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魏来,方晓颖,安然,苏强和郑重。他们因为在教室里聊天,错过了课间操的时间。在魏来和方晓颖的怂恿下,他们五个人,最后都没有前去操场,排队做课间操。
安然带着不安和紧张的心情,又在郑重盛情的邀请下,和方晓颖的拉拽。跟着大家一起,从楼内的侧门出来,绕道楼后学校内部开的小卖部里。郑重言出必行的,给大家每人买了一瓶北冰洋汽水喝。苏强和魏来,还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小米锅巴跟虾条。五个人一起在校园内的小卖部,喝着北冰洋汽水,吃着零食。
学校内的小卖部,是学校为了创收租出去的。小卖部的经营者,并不是学校的老师或者属于学校的员工。更何况,小卖部的真正老板,也不是经常在这里。卖货的是老板侄女,年龄比在校的学生们,也大不了几岁。她才不管学生们是否是在上课的时候,还是下课的时候来此消费的呢。
校园内的小卖部,开在教学楼的侧门后侧方。学生们要从教学楼的侧门前往小卖部,是不会面对教学楼正面操场的。
苏强,魏来,方晓颖,安然和郑重。他们五个人,在校内的小卖部里,又吃又喝着。安然也心里的不安,随着吃喝和聊天,平静了下来。
“郑重,就冲着你今天请我们喝这汽水,我们就拿你当朋友了。虽然我们四个,也都刚认识不久。但我们四个人之间,都互相特聊得来。你呢,我觉得跟我们一样,也都特聊得来。以后,咱们五个人就是最好的朋友啦。”魏来手里举着北冰洋汽水说道。
“好啊,我也觉得跟你们,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从今以后,咱们五个人就都是朋友了。来,碰个瓶呗。”郑重开心的举起手中的汽水瓶,跟所有人说道。
“来干了。”魏来第一个把手上的汽水瓶,搭在了郑重的汽水瓶上,并笑着说道。
紧接着是苏强和方晓颖,随着两声清脆的玻璃相互撞击声,也和魏来跟郑重的汽水瓶搭在一起。安然的动作有点慢,但之后也跟随着把手上的汽水瓶,和大家的汽水瓶搭在了一起。
随着一声“干杯”。郑重,安然,苏强,魏来和方晓颖。在这一刻起算是聚齐了,也开启了属于他们的青春时代。
郑重请大家喝汽水时,他又一次在安然的面前,为自己弄洒安然一身可乐的事,表示了歉意。
其实这事安然当天就已不在介意了。但安然,今天突然又见到了郑重那一刻,她心里还是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紧张和不好意思的感觉。原因也许是那条手绢,那条忘了还给他的手绢。这条手绢,此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安然的口袋中。
“都是同班同学,你别在跟我道歉了。”安然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取出那条手绢,伸手递到了郑重的面前,继续说道:“你的手绢,昨天忘了还给你了。”
手绢虽然没有被洗过,上面还残留着,擦拭过可乐的印迹。但是方方正正,被叠的十分整齐。
郑重被老房带进教室的时候,安然就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她立马就想起了那条手绢,还躺在自己的书包里。在老房站在教室前面讲话时,安然就偷偷的从书包里把手绢拿了出来。她有些紧张,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绢,一会儿偷瞄着站在黑板前的郑重。
安然的紧张,也许是出于她的内心中性格,也许出于她从小就没有和男生一起玩耍过。更何况一个陌生男生的手绢,在她的书包里“住”了一夜。
“什么手绢?”
郑重正在和苏强他们聊着天,当他听到安然跟自己说还他手绢时。郑重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接着才明白,无所谓的继续说道:“嗨,那条手绢啊!还什么啊?送你了。”
郑重这句无所谓,轻描淡写的话,使得安然似乎更增加了一丝紧张感。
“我不要。”安然紧接着,略微提高了声调说道。
说完,就有些生硬的把手中手绢,直接塞进了郑重的手中。当安然那只柔嫩的小手,触碰到郑重的手时。安然像是触碰到了电门一样,立马被弹了回来。
“我去,你是霹雳贝贝啊?手上还带电呐?”郑重接过手绢后,对安然说道。
安然和郑重双手交汇的那一刻,确实产生了一种静电放电的现象。俩人都感到那股电流,可这股静电电流,根本不可能使得安然的手,有着被弹开的效果。
“你才霹雳贝贝呢。”安然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
“嘿,你俩儿什么情况?递个手绢,还来电了啊?哈哈。”一旁的方晓颖见状,开玩笑的说道。
安然听到方晓颖拿自己和郑重开玩笑的话后,她瞬间脸一下红了,跟面前的方晓颖喊道:“方晓颖,你胡说八道什么?”
