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春末夏初。

    雷丰收吃过早饭，打开窗户，开始营业。

    雷丰收，家有两间房，临街。

    他把其中一间，在临街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大窗户。

    窗户上方挂一块木板，上写：丰收商店。

    ——改革开放，百业兴旺，许多人赚了大钱。

    雷丰收，思考再三，也在年初辞职下海，开办了这个“丰收商店”。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他决定倚靠万能农场，赚大钱，发大财，做一个富甲天下、无所不能的神豪。

    神豪之路，先从丰收商店起飞。

    丰收商店，今天刚营业，便迎来了顾客许大茂。

    许大茂悠悠哉哉而来。

    “雷经理，呵呵，雷经理。”他阴阳怪调的口气。

    这，不能怪许大茂。

    雷丰收商店营业后，自称是“雷经理”。

    许大茂遇见他，就用阴阳怪调的语气喊雷经理。

    许大茂嘲讽的口气：“雷经理，买包烟。”

    雷丰收厌恶地回答：“没烟。”

    “没烟？呵呵，莫说烟，你屁都没有！”许大茂皮笑肉不笑，从腋下夹着的皮包里掏出一包高档香烟。

    他抽出一根，向雷丰收炫耀：“雷经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过滤嘴的，你没资格抽！”

    他点燃香烟，洋洋得意抽一口。

    “雷经理，改革开放了，不是玩二杆子的年代了，”他美滋滋抽一口烟，指着自己的脑袋，“现在，是拼这个。”

    顿了顿，他显摆地补充，“哥们儿我上个月轻轻松松赚了五千多块钱，呵呵。”

    他又悠悠哉哉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雷丰收随手拿起桌上刚沏的茶水，狠狠灌一口。

    咳咳……茶水又烫又呛。

    雷丰收把茶缸砸在地上。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废物。

    丰收商店，开业三个月了，营收额是负数。

    第一个月，他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

    生活用品，是引流揽客的幌子。

    他真正卖的是私人订制商品。万能农场已经升级为二星农场。全国各地，天南海北，他都可以从万能农场采取。

    然而，私人订制商品没有卖出一件。

    生活用品呢？

    全卖光了。准确而言，是被免费取走了。

    邻居们，有的是借取，有的是求告，有的是顺走……不一而足。

    反正，没人付钱。

    第二月，雷丰收吸取教训。

    他只备一个账本。

    私人订制，先报备购买物品，交付一半定金，再取货。

    没有一个顾客。

    第三个月，唐雪柳建议，以卖瓜子的名义引流揽客。

    这个主意妙！谁也不可能把瓜子全部打包带走，最多是抓一把。

    ——雷丰收与唐雪柳结婚了，还生个儿子名为“大壮”。

    唐雪柳依然在轧钢厂医务室，现在是主任。

    雷丰收听从她的建议，购入一批瓜子。

    这批瓜子，一半被唐雪柳带到医务室给同事分食，一半进入雷丰收肚里。

    没有顾客！

    实在闲得无聊。

    他吃瓜子，吃了一个月，吃成了口腔溃疡。

    显然，下个月不能卖瓜子了。

    卖什么？

    大壮说了，卖糖，卖奶糖。因为他喜欢奶糖。

    雷丰收心道：再这么卖下去，就得卖自己了。

    他必须做出改变，尤其是今天被许大茂羞辱后。

    许大茂也辞职下海了。

    他玩的风生水起。

    甚至，二大爷刘海中都不计前嫌，与许大茂合作，一并赚钱。

    现在的许大茂，财大气粗的许大茂，时不时就给四合院内的邻居好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很豪爽，很热情，以至于有人提议让许大茂担任四合院当家人。

    许大茂如日中天，风头无两。

    雷丰收，暗暗发誓，决不能输给许大茂。

    他去找何雨柱。

    何雨柱现在依然是轧钢厂食堂主任，很受器重，手握采购大权。

    雷丰收直接去轧钢厂的食堂去见何雨柱。

    工作时间，何雨柱一般在单位食堂。

    他正在炒菜。

    “傻柱哥，还用你动手？”雷丰收笑问。

    “上午有上级领导检查工作。”何雨柱笑着告知，“领导点我名，让我做午饭。”

    “傻柱哥大名鼎鼎，牛叉！”雷丰收奉承。

    他点燃一根烟，想插入何雨柱的嘴巴里。

    “工作期间，禁止抽烟。”何雨柱以身作则。

    “改邪归正了？”雷丰收笑问。

    “新时代，新气象，”何雨柱一本正经的神情，“必须除旧布新！”

    雷丰收把烟塞入自己口中，然后悄声而言：“傻柱哥，我有一批菜，想卖给你们食堂。”

    何雨柱瞟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

    他把炒锅交给徒弟马华，自己带着雷丰收到外面无人之处。

    他铁面无私的神情，说：“雷子，你别怪哥哥无情无义，哥哥我也是为全厂职工负责，你的菜，真不能买。”

    雷丰收脸色一拉：“傻柱哥，你依然认为我的菜有毒？”

    何雨柱点点头。

    雷丰收的菜有毒，还要提到他为聋老太太去万能农场挖采苋菜。

    那晚，许大茂发现他的秘密后，连夜告知了所谓的上级领导。

    上级领导，次日直奔轧钢厂。

    办公扩大会议。

    大领导先把李怀德训斥一通，然后让许大茂讲述经过。

    最后，雷丰收辩解。

    雷丰收自述，“我有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不违法，更不违纪。

    只能说他是奇人异士。

    奇人异士为国家为民族做出贡献的数不胜数。

    如此，雷丰收便被随便扣个帽子，以撤职了结此事。

    但这事的影响是，聋老太太生日时，苋菜饺子无人敢吃。

    他们认为，苋菜来路不明。

    聋老太太风轻云淡，吃了两大碗。

    不久之后，聋老太太去世了。

    其实，她就是年纪大了，还有心梗，便在睡梦中驾鹤西游。

    然而，许大茂却把她的去世与苋菜联系起来。

    一时间，四合院内人心惶惶。

    凡是收过雷丰收物品的人，都向他询问来路。

    雷丰收再三强调，是他自己掏钱在市场购买。

    即便如此，四合院内也有了风言风语：

    老周头儿吃了雷丰收的山楂，毒死了；

    聋老太太吃了雷丰收的苋菜，毒死了！

    听到这些，雷丰收苦笑连连，然后，他辞去了四合院当家人的职位。

    这些年，他结婚生娃，平平淡淡。

    他以为，时间会淡化一切。

    然而，时隔多年，何雨柱依然心存顾虑。

    雷丰收质问：“娄晓娥吃的荔枝，也是我用特异功能获得的，她被毒死了吗？”

    何雨柱哑口无言。

    娄晓娥非但没死，还为他生个孩子，这不，前段日子，从香港回到四九城，认亲！

    雷丰收打包票：“傻柱哥，放心吧，我的菜绝对没毒。”

    何雨柱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