默地听着,听完后问道:“有这样两个妹妹,那不知皇帝本人如何?”

    晏闲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入口清凉,他慨叹一声,说道:“皇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远不如我这闲人耳。”

    “是吗,我倒是听简从之他们议论过,说起当今圣上,虽无甚功绩,但一向勤俭,兢兢业业。”

    “君主的形象往往与本人是不同的。”但他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看向徐澄之道,“徐兄好像也不是想问这些吧。”

    他看得出来,徐澄之并不是为这些而来的。

    他试探道:“说起来,我见徐兄有些眼熟,似乎在其他地方见过。”

    徐澄之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死死盯着晏闲,仿佛想透过他的形看透他这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从他们眼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