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槎开始的修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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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乱起之始

    距离延湖城西百里,魏家庄堡,庄外向南数十里地,蓄水涝池旁便是通西凉府的官道,此处架起了几个大陶缸,路旁的沟壑中,扔着一堆破烂衣物,下面漏出血红筋丝的骸骨,臭秽之上,密密麻麻的落满了蝇虫……

    “吃肉了,快来吃肉了……”四野呼喊过后,周围面黄浮肿,饿的双眼通红的饥民跌跌撞撞,蜂拥而至……

    无人过问是什么肉,饥民们全都心知肚明,早有不少饥民,背地里偷吃肉,只是不敢让旁人发现罢了。

    禁忌就是这样,一被打开就收不住。

    日落西下,分食还未结束,灾民已是聚集了数千人之多。

    陶缸内的肉食又添了数次,吃的饱腹的灾民四处随地瘫卧,如同群居的野兽停息。

    而后数十名壮丁手持短刃四处将乱民如同驱使羊群一样轰赶到一起

    中间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精壮如虎的壮年男子,他的脸上带着一张恶鬼面具,眼神锐利而坚定,透露出一股坚韧。此刻他站在“人群”中怒吼:“今日起,吾为夜叉王!想活命的随我摧富济贫,杀人活命!”

    先是零星的附和:“摧富济贫,杀人……活命!”

    渐渐仿佛鬼哭狼嚎声沸反盈天:

    “摧富济贫,杀人活命!

    “摧富济贫,杀人活命!

    “摧富济贫,杀人活命!

    ……

    ‘兽群’浩浩荡荡的杀向北方。

    灾民冲向农庄,孱弱的灾民,此刻变得凶残无比,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和人性。

    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他们带着愤怒和绝望的情绪,浑身散发着野兽的气息,只想找到一个出口,找到一个发泄自己怨恨的机会。疯狂地抢夺,将一切都洗劫一空。

    无辜的村民被残忍地杀害,血流成河。整个村庄被火焰吞噬,房屋倒塌,尸体横陈。

    这片乡野沉浸在混乱和血腥中,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愤怒的狂潮。在这个饥饿的世界中,人性被彻底放逐,只剩下了野蛮和残忍。灾民们将自己的怨愤和无助宣泄到任何他们能够找到的目标上

    而这场灾难的源头,是饥荒。人们终于发现,他们无法忍受散失活着希望的痛苦。他们选择了用暴力反抗和摧毁一切,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哪怕能带来微弱指望的世界。

    “摧富济贫,杀人活命!”就是这么简单啊。

    很快的,他们发现,不够,远远不够,四野的村庄一样的贫瘠,一样的缺衣少粮!

    这些贱民的命,满足了他们的杀戮,却满足不了他们的生存。那只有往更大,人更多的地方去。

    于是在夜叉王的带领之下。乱民呼喊着沿着官道,寻着更大的庄园,远处便是延湖县城。

    起事消息传出,乡野灾民纷涌而来,逐渐聚集。

    ……

    延湖县城内西郭,楚家小院。

    当日自星槎中一游而回,不知是何原因,楚离身体完全恢复且生机勃勃。父亲楚蒲领县中医官之职,在前些时日,看到楚离痊愈,心中大怀安慰,把家中的事情安置妥当,交代楚离在家勤加读书,然后便安心去了县医署,销了告假开始忙碌起了医署的值事。

    因为告假多日,所压公务甚是繁多,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家也很少回,之前也大概多是如此,楚离母亲早亡,自力而早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楚离本是县里官学的一名学子,可眼前这情形官学早已停课。他前几日入梦后神魂登星槎,无双已经传授了他基础剑诀。家中既无人,于是他在无双的指点之下,精心削制了一柄三尺木剑,开始凝神修习剑术。

    先是学习剑之握法,分为正握、反握、俯握、仰握四方握法

    然后修习剑之步,这是从站桩开始到步型、跳跃、平衡、旋转的一套步法,此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无双称为“步罡踏斗”。

