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丰收蛊惑刘岚时，刘岚满口答应。

    然而，三日后，刘岚却送给雷丰收一个惊天大戏。

    上班后，雷丰收被通知去李怀德办公室。

    在李怀德办公室门口，雷丰收遇见了许大茂。

    许大茂猛吐一口唾沫，气急败坏：“雷丰收，你就是个小人，四合院里的事，我们在四合院解决便可，你却捅到了李主任这里，你等着，我一定会报复你。”

    雷丰收双手一摊，说：“不是我，是刘岚。”

    说话间，二人进入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怀德正襟危坐，很像一个正人君子。

    他先冠冕堂皇地讲一番假大空的屁话，然后就是训斥许大茂。

    他训斥的话，几乎不像是一个领导的话，而是地痞流氓的话。

    他的话，把许大茂家的祖宗全带上了，还带上了他祖宗的各种器官。

    骂完祖宗，李怀德又骂许大茂的子孙。

    “李主任，许大茂没孩子呢！”

    雷丰收礼貌地提醒。

    李怀德恶狠狠怒斥：“许大茂这龟孙，活该没孩子！”

    被骂时，许大茂没丁点儿脾气，不但笑容可掬，还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李主任教训的对……李主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李主任……”

    他如此卑贱的态度，也没能让李怀德消气。

    李怀德怒气冲冲说：“许大茂，暂停你放映员的职务，以后，你扫地。”

    扫地？

    许大茂惊呆了，他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放映员和扫地工，其待遇，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天壤之别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待遇，还有灰色收入，还有人们的眼光……

    许大茂扑通跪倒在李怀德面前。

    他结结巴巴哀求：“李主主主任，饶饶饶我这一次，求求你，李主主主任……”

    “你才是猪人！”雷丰收插话，他故意利用谐音梗，“你竟然敢骂李主任是猪人，你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许大茂明知雷丰收是故意的，却不敢反驳，他叨叨咕咕，自我批评：“是是是，我是猪人，我全家都是猪人，我列祖列宗都是猪人！”

    他的态度，关键是这一跪，极大满足了李怀德的虚荣心，于是，他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循循善诱的口气，问：“大茂啊，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知道，我都知道！”许大茂如一个知错就改的孩子，“李主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对天发誓，如果再犯，李主任，你就是我爸爸！”

    话毕，他啪啪扇自己的脸。

    他是真扇，不是演戏。

    几个耳光下去，他的小白脸上便全是手指印。

    如此，李怀德就更得意了。

    他瞟一眼雷丰收，话里带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茂的态度很诚恳，我们都得向他学习！”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口气，“态度，决定一切！”

    李怀德向许大茂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落座。

    许大茂为了表忠心，又扇几个耳光后，才返回座位。

    当然，他的放映员的职位也成功保住。

    李怀德的话是，“大茂是难得的人才，虽然犯了错误，但知错就改，依然是人才，国家建设，民族发展，不能没有人才，我们必须做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用有所成！”

    闻言，雷丰收暗自心道：二狗子就是典型的狗脸狗嘴，翻脸为云，覆嘴为雨，骂许大茂狗血喷头也是他，赞许大茂是人才也是他，TMD，这种弱智的套路，竟然百试百灵。

    他正暗骂李怀德时，李怀德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怀德正色而言：“雷丰收同志，该谈谈你的错误了。”

    错误？

    雷丰收脱口而出：“放屁！我有什么错？”

    话一出口，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道歉：“李主任，你不是放屁，你真的不是放屁。”

    李怀德皱皱眉头，斥责：“雷丰收，我刚才不断强调态度，态度决定一切！”

    “是是是，态度，我注意自己的态度！”雷丰收随声附和。

    李怀德担心雷丰收再胡言乱语，便开门见山指出他的错误。

    雷丰收的错误是——

    他强迫怀孕的女职工喝酒抽烟，还目的不纯地灌醉女职工，甚至背女职工到自家图谋不轨。结果是，女职工，烟酒刺激后，加上惊吓，流产。

    “等一下，谁流产？”雷丰收惊愕的神情。

    “能有谁？当然是刘岚！”许大茂呵斥雷丰收。

    这会儿，许大茂缓过神了。

    他从李怀德的话里听出，雷丰收的错误比自己还大。

    他便充当二狗子的狗腿子，猛“踢”雷丰收一脚。

    “刘岚怎么可能流产？”雷丰收太了解刘岚的事情了。

    李怀德冷哼一声，简明扼要告知事情经过。

    刘岚从雷丰收家离开后，请假一日。

    随后，她哭哭啼啼去找李怀德。

    她把与雷丰收喝酒及许大茂捉床的事情一并告知了李怀德。

    关于雷丰收喝酒。她是这么讲述的：

    我本想感谢雷丰收，他却故意灌我酒，还强迫我抽烟。他明知我怀有身孕，不能喝酒抽烟。他目的不纯。果然，我被灌醉后，他背我回他家。幸好，我拼命拒绝，他才没能得逞。

    关于许大茂捉床。她是这么讲述的：

    许大茂表面上对你言听计从，其实特阴险。我听说，他为了当宣传科的科长，偷偷去给一些大领导送礼。他明知我是你的人，他这么做，其实是羞辱你，想给你下马威。

    刘岚讲述的两件事是前序，关键是后面的大戏：

    我被烟酒刺激后，又受到惊吓，便流产了。

    为了让李怀德相信，她还拿出了相关证据。

    李怀德不得不相信。

    何况，刘岚醉酒是事实，毋庸置疑。

    李怀德询问何雨柱、秦淮茹及刘海中等人后，也证明此事。

    但何雨柱等人，不知雷丰收与刘岚在饭店吃饭喝酒的详情。

    李怀德只能听刘岚的一面之词。

    至于许大茂想当宣传科科长的事情，李怀德是一清二楚。

    许大茂为此事，也给他送过礼。

    李怀德没答应。

    而许大茂去所谓的大领导家里送礼，想让大领导压自己，李怀德更是当局者。

    李怀德无比厌恶许大茂让大领导压自己，便新仇旧恨一起爆发。

    关键是，他平白无故地失去一个孩子啊！

    他必须狠狠教训许大茂。

    他必须狠狠惩罚雷丰收。

    于是，今日一上班，其他事情放到一边，他先惩戒二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许大茂能给自己跪下道歉表忠心。

    如此，他不但满足了虚荣心，还想让许大茂给雷丰收当榜样。

    许大茂跪地是小事，雷丰收这个刺儿头跪地，那才是自我标榜的资本。

    雷丰收，会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