“呦,呦,呦。你们快看,咱们的安然脸都红了。哈哈。”方晓颖并没意识到安然面部表情的变化,继续开着玩笑的说道。
这一下,让安然在大家面前,感到了无比的尴尬。她有些不高兴的,提高了嗓门对方晓颖责怪的说道:“你有病啊?谁脸红啦?你在瞎说,我不理你了啊。”
“啊?生气啦?”方晓颖这时意识到了,安然不高兴了,急忙解释的说道:“我开玩笑的,逗你玩儿呢。好啦,好啦,我不逗你啦,还不成。”
方晓颖来到了安然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冲她吐了舌头。
安然默默的低下有些泛红的小脸,轻声说了句:“没你这么开玩笑的。”
其实不光方晓颖看到了安然的脸红。苏强,魏来和郑重,也都看到了安然的羞涩。但当时,他们也只是觉得方晓颖的玩笑,让安然感到了尴尬。所以脸皮薄的安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脸上才泛起了一丝绯红。
“郑重,你这头发弄得挺酷啊!那里剪的啊?”魏来转移了话题,对郑重说道。
郑重的头发很黑,很密,也很长。他发型在那个时期来讲,可以说是十分前卫的一种造型。很像郑伊健在电影《古惑仔》里的发型。只不过,郑重的头发比陈浩南的长发,还是要短一些。
四六开的前脸儿,发梢自然垂下已超过了上眼皮。鬓角上的头发,也差不多盖住了大部分的耳朵。脑后的发长,虽然还没有到肩,可也基本上盖住了脖颈。如果用皮筋,给郑重的头发从脑后扎起来,估计是完全可以扎成一个小马尾辫的。
郑重的头发,发质很好。特别的乌黑,茂密,且富有弹性。甚至他的头发长得很快。
郑重从小就喜欢留长发,他喜欢风吹动着他的长发,飘逸的那种感觉。他原先在小学时,留的就是长发。虽然以前上小学时,学校也有要求男生不允许留长发。但是据郑重说,他们班主任,并没有刻意的要求他,把头发剪短了。只是说,不能太长了,和弄得脏兮兮的。再加上,小学毕业的暑假,小二个月的时间,郑重没有剪头,一直留着。所以,现在他的头发,已经完全留成了中长发。
虽然,郑重的头发挺长,但他打理的很干净。配上他那有些帅气的外表和气质,确实很适合他。可是,这么长的头发,在老师和大部分的大人眼里,只有坏孩子,小混混,小痞子才会留。
“哎,别提了。我这头发快要保不住了。”郑重听魏来说到了自己的头发,他无奈的说道。
“保不住?为什么?”方小颖问道。
“这不是,咱班方老师跟我说,学校规定不让男生留长发,让我剪了。我从小就喜欢留长发,这非得让我剪短了,我还真不舍得。”郑重用手捋了一下,他那飘逸的长发,继续无奈的说道。
“是啊,你们说这种学校规定,有什么意义啊?男生留长发,又怎么了啊?现在不是好多影星歌星什么的,都留长发吗?又不影响吃喝,又不影响学习的。”魏来说道。
“那是大人,那是明星。可学生留长发,在老师和家长的眼里,就不是好学生,就是小混混。”苏强接茬道。
“头发长短,跟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魏来无法理解的说道。
“大人有可能理解咱们吗?”方晓颖喝着汽水继续说道:“对了,郑重你留这么长的头发,你爸妈不说你吗?”
“我爸妈也许相对民主吧。他们只要学校,不因为这个不让我上学,或者我留长发弄得脏兮兮的,他们就不刻意去管我。我小学时,我们班主任也没特意,要求我把头发剪短。可谁知道这上了初中,却要求我必须剪短了。”郑重和大家说道。
“那怎么办?老房这人挺顽固的。就开学时,咱班的那谁,头发长度也就稍微,盖住了一点耳朵。他就要求必须把耳朵全给漏出来,说他头发长。”魏来说道。
“啊?要剪那么短?”郑重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说道。
“可不是吗?不过,你这头发剪了,还真是可惜啊。”苏强对其有些惋惜的说了句。
这时已经不再脸红的安然,用着有些班干部的语气说了句:“男生留这么长的头发好看吗?再说,那个学校允许男生留长发啊?留长发多热啊?”
“那你们女生留长发不热啊?”魏来接话问道。
“热啊,有时候我也嫌热啊。”安然把喝完了的空汽水瓶,放在了小卖部的柜台上说道。
“那你剃个男生的那种寸头吧,凉快。哈哈!”方晓颖冲着安然开玩笑的说道。
安然撇了一眼又拿自己开玩笑的方晓颖,回了一句:“你怎么不剃?”
“我不怕热啊。不过,别说我夏天时,还真想过剪个寸头试试。”方晓颖在大家面前,自豪的说道。
“那你还不成了假小子了?你目的是要变性啊?嘿嘿。”魏来打岔方晓颖,笑着说道。
“你他妈才变性呢!”
方晓颖一边骂着魏来,一边把手中的锅巴扔向了魏来。
就在这时,校园响起了上课铃声。五人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汽水和零食,向初一四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