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这次很热情，甚至为昨日的无礼道歉。

    “昨天，我见到你，我，心里特难受，所以，就公报私仇了。”

    “老雷，你别介意。”

    “昨晚，你走后，我想了好久，我们这一把年纪了，就别乱来了。”

    “我们以后过好日子，好好生活。”

    她说的很真诚，目光里流露着歉意。

    雷丰收一听，也很感动，拉住东方玉的手，良久无言。

    东方玉微笑，挣脱他的手。

    她说：“先看病吧！”

    雷丰收点点头。

    东方玉又说：“不瞒你说，你这个有些严重，需要做一个小手术。”

    手术？

    雷丰收一惊，问：“手术，不影响以后吧？”

    东方玉盯着他，正色回答：“不会影响以后的夫妻生活，你放心吧！”

    如此，雷丰收才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跟着东方玉到了手术室。

    东方玉手指一个铁架子，吩咐：“你站到前边，让护士把你手脚捆住。”

    雷丰收愕然，问：“不应该躺到手术台上吗？”

    东方玉笑笑，解释：“手术的体式有许多种，你这个简单一些，所以不用躺。”

    顿了顿，她笑着补充，“你这个，站着更方便。”

    哦！雷丰收轻哦一声，站到了铁架子前。

    两个小护士用束带将他双手和双脚束缚在铁架上。

    似乎担心什么，她们还耗尽了吃咪咪的气力。

    甚至，她们还再三检查。

    “紧不紧？”

    “很紧！”

    “不会挣脱吧？”

    “应该不会！”

    两个小护士确认无碍后，便向东方玉使个眼色。

    随后，东方玉亲自动手，脱雷丰收的裤子。

    “干嘛？东方，你要干嘛？”雷丰收惊问。

    “我是医生，能干嘛？”东方玉嗔言，“当然是治病！”

    说着，她还指挥两个小护士帮忙。

    小护士手法很娴熟，娴熟到直接拿剪刀剪，咔嚓，咔嚓……能动剪刀的绝不动手！

    很快，雷丰收的裤子裤衩就脱落在地。

    “啊呀，啊呀，啊呀……”

    一个白净的小护士见到雷丰收的小鸟后，惊叫不已。

    “这是干多少坏事，病成这样啊？！”

    另一个瘦弱的小护士无限感慨。

    即便东方玉，也诧异了，问：“就一晚，怎么严重了很多？”

    雷丰收苦笑着解释：“来医院的路上，被一群人围住揍了一通。他们当中，有个人，专门在我裤裆补一脚！”

    “好好好！”东方玉怪异一笑，连声叫好。

    “东方，你的笑声——”雷丰收迟疑一下，皱眉说，“你的笑声，很瘆人啊！”

    哈哈……东方玉放声大笑，毫不掩饰。

    笑着，她吩咐那个白净的小护士，“去，让他们都过来！”

    白净小护士应一声，喜滋滋出门去了。

    感觉不妙，雷丰收急问：“怎么还有人？他们是谁？干嘛的？”

    东方玉强压笑容，解释：“他们是业内专家，观摩我做手术。”

    “不是不是，东方，你那个啥，”雷丰收慌了神，语无伦次，“做个手术，一个小手术，观摩什么？你自个儿就行了！”

    “老雷，希望你能谅解，也希望你能配合，”东方玉微笑着安抚，“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这不是快不快的问题，我，我，我丢人啊！”雷丰收欲哭无泪。

    “大老爷们儿，丢什么人？有病就要治疗，不能讳疾忌医！是吧？”东方玉教诲的神情。

    “你，你放开我，我不做手术了！”雷丰收急赤白脸地呵斥。

    “开弓没有回头箭！”东方玉无动于衷。

    “你这样，我去告你！”雷丰收威胁。

    东方玉嘿嘿乐了，她撇一下嘴，翻个白眼。

    雷丰收厉声说：“别不信，我真会去告你！”

    东方玉轻嗤一声，说：“我之所以拿你当活体病例，就是不怕你告。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告我！我有个把握！“

    “你，你，你——”雷丰收气的，嘎咕嘎咕的，说，“你是不是担心别人告你，所以，就坑我？！”

    “是，又怎样？”东方玉反诘一声，顿了顿，她语重心长的口气，“老雷，你体谅我一下，我也不容易。”

    “为了有个活体病例，我等好久了。”

    “昨天，我之所以不给你开药，我承认，是欲擒故纵。”

    “我坚信，你还会回来的。”

    “既然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她说的风轻云淡。

    雷丰收正要辩解，一群人涌入手术室。

    “东方，你骗我？！”雷丰收目视来人，目瞪口呆，然后吐一口唾沫，“我呸，狗屁的专家！”

    的确是狗屁的专家！

    因为不是专家！

    一群小屁孩儿！

    实习医生。

    东方玉现场教学，手拎一根教鞭，指着雷丰收的小鸟，为实习医生讲解病情、成因及手术要领。

    她还让雷丰收讲述自己的感受。

    起初，雷丰收双目朝天，不理不睬。

    东方玉附耳低语：“配合好我，我保你痊愈后，完好如初，否则——”

    雷丰收想了想，在四九城，能保证小鸟完好如初的医生，也只有东方玉了。

    无奈，他只好强忍生气，尽量配合东方玉。

    他讲着讲着，便讲偏了，比如，讲起了夫妻生活，讲起了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讲起了……

    一跑题，东方玉就打断他。

    东方玉还警告他，不要乱扯蛋。

    雷丰收很委屈，说：“不是我扯蛋，是你扯我蛋！”

    虽然委屈，他依然密切配合。

    很快，一堂生动的教学课结束。

    东方玉吩咐：“下面是自由观摩时间。”

    “不应该做手术吗？”

    雷丰收插话。

    东方玉没理他，径直出门。

    而那些实习医生，则围聚在雷丰收身前，仔细观摩。

    他们很认真，很仔细，且具有钻研精神，甚至，用上了显微镜。

    显微镜能看到什么？

    “这腐烂程度，特像烂茄子。”

    一个小男生若有所思地发表见解。

    “我倒觉的，像烂黄瓜！”

    一个小女生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烂茄子！”

    “烂黄瓜！”

    小男生和小女生争执起来。

    小女生没有小男生嗓门儿高，便气急败坏地怒斥：“是什么，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小男生脸色一板：“古有英雄舍生取义，今有医生舍身追求真理！”

    他俯首，张嘴就要啃。

    “哎哎哎，干嘛，救命，救命……”

    雷丰收惨叫。

    幸好，东方玉进门，及时阻止了疯狂追求真理的小男生。

    东方玉：“下面，我们开始手术。”

    雷丰收：“赶紧开始吧，要不然，我就变成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