    之后便是搭配基础剑招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等,

    最后辅以一门名为内炼吐纳决的呼吸法。

    整个融合到一起便是无双教他的内外兼修的完整基础剑诀了。

    楚离自是知道,初学剑法必然要从基本功开始,基础不牢,一上手就想学得剑法高妙,无疑是空中楼阁,痴人说梦。他的剑道入门进展堪称神速,自身或许也有天资,能沉浸于剑道,忘我修习。

    除了白天不断修习,每个夜间楚离都会神魂入梦进入星槎,在星槎中,无双更是从每一次呼吸深浅节奏,每一步进退方寸之间,每一剑轻重、快慢、角度都悉心指点教导。

    更让他如同开挂的是,在星槎之内,身为英灵的无双,可消耗神魂之力,附身于楚离神魂之上。以自身为引导,完整施展整套基础剑诀。虽然神魂之力耗费较多,每次附身一刻,便需修养一日,吸收星槎之内魂力方可恢复。但没有比这更快、更便捷的法门了。附身后,就如同进行了一次完美的修行,如观掌纹,所有关窍清晰可见。区区数日,便可流畅自如的运转整套基础剑诀了。

    许是规则之力影响,又或者是星槎的威能,无双的英灵之体,可追随楚离一同降临现世,但她身为灵体,只有形外三魂,无法被现世之人所见,也无法对实体进行干涉,也只有宿主楚离可以看见她,并与其心灵沟通。经过试验,无双此时最多离开楚离百步,便会如同牵了一条无形之线,再难跨出一步,就如同楚离想象中锁在他身边百步的鬼魂一般。

    正如此时,楚离依基础剑诀的套路施展剑法,无双的身影飘飞,落在桑树冠顶,她很喜欢站在高处,眺望远方,仿佛在凝视着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显得很孤独寂寥……

    久久之后,一道轻柔的声音传至楚离识海:

    剑器轻灵,以腰运步,以步带势,以势运力,以求大开大合、劈砍挑刺、撩圈搅拨,动如白云苍狗,飘忽不定,静如藏踪蹑迹,悄无声息。行如龙蛇飞舞,疾如苍鹰捕兔,忽而如夜战八方,又恰似惊天一线。逐而运剑成势,拧转起伏,前后环顾,左右兼备,跳跃疾进,务求一劈开山裂石,一击洞天彻地。

    楚离舞动着剑诀,心神默问:“无双,你可知此界武学境界到达何地,可有划分?”

    无双的三魂之体是白衣轻甲的形象,她飘忽而来,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轻轻指向楚离剑法转换停滞之处

    “莫要停,凝神感受剑法运转。”在以剑指引片刻后:“此界元气稀薄,法则不全,武道上限不高。”

    “外道不谈,吾观此界武道,大致可分为三等:”

    三等武者:锻炼体魄,是为炼体

    二等武者:气生于体,是为内劲

    一等武者:神意入武,功返先天

    再往上受限于此,便无法门了。

    “这也只是论理之说,也不知此界有无先天。”无双身影飘然而退,淡淡的说道。

    楚离也乘势收招,灿烂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无双你是不是神意先天?”

    “不是。”无双似乎是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样子。

    她其实是个内心很高傲的人啊!楚离心想。

    接着微笑着问道:“那如果无双你附身于我的话,是否能发挥出你的实力?能否一剑破军,或是一剑摧城。”楚离有些兴奋,高武啊,记忆中只在前世幻想中所见,当然是有些好奇。

    无双略一沉默,淡淡的说道:“可以,此身为天、地、命三魂所化,可附身三次,附身后你可以施展我受此界所限极限之力。一化天魂、二化地魂、三化命魂,此界无论何境,当可护你周全。之后,我便也消散了。

    “很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离内心五味杂陈,接着说道:“那便一次也不要,有无双你的教导,已是万幸。对付不了的敌人,修行高了再去对付,无力面对的险境,那便不该去趟。如果因为有你以命支撑,便肆无忌惮,以身犯险。那即使我修为再努力,也终究是个废物!”

    无双落寂:“楚离,无需如此,安知这不是我的宿命。”

    “宿命就是用来打破的!我登星槎两世为人,你得机缘,斡旋造化!我们的前路是漫漫星河。”

    楚离凝视着无双满面落寞却仍绝美容颜轻施一礼郑重说道:“唯愿一道遨游星空,休戚与共,并肩同行。”

    无双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