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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任家丧事(三)

    莫名其妙。

    小姑娘任婷婷转身出去的时候。

    撅着嘴歪了歪头,小小地哼了一声,心中对着这个不知名的男孩下了定义。

    小姑娘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所以罗梓将她的反应都收归眼底,心下苦笑。

    被鄙视了。

    唉,好不容易强装一次逼,居然被现在连黄毛丫头都不算的电影女主角给鄙视了吗?

    好失败……

    但是罗梓也没有沮丧,毕竟都能算得上的大叔级的灵魂了,虽然喜欢萝·莉几乎成了常态,但他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逗比。

    耸了耸肩,罗梓继续低着头,看着这些渐渐陌生的单词,为以后自己这个“上辈子”出国留学常青藤学院联盟大学之一的高材生,居然也有一天会说不出英文做预防……

    …………

    大门口。

    人流如注。

    每一个人都穿着黑色、或灰色的衣服,见不到半点鲜艳的颜色,低垂着头,目光凄凄。

    即使是装的,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泄露。

    “感谢您能来……”

    门口有着两个下人,腰间围了一圈丧麻,面带丧色,给每一个过门的客人鞠躬行礼。

    往里走。

    “覃(qin)老板啊,您来了。准备的茶水不好,真是招待不周……”

    “蒋副官来了,我们主人现在在斋房和大师们商议事情呢,特意吩咐了小人,看见您来啦,一定得恭恭敬敬地送到上间来……”

    “允表少爷和威表少爷啊……”

    “黎先生……”

    正厅门口,又站着两个管家,为各个来的客人引路。

    来了的客人们,有任家这些年来往的生意伙伴,有当年任老爷在外读书时的同学朋友,也有地方军方割据势力的官僚,与任家下属的各商铺掌柜的,和任家祖宅那儿派来过过场面、顺便长辈们推荐来,在任家手底下混口饭吃的小辈儿等等。

    可谓是龙蛇混杂。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老秀才长白袍,头发却梳成聚三花式样的白发老人从门口下人的鞠躬行礼下,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个穿着下人短褐青衣,面色苍白带点青色的瓜帽仆从。

    仆从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脸和表情。

    那老秀才腰间挂着块康熙时候的羊脂白玉玦,带点微微的熹黄色,左手手腕上环着一双金镯子,慈眉善目的,他走到正厅门口前中路的中间,左右看了看,突然伸手拦下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侍女,柔声问道:“请问厕房在何处?”

    侍女突然被拦住,有些受惊,但抬头见是这么一个和蔼的老人家,心中又放下心来。

    她抬起头来,指了指老秀才右手边、洋房左边的那条小巷道,回答道:“老先生,您往这边这条路过去,在往左转个弯,就到了。”

    “老先生,要帮忙带路吗?”说完侍女好心问道。

    老秀才微微笑了笑,答道:“不必。你去忙吧。”

    说完笑了笑,走了。

    侍女歪了歪头,也与老秀才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老秀才身后的仆从在离开时身子顿了顿。

    他依旧低着头,但是垂在两边的手掌,长长的指甲刺破了手心的软·肉,手掌收张,指甲收回伸长,一滴乌黑的血液顺着已经恢复如常长度的指甲流了下来。

    滴在道路正中间的一块鹅卵石上。

    白色的石头在外边露出的半截身子。

    被瞬间腐蚀般,染成黑紫色。

    一个过路的客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从上面踩过。

    下一步抬起的鞋,隐蔽的鞋底上,印着一滩黑色的恶臭液体,像是被腐蚀过后的布料融化后的状态……

    一路前往正厅……

    …………

    任老爷正在和湛思大师的小和尚说着话。

    这个小和尚虽说被称作是小和尚,但是其实已经至少二十岁上下了,不是罗梓和文才这俩小屁孩儿外表可比的,出身武僧的小和尚法号寂言,身高八尺,体态欣长,面貌清雅,是湛思大师的亲传弟子。

    俗家身份,是书香世家的庶出次子,姓章佳,祖上是乾隆时期的重臣,大学士章佳阿桂,不过现在么……

    没多大用处。

    这次跟着师傅湛思大师出来,寂言主要还是为了借道看望一下自己的生母,病中的姨娘赵氏,来任家,纯粹只是过路。

    不过九叔说的对,那湛思大师果然也没来,而是派了自己的弟子。

    那小和尚寂言看起来,对吃穿不怎么讲究,普通的僧袍和布鞋,手上捏着一串檀木的佛珠。

    但是那架子倒是拿的好,任老爷作为这次法事的东家,他说三句,小和尚倒是只答一句话,还不超过六个字,看起来完全就是那么一副方外之人的架势。

    其实就是自恃书香子弟身份,看不起任老爷这一个商贾。

    任老爷不知道,他正对着闭着眼捏着佛号的小和尚说着话,一个仆人从外头敲了门,得了应,推门进来。

    仆人弯腰低头说道:“老爷,客人们都大致到齐了。”

    任老爷应了一声,与小和尚告罪,整了整衣裳出去了。

    任老爷在商场上也摸爬滚打十几年了,能看不出小和尚的态度?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想不得格外生枝罢了。

    爱妻仙去不过头七,他心尚还灰冷,只愿现今家里能安然度过这段动荡。

    岳丈是他生意上最大的助力,可现在……

    小和尚没有说话,仍旧是闭着眼睛的,仿佛没有当这号人在过一样。

    今天他只是来走个过场,法事的事,向来是由师傅来决定的,不到他来管的资格。

    说白了,今天这个小和尚和罗梓是一样的,就是个摆设。

    他不在乎任老爷的想法。

    不过昨天听师傅说,那个道长背后的小徒弟好像有些奇怪。

    他有些好奇。

    到底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能让自己的师傅下意识地喃喃说出来。

    等下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小和尚闭着的眼睛,睫毛颤了颤,接着又安稳地念起佛经来。

    楼梯上。

    大堂灯火通明。

    光芒犹比外日更亮。

    任老爷身后跟着一个青衣仆人,走在楼梯上,正朝着二楼右侧的单间走。

    在楼梯上同和他打招呼的来客点头应声。

    招了招手,身后的仆人上前两步,任老爷轻声问道:“小姐呢?”

    仆人答:“一刻钟前,阿良看见小姐去过书房拿了老爷要的册子,接着就不知道了。”

    任老爷听见这个回答皱了皱眉毛,心中不满,头也不回硬声道:“去找找,等会儿人都得在灵堂。”

    说完爱女心切的任老爷又加了一句:“今天人多,小姐一定得有人跟着。”

    仆人应声,招了好几个周围待命的小厮,四处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