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发少女欣然同意了晓明的要求。晓明原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么严肃的话题以后下半段飞行旅程会更加严肃一些，可是前者非常自然得开始讲起一些有意思的超自然小故事：

    “晓明先生，你有了解过吸血鬼吗？”

    “……是电影里那种吸血鬼吗？有非常锋利而且绝对不会长歪的智齿，遇到太阳光会死，长有蝙蝠翅膀，被圣教通缉，害怕银与大蒜，普通人完全不是对手，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的那种？”

    “嗯～”千歌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这在她眯眼微笑的时候尤为明显：

    “是有这些特点中的一部分啦，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哦。事实上，完全成年的吸血鬼也不会是普通成年人的对手。”

    “！”晓明立刻发现了盲点：“不对，等一下，这个普通成年人的标准是你吗？”

    如果是千歌这种身如坚金，力可举鼎级别的人类的话，那么打打那种影视作品里的绝大部分吸血鬼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

    “嗯……我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确实处理过一些吸血鬼，它们……怎么说呢，身体素质上就像是患有先天性肌肉萎缩与先天性肌无力一样，事实上，如果认真对战的话，哪怕是现在12岁的青少年也可以轻松击败年龄是他3倍以上的吸血鬼。如果是晓明先生的话……”

    千歌左手捏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

    “凭借单纯的身体素质……在7岁零6个月21天的时候就可以了……吧？”

    “！”晓明大惊：“这么菜？这不是连小学生都可以独自狩猎吸血鬼了吗？不对，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精确的？而且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种超凡能力。”

    “是通过之前晓明先生你还在昏迷中时的体检结果，推断出的肌肉生长过程，我排除掉了晓明先生你的超凡能力运用于身体肌肉的可能性，所以还是很好算的。”

    “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到吗？！”

    晓明越发确信他的女上司实际上是一位远比他厉害的多的超凡人士了。

    （这明显是超出人类范畴了吧？哦，对了，她是人造人，而且两臂一晃有千斤之力，那没事了。）

    “嗯……如果晓明先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些这方面的书籍？”

    “不了，谢谢。还是继续说说吸血鬼吧，所以说，那些特别有名的吸血鬼，比如德古拉，该隐之类的也是完全虚假的……咯？”

    晓明说着说着语气就弱了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千歌为某件事情而……发笑。

    “噗嗤，咳咳哼……失礼了，晓明先生。”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但是后面的介绍也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该隐是人类历史上发现的第一只吸血鬼，这点和她吸血鬼始祖的称号倒是匹配。在公元13年，一伙逃难的难民在路上偶遇了这位吸血鬼，具体时间应该更早一些，在遇到吸血鬼后，该隐她”

    “他把他们都杀了？”

    “不，她被捉起来了。”

    “啊？”

    “那些难民后来把她上交给了起步中的圣教教会，收到了大概一星期左右的食物作为嘉奖，双方各取所需，当时负责接收的小牧师还用半块放了好久的黑面包问出了他们在哪里、如何抓到的吸血鬼……这就是历史上最早被记载下来的吸血鬼了。”

    “等一下，我确认个事情。”晓明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吸血鬼是那种……越早出现就越强大的生物吗？”

    “不是的，晓明先生。”千歌的瞳孔是蓝色的，看起来就好像无云的晴空一样：

    “记录中最为强大的吸血鬼是德古拉，相对于其他吸血鬼，她多出了一对蝠翼，而且身体素质也堪比当时的幼年农奴……她被发现于一座因为当时的皇位争夺而废弃的小城堡里，自封伯爵，同时还会庇护其他吸血鬼。”

    “那它一定对当时的社会造成很大影响了吧？毕竟聚集了许多吸血鬼。对了，既然吸血鬼是真的，那么猎魔人之类的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也同样存在？”

    “当时的情况呢……和晓明先生想象中的可能不太一样。”

    千歌斟酌了一会儿，随后用相对客观的描述方法说道：

    “吸血鬼全部都有很符合人类审美观的外表，身体羸弱，没有很强的攻击手段，不需要刻意清洗就能保持身体清洁，而且被圣教标记为人类之敌，那个时候教会实际上并没有管得特别严格，而是用先收购的方法杀死吸血鬼，所以……

