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祓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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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黑白

    “哎,没成想到头来还是要战斗。”凌司寅并不喜欢暴力解决问题,但此刻他也只能答应对方的条件。

    他拿出口袋里的重玄,将其恢复成正常大小,随后解放了刀身内蕴藏的阴阳炁,纯白的炁充盈全身,瞳孔和原本偏紫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衣带与发丝无风自舞。

    “这把刀很不错,只是将武器从口袋里拿出来也太不优雅了,你可以考虑把它制成项链或者耳环。”空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看着凌司寅,期间不忘点评几句。

    “血祭。”凌司寅没有理会,他用刀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后并没有滴落在地,仿佛流向了某个未知的地方。

    他解放了体内操血术的进阶能力,献祭部分血液获得更强的力量和速度,他的血液流速加快,体表泛红,周身有血雾蒸腾而起。

    空依旧好整以暇地看着,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意,“献祭的量太少了,不抱着必死的心态可伤不了我,阴阳炁的量看似庞大却跟纸糊的一样,质上还得下功夫。”

    空话音刚落凌司寅就动了,他骤然加速起跳,瞬间身形就来到了空的头顶,然后用尽全力挥动重玄砸向眼前的男人。

    空甚至没有抬头看向凌司寅,他仅是抬起右手,用食指的指甲便接住了这一击,令凌司寅更奇怪的是,空脚下的地面也没有任何凹陷。

    “空间规则的应用而已,你的攻击在无限的空间里已经完成了消力,但你这一击我可是实打实用手指接的哦,你,太弱了。”

    凌司寅一击过后就拉开了距离,他仔细看了看,对方的鞋子根本就没有真正接触地面,就像踩在一块完全透明的玻璃上。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眼前的男人发起进攻,这回他没有跃向空中,而是双手握刀向着目标横砍。

    看到空依旧准备用手指来接,凌司寅放下心来,他在挥刀途中用轮回刻印将刀身在自己手中的重量逆转至最轻,利用重玄的特性使得这次攻击的威力增幅了数倍。

    然而就在刀身即将砍到空的手指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什么,稍微调整了手指的位置,用食指上的戒指接住了这一击。

    攻击引起的震荡将凌司寅弹飞出去,除却空所站的地面保持完整外,其余的区域都被这次碰撞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差一点就要被你修剪指甲了,好险好险。”空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凌司寅没有任何表示,他冲出烟尘继续挥刀砍向空,后者依旧打算用戒指来格挡,可这次凌司寅挥刀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突然挥动左手朝空袭来。

    而他挥动的左手却突然在对方眼前十公分的位置停下,原来他手上还拿有一物,是一部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空依旧没有任何防备,他好奇地看向正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似乎是一张拍摄下某种特殊星体的照片。

    “成功了!”凌司寅松了一口气,对方如此托大,肯定会好奇自己手上拿着什么。

    这是他上次经历异星出现的时候拍下的照片,虽然警报写了不准摄录异星的影像,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偷偷用手机将其拍下。

    这张照片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没有让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直视过上面的内容,但打开这张照片的操作顺序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早已可以做到盲操。

    战斗一开始他拿出重玄的时候就已经在口袋中将照片调出,并将手机设置成防误触模式。

    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底牌尽出的样子,就是为了此刻能让对方毫无防备地看向手机,虽然空好像一直没防备过就是了。

    此刻的空就和那些直视过异星的人一样,呆滞地望向天空,宛如一尊石塑,凌司寅用手接触空的额头,试图翻看他的记忆。

    在触碰到对方灵魂的一瞬间,凌司寅如同进入了一片广袤深邃的宇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声音轰入他的意识。

    “嘿!骗你的。”

    凌司寅连忙拉开距离,此时的空正笑着看向自己,

    “没用哦,我可是很强的,你让那处灾厄的源头亲临也不见得在我这占到便宜。”

    凌司寅此刻还惊讶于对方灵魂的强大,他从没想到竟有人能让孱弱的魂体强盛至如此地步。

    空突然收敛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那枚本源刻印的力量我一点也没看到,我在考虑是否要留下那你两位同伴的性命了。”

    “杀了你的话,我的朋友不会有事吧?”凌司寅突然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一秒还在严肃的空突然捂住肚子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没想到挺幽默的嘛,放心,我不会死的。”

    “你要看,就给你看好了。”凌司寅似乎做了某个决定,面对内心深处的某个存在,他不再逃避。

    “黑,你来吧。”说完就仰头倒向地面,就在他后脑即将着地的时候,某种力量似乎托住了他的身体,将他再次直立起来。

    凌司寅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右眼的瞳孔已经变成黑色,头发也渐渐由白转黑,周身逸散出漆黑的阴阳炁。

    “哈哈哈哈哈,你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样子。”完成某种转变的凌司寅看着空纵声狂笑。

    “看你的表现了。”空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方似乎转换了不同的人格,但对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悠久的岁月让他见过太多不同寻常的人和事。

    “所以,刚刚就是你在欺负我那不争气的主人格吗?”凌司寅不再狂笑,他盯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白人询问道。

    “欺负?是指我因为你太弱所以准备杀掉你的两位朋友吗?那应该是吧。”空用小孩子的语气回应道。

    “哦,这样啊,他从小就不喜欢战斗,厌恶暴力解决问题,而我,超爱的~”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凌司寅的嘴咧开至一个夸张的程度,尽显癫狂恣肆的气质。