    那时候，吸血鬼在贵族之中非常流行，作为商品和收藏品。他们会大量收购吸血鬼，因此，那时候梦想着一夜暴富的无业游民或者闲着没事做的贵族二代会自发地去捕捉吸血鬼。对于平民而言，那意味着丰厚的回报且没什么风险。而对于贵族，永远干净的收藏品总是不嫌多的，尤其是在当时人们基本都不洗澡的背景下。”

    “……我好像猜到他要怎么完蛋了。”

    “嗯，没错，一伙流窜的强盗发现了德古拉的城堡，发现了其中聚集的50多名吸血鬼。在正面战斗中击杀5名，清点战利品时意外导致死亡20名，放跑了3名吸血鬼以后，吸血鬼伯爵——德古拉，展开蝠翼从城堡顶层一跃而下，滑翔百米后体力不支，在黑夜中也没有很好得辨识方向，撞到树，坠亡。”

    “啊这……”

    “对比下来，那伙强盗后来因为大量贩卖吸血鬼，被当地小贵族窥伺，全部被其雇凶杀害了。而他们在捕猎吸血鬼时没有任何伤亡。”

    “这么说的话，最强大的吸血鬼聚集50名同伴都没有打赢一群乌合之众，哦，那伙强盗有多少人？为什么吸血鬼这么菜还会和惧能体一样被定性为恶性超自然现象？他们没有灭绝吗？”

    “……这就是，他们的超自然力量了。”千歌的语气略微认真了一些：

    “吸血鬼的诞生，他们的外貌以及寿命都是非常超自然的。晓明先生，你觉得吸血鬼如何诞生下一代？”

    “……我印象里应该是通过咬人来进行初拥，传播吸血鬼病毒之类的，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又感觉他们应该是单纯的两性繁殖？然后参考青蛙和蝙蝠的特性……额，难道他们是偷偷在黑暗中一次性产下大量幼崽从而强行不被灭绝吗？”

    “不是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吸血鬼依然是无法逃离灭绝的宿命的。他们的诞生本身就违背了一切生物常理，不仅仅任何动物与他们繁衍的产物必定是吸血鬼，他们还会从任何不涉及他们的生命诞生过程中突兀产生，我们把这个过程称为'刷新'。”

    “刷……新？”晓明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理解：“是那种……在空气里突然生成之类的吗？比如一旦晚上就会出现？”

    “我来举个例子吧♪”千歌环顾四周，随后犹豫着抬起右手，食指、中指与大拇指指尖相触：

    “比如说，这是一只母鸡，普普通通，生活在农场中作为育种用的生产资源，它在三年内产下了许多的可孵化鸡蛋，随后，在一次普通的下蛋过程中……它生出来了一只吸血鬼。”

    “唉？”

    “而且不只是禽类，任何动物的繁衍中都有一定可能性会生出吸血鬼，包括蚂蚁、跳蚤乃至鲸鱼……通通都有生出吸血鬼的可能性。”

    “那吸血鬼的体型呢？不对，从鸡屁股里出生？还有鲸鱼？在海里？”

    “他们的生长周期在3年左右，无论出生时体型如何，都会在这段时间之中长成人类8至27岁之间的体型与外貌，随后一只保持如此，不再会有任何变化。至于被鲸鱼生出来的吸血鬼……由于体质不会有任何增强，应该是刚出生就被水压杀死了。”

    “唉？？？好吧好吧，所以他们被定性为恶性超自然生物的原因就是这个吗？因为……会泛滥之类的？”

    “不，那是更加深的原因，怎么说呢……如果只是前面这些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旦发现立刻缉捕。”千歌还在用双手的手指假装成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晓明先生，你知道黑死病吗？”

    “就是欧洲那场中世纪的大瘟疫？我记得是鼠疫来着，杀据说了当时欧洲三分之一的人，难道说这是？”

    “是的。”千歌此时的语气相当认真：

    “那是吸血鬼导致的。也是因此，我们怀疑这个种族是专门被设计用于死在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